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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癡愚實乃純良》 第225章 送盒飯

 王笑和何良遠打了一架,這件事左明靜也聽說了。

 一個算是自己的朋友,一個是自己未來的公爺爺,兩個人打了一架——這實在是讓難以置信。

 同樣讓人難以置信的還有那首詞,左明靜是在其中讀出了一些別的味道的。

 再加上牧治蝗一策已被作為良法傳諭天下。

 同時,大雪一至,門頭的煤礦也扎眼起來……

 才多久功夫沒見,王笑竟是又鬧出了這許多靜。

 這京城里偶爾有人贊他,更多的人則是在罵他,而左明靜卻能在其中看出些門道來: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一個年輕輕輕又無基的‘準’附馬如此行事,怕是要遭殃了。

 他遭不遭殃不歸自己管,錢朵朵卻也是個問題。

 想到這里,左明靜不有些頭疼,在心中嘆息了一句:“傻丫頭就是不聽勸,飛蛾撲火,能有什麼好下場?”

 于是今天中午王笑在佳肴館請客,左明靜思來想去,最后還是決定去一趟。

 明心那丫頭一心撲在秦玄策上沒看出異樣來,自己卻得看住了錢朵朵。

 ~~

 佳肴館離左府不遠,都座落在皇宮東安門附近。

 東長安街拐進臺堂巷,一幢頗為富麗堂皇的建筑便是。

 開在這樣的地方,酒樓的檔次自是不必多言。只說牌匾上的字,那便是前朝國子監祭酒題的。

 左明靜的馬車行到酒樓外,便聽到一個不悅的聲音道:“包場?這宮城邊上的酒樓也有被包場的時候?”

 左明靜目看去,卻見是一個婆子正站那邊與酒樓的伙計對峙,看停在那的華麗馬車,應該是嘉縣主的人。

 那伙計賠著笑臉又說了許多好話,對方的婆子才心有不甘地回了馬車前稟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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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縣主的馬車卻不走,似乎是想看看誰包的場。

 左明靜便有些為難起來,這時候下車被對方撞見,回頭又要宣揚得滿京城的眷千金都知道。

 只猶豫了一會,卻見后面左明心與宋蘭兒已然下了馬車,大大方方地進了酒樓。

 “走吧。”左明靜輕嘆了一聲,方才牽著錢朵朵下去。

 不由心道:秦玄策與王笑,行事還是太高調了。

 一路進到雅致的包房里,卻見宋蘭兒與左明心正躲在窗口往下看。

 “呸,縣主了不起?天天拿白眼瞧人,吃癟了吧?”

 左明心便捂著輕輕笑了笑,也是有些得意的樣子。

 左明靜只好教訓二人道:“哪有你們這樣的幸災樂禍的?”

 宋蘭兒奇道:“天天頤指氣使的,今天看了壁,我們覺得很開心啊,明靜姐不覺得嗎?”

 左明靜心道,我當然也覺得開心啊,但……

 但總歸是不好的。

 四個孩子坐下,左明靜轉頭看了錢朵朵一眼,只見依舊是魂不守舍的樣子,眼中卻滿是期盼。

 ~~

 王笑并不知道包這個酒樓花了多銀子。

 反正錢是王珠出的,由酒行的管事來點的菜。

 依王珠的意思,如今是表現底氣的時候,出手在外,花錢得有些魄力,不可讓人瞧著心虛。

 說起來支用家里的公賬他還是第一次,王笑覺得很是……爽。

 此時見了這酒樓,他不由心道:“如此花錢,怪不得爹說二哥是逆子。”

 一路上到二樓,便聽到里面宋蘭兒在高喊:“我可是把三國殺的卡牌都帶來了,一會吃過飯玩啊。”

 “呸,你們兩個,請孩子吃飯也來遲……”

 秦玄策便過去應付。

 王笑的目卻是落在錢朵朵那一灣極深的眼眸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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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說那日在殿上被人攻訐,對一點氣都沒有卻也是假的。但此刻,見了這樣的目,他心中那點氣終究是消散開來……

 下一刻,覺到有人用目打探自己,王笑側過頭,便見到左明靜了然的眼神。

 于是他便向錢朵朵意示了一個眼神,一臉淡定地與秦玄策座。

 打過招呼,左明心便道:“知道嗎?如今了酒。這酒樓里的酒都不酒了,改‘浀’,賣酒犯,賣浀卻不犯。”

 秦玄策便笑道:“讓我嘗嘗,這浀與酒有何不同?”

 “呸,是與你說這個嗎?你們提議酒,如今見此違之事,你就不生氣嗎?”

 秦玄策道:“就是他們王家在酒令下發前屯了大量的酒,如今這市面上的所謂的浀也全是他家供的,翻了十數倍的價賣,大賺了一筆!我確實是太生氣了。”

 “你們……太壞了。”

 “怎麼能壞?酒只是為了節約糧食。趁機多撈一筆,所謂一舉兩得是也。”

 “呸。你不要臉。”

 “銀子又不是落我口袋。”秦玄策大冤枉,又道:“若沒有這層關系,一般人花再多銀子也難將這酒樓包下來。”

 “哈哈。”宋蘭兒便話進來道:“你可知,我今天出了一口惡氣……”

 一旁的左明靜聽了這樣的言論,愈發打定主意要勸王笑低調行事。

 另外錢朵朵的事,自己也要為這個朋友爭一個說法。

 沒想到才吃了幾口菜,王笑竟是起道:“今日還有些事要辦,我自罰三杯,先行別過了。”

 三杯下肚,王笑又道:“錢姑娘,你隨我來一趟,有些關于令尊的事問你。”

 左明靜想要阻止,卻見王笑目一掃,竟是如祖父一般威十足的眼神,便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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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慌神的功夫,王笑竟已徑直領著錢朵朵出了包間。

 ~~

 包下酒樓便是為了藏形跡,王笑牽著錢朵朵一路出了后門,上了馬車。

 還打包了一個食盒的飯菜。

 莊小運目如電,四下探了一眼,道:“沒人看到。”

 “走,刑部大牢。”

 馬車緩緩而行。

 錢朵朵看著王笑的側臉,心中忽然有些失落起來。

 他來,終究不是為了來見自己。

 眼一紅,便低下頭,輕聲道:“對不起……我……”

 “嗯?”

 王笑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見了的表,微微有些失笑,便揚了揚手。

 十指相扣,本不需再多言的。

 錢朵朵才想起自己的手還被他牽著,不由臉上一紅。

 卻還是有些張,道:“你你生我氣嗎?”

 王笑見一臉地不安,便道:“傻瓜,多大的事。”

 總之,對于他而言,錢朵朵是極好哄的。

 他便捧著的臉,緩緩湊過去。

 “唔~”

 ~~

 時間有限,只親了一會,王笑便輕輕拍著的手背,溫聲道:“你且安心,等我辦完一些事便接你出來住,以后沒人敢欺負你。”

 錢朵朵眼眸一亮:“真的嗎?”

 “真的。”王笑又問道:“說起來,你爹下獄有我的原因,你恨我嗎?”

 錢朵朵飛快地搖了搖頭。

 “父親說過,朝堂斗爭如戰場對壘,若他技不如人,愿賭服輸而已。”

 王笑又問道:“那你難過嗎?”

 錢朵朵一愣,緩緩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呢。”

 “嗯?”

 便低下頭,過了一會才輕聲道:“母親說,我娘只是錢家的財產,我娘生出來的我也只是錢家的財產……”

 王笑一愣,皺著眉有些不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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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邊便聽聲音輕輕地道:“以前在家里了委屈,我便想著自己只是一件財產,心里也就沒那麼難過……”

 “如今爹出了事,我也想自己能像兒一樣替他難過的,卻……”

 錢朵朵著手指,極有些自責與張,輕聲道:“我是不是很壞?”

 王笑忽爾有些心疼,只好輕輕拍了拍的背。

 這種事,他也不知如何安

 過了一會,他道:“一會,我讓你爹給你道歉啊。”

 “嗯?”

 錢朵朵極有些不解。

 爹那樣的人,怎麼可能給自己道歉?

 心中正奇怪,卻見王笑竟然開始服!

 “不行的,現在是在馬車上……”

 細若蚊的一句。

 王笑極有些奇怪:“什麼不行?”

 錢朵朵目再看去,卻見王笑外套里竟是穿了一布麻……

 “一會我扮你的仆人進去,你可千萬別穿幫了。”王笑低聲音道。

 錢朵朵又鬧了個大紅臉……

 ~~

 對于進刑部大牢見錢承運這件事,王笑足足安排了一早上,以至于秦玄策很是譏諷了他幾句:

 “膽小如鼠,我楚朝的三司早已形同虛設,見個人而已,你竟還要大費周章?你我又不是沒在里面劫過人。”

 王笑便道:“你不懂,我要防著文家知道。”

 “文家如何能知道?知道了又能怎樣?”秦玄策頗為不屑。

 但不管怎樣,這件事王笑還是安排算是小心。

 馬車在刑部大牢附近的一條僻靜小巷里停下來,一的王笑便下了車,低頭腦地跟在馬車后面走。

 錢朵朵極是有些心疼,著手帕頗為不安,又想問一問他“大雪天的,你冷不冷?累不累?”

 好在知道分寸,終究沒敢掀開車簾看。

 到了刑部大牢,登記了錢朵朵的名字,又打點了許多銀兩,便有獄率領著二人進牢里探監。

 黑暗幽深的牢房通道上,提著食盒的麻年四下一看,心中頗有些慨。

 故地重游,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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