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珰一吉服，臉上的喜掩都掩不住。

　碧縹的好他是知之甚深的。

　此次這丫環能被他娶為妻氏，還愈發刻意溫存起來。如今孕期還早，還可以那個，這個新婚之夜，兩人肯定是要好好的玩耍一番。

　王珰打算這次讓扮一個癡呆兒……

　這般想著，他更到期待起來，時不時咧開傻笑一聲，出那兩個黑幽幽的門牙。

　可惜賓客未散，他也只能先舉著酒杯到應酬，剛與來慶賀的同窗們敬了一杯，卻被王秫一把拉到一邊。

　“娶丫環的廢，你還在這邊嘻嘻哈哈，還不去外面給你笑哥兒敬酒。”王秫道，“你看你笑哥兒如今何等出息，來往的俱是員，你何時能給老子長這樣的臉？沒出息的東西。”

　沒想到王珰竟是反問了一句：“爹知道為何笑哥兒有出息嗎？”

　“為何？”

　“他從小不去學堂啊。”王珰理所當然道：“你看，我與王寶天天在學堂讀書，越來越窩囊了。”

　王秫一時竟不知如何反駁。

　再想想王珍與王珠兄弟，他居然覺得這廢兒子說的有幾分道理。

　“別和老子扯這些歪理。”王秫胡子一吹，罵道，“人家如今是天子跟前的大紅人，你還不知趁著這機會上去多加親近，打算一輩子吃老子的嗎？”

　于是王珰便提著一壺酒湊到王笑那邊。

　王笑正與秦玄策在頭接耳說話，王珰候在旁邊聽著，似乎在聊什麼買宅子的事。

　“那五千兩我打算開粥棚了，你先不急著替我宅子。”秦玄策道，“且等我再去哪里搶些銀子。”

　王笑道：“我早與你說過，世將臨。這種時候何必再買什麼宅子？”

　秦玄策卻是難得有些慨道：“人哪能真的想得那麼遠，我與心兒親時總歸是要有個宅子。拋開秦、左兩家那些七八糟的，我自與舉案齊眉，嘿嘿。”

　“呸，你就是錢來得太容易。”王笑道：“你若真想置宅，我回頭給你弄一個。”

　王珰在他們后聽了這樣的對話，心中頗為羨艷。

　自己與碧兒若是也能從王家搬出去住，離了父親的管束，每日自在地玩耍……那該有多好。

　果然，自己得好好親近親近這個笑哥兒，沒準他回頭也給自己‘弄一個’。

　如此想著，他便連忙找機會向王笑這桌人敬酒。

　秦玄策見了他這兩個門牙，頗覺有趣，哈哈大笑道：“珰哥兒這兩個牙是如何掉的？”

　王珰竟也是哈哈一笑道：“我遇到一個蠻橫無理的子，愣是給我給敲掉了。”

　“是嗎？”秦玄策極是爽氣，道：“你是王笑的兄弟，那便也是我的兄弟，回頭我替你狠狠地教訓那個子！”

　王笑一聽，臉瞬間便有些奇怪起來，拉了拉秦玄策道：“你別說大話啊。”

　“大話？這世上我怕的人有幾……”秦玄策說著，恍然間若有所悟。

　蠻橫無理的子？

　自己確實認得一個。

　他轉頭一看王笑的臉，話風突轉，道：“哈哈哈哈，不過話說回來，我們大人有大量，好男不與斗，珰哥兒你說是吧？”

　王珰只覺這秦公子氣度非凡，心中愈發仰慕，連忙陪著哈哈大笑。

　接著，他轉頭一看，便見到王秫遠遠站在一邊，一臉鼓勵地看著自己。

　“笑哥兒，今天我能娶到碧兒，多虧你替我作主，我是極激你的。”王珰面深，又道：“你還記得嗎？我們從小最是要好，三歲的時候，我們一起玩泥……”

　絮絮叨叨了好一會，他方才道：“你如今飛黃騰達了，可千萬不要忘記我這個堂哥。其實，你別看我這個樣子，我也想求上進的。”

　王笑微微有些訝異：“堂哥也想上進？”

　“當然，我一向是……”王珰思索了一下，方才道：“很有追求的。”

　王笑點點頭，出欣的表來，道：“既然如此，堂兄今夜便和我們同去吧。”

　“今夜？同去？”

　“不錯，擇日不如趁日。”

　“趁日？”王珰為難道：“可是我新婚，今夜是那個啊。”

　王笑頗有些鄙視，道：“你都把人家肚子弄大了，何必差這一天？”

　“可是……”

　“堂哥不是想上進嗎？”王笑慫恿道：“今夜我們要去做一樁有趣的事。”

　王珰眉一挑。

　王笑目在白老虎、耿當、秦玄策臉上巡視了一圈，慨道：“我還記得我第一次做這種事的時候，心里很是擔心害怕，不停地他們小聲一點，生怕讓人聽到。”

　王珰又是眉一挑，驚訝道：“們？這這這……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王笑道：“如今我卻越來越覺得這事有趣，今夜我要他們大聲地喊出來。”

　王珰一時極有些猶豫，又轉頭了父親那子龍的表。

　男人之間最的關系有幾種，一起同過窗，一起分過贓，再就是一起……

　今夜，和笑哥兒去做了那件事，自己便與這個天子面前的紅人關系更鐵了。

　可是這真的不好啊……

　“珰哥兒去不去？”王笑道：“機會可只有這一次。”

　老父親期翼的目正著自己，王珰只好道：“那那那我就……去一去？”

　“好。有志氣。”王笑說著，大喝一聲：“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好！”

　一聲齊喊，五十條大漢拍案而起。

　王珰嚇得手一抖，脖子一，轉頭看去，竟是一個個都是膀大腰圓，孔武有力。

　他瞳孔一，腦中忽然泛起一個很不好的念頭。

　和這些人一起去做那事？

　等等，不會吧？！

　他瞬間腚上一，背上一片涼颼颼。

　“我我我……”

　“哈哈哈哈，珰哥兒也是個爽氣的。”秦玄策大笑兩聲，一把攬過王珰的肩，道：“同去同去。”

　后堂的席里，纓兒聽了外面的靜，連忙跑出來看，正見王笑領著一大幫壯漢魚貫出門。

　心中不由頗為奇怪——爺說今天要玩游戲，也不知帶著這些大漢去做什麼有趣的游戲？

　王笑領著人出了王府，才拐到清水街，便見王珠正倚在一輛馬車上，一臉郁郁寡歡的樣子，旁那個名鍋頭的大漢拿著一個鴨在啃。

　“二哥，怎麼不進去吃酒？”

　王珠淡淡道：“我不喜參加喜宴。”

　睹宴思人，因而不喜。

　王笑見他這樣，臉便有些黯然下來。

　下一刻，王珠皺了皺眉，叱罵道：“你吃完飯都不就出門，何統。”

　王笑只好了。

　見他拿袖子，王珠又是眉頭一皺：“你言行舉止給我注意自己的份。”

　王笑心中無語。

　知道這個二哥不愿讓人可憐他，但也不必非要一幅刻薄的樣子嘛。

　卻聽王珠淡淡道：“我封鎖了逸園，這幾天一個人都沒出去過，想必文家還不知道章永珍被我們揪出來了……但，你還是小心些。”

　王笑微微一愣——二哥竟是知道自己要干什麼。

　“好。”

　王珠又道：“鍋頭，你跟笑兒一起去。”

　很認真啃著鴨的鍋頭便一聲不吭地走到王笑邊。

　王笑看了看這個鐵塔般的大漢，又看了看王珠，心中頗有些安定下來。

　“那我去了。”

　“嗯。”

　王笑走了兩步，忽爾又回頭道：“二哥，我還沒想好怎麼替你報仇，但我會保護好王家，你不用有后顧之憂，想殺誰就殺誰。”

　“你自己聽聽這是什麼混帳話。”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