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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癡愚實乃純良》 第297章 找證據

 親十日之后,淳寧公主攜駙馬回宮謝恩。

 這是王笑親以后第一次宮覲見。他確實也有些想念‘父皇’了。

 今日謝恩定在巳時見駕,此時到了時辰、早朝也結束了,一朝服的王笑與淳寧便被安排著站在乾清宮外等著。

 沒想到這一等,卻等了許久。

 而與此同時,乾清宮,瑞王在延帝面前緩緩跪倒。

 “六叔爺,這是何意?快快請起!”延帝忙讓人去。

 瑞王卻是以頭搶地,跪在那扶都不扶起。

 “陛下,老臣年紀大了,又新歷喪子之痛,實在無法勝任宗人令了……”

 延不得換一個宗人令,但不是這麼換的。

 等這個清廉正直的瑞王哪天老死了,那是皆大歡喜。但如今若是讓他負氣引退,接下來的麻煩卻極多。

 “叔爺何出此言,有何委屈朕替你作主。”延帝說著,面關切之

 ——老東西又來威脅朕了。

 “陛下。”瑞王慟哭道:“老臣那不肖子封恭王,卻不知節儉躬行,反而貪財好賄、行事鋪張。老臣早已不認那個兒子。可今早……刑部派人來問話,老臣得知恭王府竟是被人設計害的,老臣這心里……”

 他說著,雙手摘下頭上的高冠,鄭重道:“老臣職掌宗人府已三朝,其職雖清閑,但掌家重在‘公允’二字,今老臣心中已失公允。臣,乞骸骨。”

 延帝已明白他的意思:恭王府是被設計的,兇手在皇帝九族當中。

 ——那自是指朕的婿王笑。

 他于是斟酌著,開口道:“此事,確實嗎?”

 “此乃刑部之事,老臣無權干涉。”瑞王道。

 瑞王的意思很明白:刑部已掌握了證據,恭王府之事確系王笑預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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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過來,便是要死這小子的。

 延帝微有些訝然。

 這些人竟還真能找到證據?

 “傳刑部尚書尤開濟……”

 ~~

 天上飄著雪花。

 王笑與淳寧皆是著隆重,立在檐下,像是玉皇大殿外的一對金一般。

 “你冷不冷啊?”王笑道:“我自己在這等便是,你先去看看母妃。”

 淳寧搖了搖頭:“今日該由我們一齊謝恩。”

 “哦,那你頭上的冠很重吧?這麼站著多累啊。”王笑道。

 淳寧瞥了他一眼,頗有些無言以對。

 ——當然很重啊,但現在是關心這個的時候嗎?

 接著,他們便見尤開濟執著笏板,一本正經地走過來。

 王笑便頗有禮貌地向他點了點頭。

 尤開濟目不斜視,徑直往殿走去。

 王笑看著那自信的步伐,不由心道:“老家伙別是捉到我什麼證據了……”

 ~~

 “這種事,哪有什麼證據?”

 白義章輕笑了一聲,又道:“所有人心知肚知就是那小子做的,但阮洽是自己回恭王府的,人已經死了,無法證明王笑是收買他。”

 他此時正在閣盧正初的公房中談話。

 “瑞王既然出手,證據想來是有的。”盧正初道,“此事,關鍵已不在是否王笑所為了。而在于,朝庭是否治瘟,由誰主理。”

 他喟嘆道:“哀民生之多艱兮……可惜朝庭有朝庭的無奈。王笑劫了刑部以來,我沒有派人去捉拿傅青主,便是盼著他們理解朝庭的無奈、別再給這繁紛之局添麻煩。沒想到,最后還是將這場瘟疫擺到臺面上來了。如此,一旦造百姓恐慌,怕要出子。或是死者過甚,這個蓋子摁不住,朝庭便要失了民心。或是誤了今年的勞作,明年更是要撐不住了。楚朝這個爛攤子不是由他們在管,他們只顧一頭自是輕松。要治瘟,錢糧首先就拿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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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義章道:“治瘟之事若要擺到明面上,戶部可沒錢糧了。今年雖說多了一筆抄家銀,可宣大的軍餉、各地的賑災款、又補發了之前的俸祿……如此種種,又已揭不開鍋了。”

 盧正初深深看了白義章一眼,方才道:“遼餉備好了?”

 “備好了。”

 “最后必要打到遼餉的主意。”盧正初緩緩嘆道:“左經綸認為這天下的問題在于貧富不均,想要改制。此乃遠水解不了近。鄭元化看得比他分明,只想守半壁江山。老夫卻沒有那樣的魄力。在老夫看來,建奴才是我們最迫在眉睫的問題。這筆遼餉不能。”

 白義章便問道:“那如今瑞王在王笑,我們是否要出手?”

 盧正初便哂笑了一聲……

 ~~

 乾清宮。

 尤開濟道:“恭王府一案,臣認為是駙馬王笑在背后指使策劃。故意引瘟疫恭王府,其心可誅、其罪當斬。”

 延帝面沉似水,道:“你確實查清楚了?駙馬殺王爵滿門,這是駭人聽聞的大罪。”

 接著,他語氣愈冷,又道:“污告駙馬殺王爵滿門,這亦是一等一的大罪。”

 尤開濟嚇得一哆嗦,瞄了瑞王一眼,方才道:“臣查的清清楚楚。”

 “說。”

 “是,臣已查明,恭王府的瘟疫應是由一個名阮洽的門客帶進府中的。這名門客于初四夜里曾被駙馬以‘涉太子案為名’拘府中的,后轉至逸園。又在初七深夜從逸園逃出,次日清晨從城北葬崗回到恭王府。鼠疫應該是在葬崗染上的。”尤開濟道:“這是恭王府幸存者的口供……”

 “不必看了。”延帝擺了擺手,又道:“憑此并不能證明是駙馬策劃了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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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開濟道:“阮洽確實是死無對證,但還有一個人能證明。”

 “誰?”

 尤開濟道:“逸園中一個小廝,名胡三兒。阮洽便是由他看管的。據胡三兒的口供,當天其實是王珠吩咐他找機會放走阮洽,由此可知,這一切都是王家兄弟的預謀。”

 他說著,心里微微有些發

 剛拿到這個人證的時候,尤開濟懷疑過這也許會是個陷井。畢竟自己本就因為誣告王笑而栽過一次。

 但胡三兒確實是半年前就進了逸園,生死都是王家的人,如今又被在自己手上。

 尤開濟確實是想不出王笑能靠什麼翻案。

 心中又確定了一遍,尤開濟道:“陛下,這是胡三兒的口供。此案,確鑿無疑!”

 延帝接過口供看了看,眼睛一瞇,猛然迸出殺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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