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括約與海綿”七個字，張宣有種搬起石頭咂自己腳的覺。

　自己怎麼會賤說這話呢？

　可問題是自己昨天才在宿舍說的啊，今天就傳到生口里了？

　宿舍有狗子？

　魏子森？還是李正？

　想起東北姑娘減的事，張宣猜測李正不對勁，這可能是個混蛋。

　思緒回籠，到這個不要臉的在凝著自己，張宣也是打心底佩服的。

　拿筆寫：有婦之夫，謝絕調戲！

　小十一對著紙條上的“有婦之夫”呆了好幾秒，隨即手一抓，一團塞兜里，認認真真上課，一不茍做筆記去了。

　此刻這人的端莊秀和剛才的輕浮形鮮明對比，似乎像兩個人似的。

　星期二上午，只有大學英語兩節課。

　想到自家媳婦3、4還有課，張宣也是熄了等待的心思。收拾書本往宿舍走。

　只是走著走著，他突然看到一伙男生在吃烤串，他娘的竟然有點饞了，也想吃燒烤了。

　這個念頭一起，為吃貨的他從不委屈自己，說干就干，把書本扔給沈凡后，也是匆匆往北門行去。

　來中大幾個月了，附近哪里有好吃的幾乎門清。

　穿過北門，門路走到一家燒烤攤時，張宣愣住了。

　當然，愣住的不只他一個人，還有杜鈺。這個跟張宣高中同桌過一年半的生。

　后面要不是魏薇玩兒，把米見調到跟自己同桌，兩人會同桌到高考畢業。

　兩人雖然不經常玩，說的話也不算太多，但卻非常悉彼此。

　對視幾秒，兩人異口同聲問：

　“杜鈺，你怎麼在這里？”

　“張宣，你怎麼在這里？”

　各自說完話后，兩人又一愣，接著相視笑了。

　張宣好奇問：“你不知道我在中大嗎？”

　杜鈺笑笑說：“我知道啊，不僅我知道，大家都知道你跟杜雙伶攜手來了中大。我剛才是好奇你不應該上課嗎，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暈，還是自己誤解了，張宣指著燒烤攤解釋說：“上午的課完了，忽然想吃燒烤了，就來這了。你呢？上午沒課嗎？”

　杜鈺說：“有的，老師臨時有事，就調課了。”

　接著問：“你和杜雙伶是在管院嗎？”

　“對，你呢？你在哪個學院？”張宣頷首。

　“我學的醫，臨床醫學專業。”杜鈺說完就非常熱地問：“老同學，你想吃點什麼隨便點，我請你。”

　算人了，張宣也沒拘著，輕松說：“一見面就吃你的，那多不好意思啊。”

　杜鈺笑道：“算了吧，在我印象里，你張宣就不是那種糾結的人。”

　張宣痛快道：“行，今天就白吃你的。要是下次有緣吃東西時又到了，我還吃你的。”

　杜鈺嬉笑點頭，“這才像你說話的語氣，聽得倍親切。”

　兩人找了個位置坐下，一邊點單一邊聊。

　說著，張宣突然想到了什麼，就問：“我曾聽人講，你和希捷是表姊妹？”

　“是的啊，希捷在北大呢。”說著，杜鈺掏出一個錢包，打開，里面有一張合照嵌在皮包上：“給你看，這是我和希捷的畢業合照。”

　時隔半年再次見到希捷，張宣有些恍惚，說起來自己高考還得了人家便宜的，說好請人家吃一頓飯的也沒著落了。

　拿著照片瞅了會兒，張宣遞回去就疑問：“以你的績，不應該去人大復旦之類的麼？怎麼來這了？”

　杜鈺不答，反而問：“以杜雙伶的績不也一樣麼？”

　張宣秒懂，睜大眼睛問：“你有喜歡的人在中大？”

　“嗯。”

　杜鈺不好意思笑笑，說：“他是我們的一個學長，我讀高一時他讀高二…”

　“你別說完，讓我猜猜。”好奇心大起的張宣擺手制止，然后笑著猜測道：“后來他考上了中大臨床醫學專業，于是你也跟來了。”

　“對，就是這樣。”可能是他鄉遇故知的原因，杜鈺似乎非常放得開。

　張宣更新奇了，問：“那你們，現在…”

　杜鈺一臉憾地說：“我來遲了，他有對象了。”

　張宣，“……”

　到這事，他都不知道怎麼安了。

　難道說，沒關系，天下優秀的男生多的是，何必單一枝花呢？

　顯然不能這麼說的，老男人覺到杜鈺仍舊喜歡對方。

　那換一種安說法，上吧，服一，把男人搶過來？

　這就更離譜了。

　見張宣一時語塞，杜鈺開朗地說：“不過沒關系，我還年輕，我等的起。”

　聽到這稚卻又傷無力的話，張宣好想一掌拍暈，把塞回娘肚子里重造。

　你娘把你養這麼大容易嗎啊？

　在他看來，凡是有這種念頭的生，結局幾乎都是定了的。因為失去了主權。

　吃完燒烤，張宣直接回了教師公寓租房。

　經過一樓時，他聞到酒的味道，聽到了男斗酒聲，于是忍不住往房間悄瞅一眼。

　哦喲！好家伙，大白天的王麗就和老鄧干上了。

　觀桌上的瓶瓶罐罐，起碼喝了半小時了。

　呸！這就是兩酒鬼。

　自己還有事要做，張宣也是沒打擾人家，只是離開時啞著嗓子悶哼了聲，還敲了下門…

　然后丫子跑了…

　他娘的，讓你們孤男寡躲著喝酒。

　開門，進屋。

　張宣先是打開空調，接著洗了個臉。沒辦法，吃了東西不洗臉刷牙就總覺著油膩膩的不自在。

　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有的習慣，他自己都煩。

　洗完臉，漱完口，張宣走進書房開始看書。

　看軍事諜戰方面的書籍。

　說來也是凄慘，為了補這方面的不足，不到四個月時間，是活生生啃了57本了。

　啃還不算完，還細膩地做了筆記。

　可他還覺得不夠。

　不說買來的書還沒看完，馬上就要接人民文學的采訪呢。

　雖然人家許諾時間、地點由他定，但也不能拖得太后不是。

　翻頁，做筆記，苦思冥想…

　又是翻頁，聯想…

　就這樣一口氣連著讀了三個小時書，眼睛也是有點疲了。

　擱下筆，張宣了眼睛，心里還在掙扎，自己正籌備著的新書，要不要借鑒一部分“暗算”的引線？

　其實在他看來，每個人的才華和思維都是無極限的。就算自己完完全全把“暗算”抄了，估計也不會阻止麥佳的崛起。

　也許還說不定，此刻寂寂無名的麥佳同志因為拜讀了自己的大作，從而靈棚，提前找到了創作方向呢？

　那自己不僅沒害他，反而是幫了他呀。

　谷不要臉的這麼想著，張宣也是下了狠心，該借鑒的還是要借鑒，該創新的也要創新。

　老男人相信，憑借自己前生的海量閱讀，一定可以寫出媲“暗算”的作品，甚至影響力更大的名著也說不準。

　畢竟自己是后來人，見識、經驗和思維都是超越這年頭的，只要好好打磨好好寫，也許能真的出劃時代的品。

　想到劃時代的品，張宣那的虛榮心就開始作怪了。

　他決定了。

　從今天起，新作每天寫1000字，就算一開始寫得不好沒關系，慢工出細活嘛，經過幾十上百遍的雕細磨，總會圓融自如的。

　說話算話，張宣攤開早有準備的新本子，拿筆開始“沙沙沙”地寫。

　這一寫又是寫了兩個小時。

　停筆的時候，他發現超標了，寫了快1200字。

　不要急，開頭階段千萬不能急，心里吃不了熱豆腐。

　著太，張宣果斷停筆，接著又琢磨了三遍，逐字逐句，逐句逐段…

　寫作花了兩小時，改也花了講小時，不知不覺天都快黑了。

　就在這時，外邊傳來了喊聲：“張宣，在家沒？”

　老鄧的聲音，看來這酒鬼已經睡一覺起來了。

　張宣沒應聲，而是拿起筆在新本子的扉頁上寫下“潛伏”二字。

　他覺得這個名字不錯，那不好意思啊，征用了。

　“張宣，我知道你在家，你小子電燈都亮著呢。”外面又傳來老鄧的聲音。

　一筆一劃把“潛伏”兩個字寫完，張宣手一，把電燈拉熄了。

　見到這副景，門外的鄧達清忍不住笑出了聲，“你小子，賊兒逗，出來，該出發去酒吧西餐廳了。”

　張宣應聲開門，揶揄問：“王麗醒了沒？”

　鄧達清一愣，立刻恍然大悟：“上午是你在惡作劇？”

　張宣怎麼能承認，打死也不承認哇。

　這個晚上，兩人跑了三家酒吧，兩家西餐店，效果還可以，張宣對洋酒這一行，有了更深的了解。

　張宣看了看電子表，已經9：37了，就道：“老鄧，走吧，該回去了。”

　老鄧也瞅了瞅時間，不矯，大手一揮，調頭打道回府。

　接下來幾天，白天上課，晚自習翹課去酒吧西餐廳。

　雖然比較累，但還是長了見識。

　老鄧最喜歡這環節了。因為有酒蹭，各種各樣的酒蹭。

　偶爾兩人還要吃一頓盛的西餐。都是張宣搶著買單。

　……

　星期五上午，1、2沒課，3、4有課。

　和自家媳婦在學校食堂吃過早餐，張宣去了教師公寓租房。

　雙伶同志呢，則去了教學樓，上午滿課。

　路過一個電話亭時，張宣頓了頓，驟然想到了要給大姐兒子取名字的事。

　說起這事，張宣也是真的犯難。

　倒不是不會取，這種名字他一口氣能取一堆。

　比如歐作，***，歐盛，歐震，歐鴻，歐吉…

　他覺得這些名字都不錯，但他不能自圓其說啊。說白了一點就是寓意沒法說得高大上。

　沒法把村里人侃暈，沒法讓他們覺得牛。

　既不能引用詩經，也不能引用典故，他娘的配不上自己文化人的份啊！

　到時候村里人一聽這名字，呸地一聲，啥子鬼嘛，這我也能啊？

　真是名聲作的，虛榮心害人哎。

　還是再想想，還得再想想…

　就在張宣思想溜號的時候，走著走著撞到了一坨。

　第一覺好溫，好，還…

　回過神來的老男人眼睛稍稍一打量，嗐！趕跑吧。

　“張宣。”見他想溜，小十一果斷出聲。

　張宣眼皮跳了跳，打算當作沒聽到，加快步子。

　“張宣！”

　可還沒走幾步，拿過校運會子100米賽跑第二名的小十一已經趕上來了。

　手一張，人一臉怪笑地攔在了前頭。

　接著說了一句：“你要是再跑，我就跟你那位說，你剛才了我。”

　張宣無語，停下腳步問：“找我有事？”

　小十一收回雙手，神采奕奕地道：“糾正一下，我們這是偶遇，不是特意找你有事。”

　張宣眼皮，“不是邂逅嗎？”

　小十一慢慢聲聲笑說：“如果你對我有意思，那算你單方面邂逅。如果沒有，我們就是偶遇。”

　張宣翻記白眼：“你怎麼比我還不要臉？”

　聽著這話，小十一走近一步，附耳低聲說：“剛才嗎，是不是比你家的舒服？”

　張宣氣結，哪里還不明白，剛才這個不要臉的是故意擋在前面讓自己撞的，不然大白天的哪有這麼巧合的事。

　見他一臉便的樣子，小十一得意地笑了笑。接著春風滿面地從兜里掏出一封信遞給他。

　糯糯地說：“這是你給我的書。”

　？？？

　老夫什麼時候給你寫書了？

　張宣接過來一看，發現信的抬頭收尾都是打著他的名字，頓時蹙眉：“這字跡和我的南轅北撤啊。”

　小十一一幅深以為然地笑著點頭：“我知道。以我們的關系，你想用我，直接上手就是，用不到寫書這環節。”

　張宣，“……”

　退一步，就問：“你知道是誰冒充我麼？”

　“知道，但我不想告訴你。”小十一跟進一步，又附耳說：“真的不用客氣喔，我對你很大方的。”

　“多大方？”

　“隨便用。”

　“真的？”

　“嗯。”

　“行啊，那我們現在就去開房。”

　“好。”說著，小十一主手挽他。

　張宣走了，不走不行啊，臉皮沒人家厚，沒人家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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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昨晚睡過頭了，沒醒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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