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忙著買東西喝酒。

　晚上習慣看書，寫作…

　凌晨三點左右，打算睡覺的張宣又聽到了外面客廳有靜。

　張宣眼珠子一轉，猜測是文慧被醒了，起來找東西吃了。

　不想這個還好，一想這個到東西，張宣發現昨晚顧著和老鄧喝酒水了，沒吃多飯，現在竟然他娘的也了。

　就離譜！

　怎麼能說就呢？

　把筆放好，把稿子歸攏到屜，張宣也是出了房門。

　往廚房一看，文慧正在泡牛，熱面包。

　張宣腹誹，改子了麼，今晚竟然不吃水果了？

　見他突然出現，文慧先是一愣，接著不著痕跡移開一步就從容地問：“你也了嗎？”

　張宣點頭，視線掃過牛，掃過面包，接著掃人…

　到他的目，文慧依舊，只是整個人顯得特別寧靜，純凈的黑白盯著正在加熱的面包一不。

　15瓦的昏黃燈下，靜靜地像一幅人畫。

　張宣拿了3個蛋，問：“你要吃煎蛋嗎？”

　文慧迎著他的目，沒拒絕，說：“好。”

　廚房又安靜了。

　張宣正在安心煎蛋。

　文慧手捧著牛立在原地，看他煎蛋。

　喝了一口牛后，想了想，又拿過一個干凈的玻璃杯，給張宣也熱了一杯牛。

　接著還給他加熱了兩個面包。

　見狀，張宣笑著說：“謝謝。”

　文慧跟著爽利一笑，沒接話。

　牛好了，面包好了，煎蛋也好了。

　兩人默契地坐在餐桌兩側，各吃各的不說話。

　要是視線偶爾到一起了，下一秒又各自移開，埋頭繼續吃。

　張宣是男人，又是個老油條，沒什麼講究，吃的快，吃完就睡覺去了。

　文慧安靜地看著他離去，看著他進臥室關門，又安靜地看了會他吃過的牛杯，也是慢慢吃完東西進了房間。

　…

　次日。

　迷迷糊糊做著夢的張宣醒了，是被人醒的。

　打個哈欠，半睜開眼就下意識問：“幾點了？”

　杜雙伶晃了晃右手腕，嫣笑著說：“9點11了，起來吃早飯吧，等會文慧要去機場呢，趕時間。”

　“哦，好。”

　張宣發覺自己睡懵了，要不是時間迫，雙伶同志怎麼可能舍得醒自己？

　一點兒都不帶含糊的，穿起床洗漱，一氣呵。

　由于文慧中午要坐飛機，早餐中餐一起吃了，吃的米飯。

　大廚鄒青竹走了，文慧接過了班。

　桌上有四個菜。

　有松鼠鱖魚，有梁溪脆鱔，還有蒸蛋。

　最后一個是大白菜。

　瞅著松鼠鱖魚和梁溪脆鱔，張宣眼睛都直了，不說好不好吃吧，這賣相就把他這個吃貨給征服了。

　嘖嘖！

　這刀工，這型，這，這勾芡…

　絕了！

　是真他娘的絕了。

　張宣抬頭，一臉稀罕地問：“這真是你做的？不是淮揚菜館買來的？”

　文慧從容一笑，說：“第一次做給你們吃，我選了最拿手的兩個菜。”

　張宣點點頭，心想這是什麼樣的家風啊。

　長得好就算了，言行舉止還看起來自然舒服，舒服就算了，還特有氣質，會彈鋼琴。

　關鍵是會做菜…

　嗯哼，張宣是個升斗小民，想象不出來什麼樣的家庭會把做菜、持家納脈傳承里…

　不過想不通沒關系，不妨礙他吃。

　張宣就是一個吃貨，是個疼人的吃貨，夾一筷子松鼠鱖魚給杜雙伶，就說：“來，雙伶同志，這麼好的東西你先試試。”

　杜雙伶笑盈盈地剜了他眼，也是筷子，給文慧夾了一筷子：“文慧，辛苦了。”

　文慧著兩人有些哭笑不得，沒有客氣，也是吃了起來。

　松鼠鱖魚味道很棒，很正宗，張宣這個刁鉆的胃算是徹底實誠了。

　妥帖了。

　吃完松鼠鱖魚，又吃梁溪脆鱔，味道還是鮮。

　左手油，右手油，上都是油，吃得心滿意足的張宣突然鬼使神差來一句：

　“文慧，你手藝這麼好，以后要多來家里做客啊，我喜歡你的味道。”

　說完，張宣覺空氣一滯。

　他瞄瞄兩人，猛然醒悟，恨不得自己一掌。

　暗道自己糊涂啊，這話以前對鄒青竹說，沒一點問題。

　可是對文慧說，他娘的，問題大了去了。

　這里有個笑面虎呢。

　果然，聽著這話，杜雙伶嫣笑著的眉眼，又彎了幾分，笑容陡然燦爛了幾分。

　文慧倒是平靜自如，大大方方看兩人一眼，裝著不知道似的，爽利笑笑沒接話。

　10點過。

　張宣和杜雙伶掐著時間送文慧到校門口，那里有一輛面包車在等了。

　面包車里有一對中年男，文慧管他們“姨”、“姨夫”。

　目送車子離去，杜雙伶轉笑盈盈地看著他說：

　“親的，你喜歡的味道走了，晚上我們吃什麼？”

　得，報應就來了。

　張宣果斷投降，“口誤，口誤，剛才純屬口誤。”

　杜雙伶學著他的樣子眨眼，然后說：“你這麼好吃，要不我跟們學做菜吧。”

　張宣舉雙手贊同，“可以有，這個真的可以有。”

　杜雙伶微抬頭，犯難地問：“那我跟誰學？”

　張宣想也不想就道：“跟鄒青竹學吧，川菜的做法和湘菜差不多，更適合我倆的口味。”

　杜雙伶有些猶豫，最后用商量的口氣道：“可川菜重油重辣不養生，香味跟淮揚菜差遠了，為了健康著想，我還是跟文慧學淮揚菜吧？”

　張宣心一突，知道又來了。

　不啰嗦，直接推著的肩膀往租房方向走。

　一邊走，一邊特擔當的樣子說：“算了算了，你學做什麼菜啊，你還是學你媽相夫教子吧，學學馭夫之吧。

　做菜是男人的事。寒假回去我要跟杜叔叔好好學學，把你喜歡的干鍋鴨啊、紅燒魚啊、鐵板牛之類的學一遍，杜叔會的我都要學一遍。”

　杜雙伶聽得嫣笑連連，知道他在一本正經地說胡話，但還是喜歡聽，還是滿意。

　臨了臨了，輕輕白他一眼，不再追究。

　因為聰明如，知道點到為止，過猶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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