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宣第一個電話是打給杜家的。

　電話響兩聲就接了，艾青接的。

　張宣聽出聲兒，就說：“姨，新年快樂，萬事大吉。”

　艾青如今對他的態度非常好，笑著回：“新年快樂，事事順利，一飛沖天。”

　得，人家就是這麼直接，就盼著新書大賣，名氣大漲。

　那樣也跟著有面兒。

　艾青問：“你們吃年夜飯了？”

　張宣回答：“吃了，剛吃完，姨，你們吃了沒。”

　艾青說：“馬上吃。”

　艾青知道他打電話的目的，長話短說，接著把聽筒給了旁邊的杜克棟，幾句之后，聽筒又從杜靜伶、伍國瑞、老鎮長手里轉一圈。

　最后才落到杜雙伶手里。

　張宣瞟一眼楊蔓菁，就對著電話說：“親的，新年快樂。”

　楊蔓菁小聲“咦！”，一都起了皮疙瘩，心說這表哥真不要臉。

　杜雙伶看了看周邊，沒人，大家都識趣地騰空間了。

　也是笑地說：“新年快樂。”

　張宣問：“你們今年做幾個菜？”

　杜雙伶回答說：“16個碗。”

　接著問：“你們看春晚沒？”

　張宣說：“我媽和我舅舅他們在樓下看。”

　兩人聊了一陣，看時間差不多了，張宣就說：“你們快吃飯了吧，我都聽到你姐喊你姐夫放鞭炮了。”

　杜雙伶看一眼大門，“嗯”了一聲，嫣笑說：“那我掛了啊，他們在等我電話結束呢，怕放鞭炮影響我們打電話。”

　張宣笑道：“如今我們夫妻地位高啊。”

　杜雙伶開心笑了，低聲音，難得開次玩笑：“男朋友找的好，我地位自然水漲船高啦。”

　張宣很滿意這話，催促：“那掛了啊，別讓他們等久了，年夜飯多吃點，替我吃好點兒。”

　接著又補充一句：“我初二上午來拜年。”

　“好。”

　膩膩歪歪一陣，終于是把電話掛了。

　楊蔓菁作為電燈泡，又是單狗，整個人都聽得不好了。

　張宣第二個電話打給了姑姑姑父。

　接著給老鄧、袁瀾、李梅等都去了電話。

　撥通魏薇的號碼，這個電話必須打，人家在學業上對自己有恩，當時要不是收自己，大概就不在邵市一中讀書了。

　電話一響就通。

　張宣說：“老班，新年快樂。”

　魏薇笑道：“新年快樂，沒想到你會給我打電話。”

　張宣樂呵呵問：“驚喜不？”

　魏薇說：“確實驚喜。其老師都說，畢業后，績越好的人，平時越不會和我們這些老師聯系。反倒那些差生會時不時來看看老師。”

　張宣笑說，“是嗎，沒想到我在你眼里終于變了好生。想當初你可總是用米見、希捷和魏仁杰打擊我的。”

　魏薇大笑，“難怪陳雷老師說你記仇，果然如此，一點都沒說錯。”

　說到這，頓了頓，換話題問：“你和杜雙伶還在一起吧，關系如何？”

　張宣聽得莫名，但還是說：“謝謝老班記掛，在一起，關系好著呢。”

　魏薇想了想，說：“那天你和米見來學校，我看到了。”

　“啊？”

　張宣無語，“當時還想著來拜訪你的，只是那天有點事，又沒買東西。就商議過完年再來看你。”

　魏薇揭過這話題，笑道：“你是在追求米見吧，所以不方便。”

　張宣錯愕了下，立馬澄清：“老班，別造謠啊，過年呢。”

　魏薇半真半假說：“是嗎，那可能是我想差了。我還以為你從一個乖寶寶變了花心男，那就有點可惜了。”

　乖寶寶，花心男…

　張宣聽了眼冒金花。

　不過也不纏這話題，又打趣說：“你還欠我一頓飯的，記得吧？過完年麻利來請我吃了，到時候陪我打羽球，這半年我技大漲，正好拿你試試手。”

　聽到打羽球，張宣立馬想起了一副畫面。

　哎！人心壞了。

　人心壞了咯。

　答應一聲兒，也是掛了電話。

　進程到這，張宣思索著要給米見打電話的時候，電話響了，有人打電話來了。

　是莉莉。

　莉莉說：“張宣，新年快樂。”

　張宣回答，“新年快樂。”

　莉莉說：“剛才我在沙發上打盹的時候，夢到你了。你好不要臉，我送上門讓你吻，你不吻，在夢里卻把我…

　哎，你能會到那種被折磨的心酸吧？”

　張宣，“……”

　大過年的，他聽到這話頭都炸裂了。

　就知道，那晚上這虎妞在杜家不敲門，不是怕了，更不是退宿了。

　谷那是因為在杜家，是因為杜雙伶和米見都在，是因為時間地點環境不對，不然怎麼可能隨隨便便放過自己的？

　見他被嗆到了，莉莉不要臉地夸贊道：“你這半年還是有進步的，在杜雙伶上的功夫沒白費。下學期再接再厲，暑假我一定回來驗貨。”

　不能讓這妞肆無忌憚下去了，張宣趕忙問：“你什麼時候出國？”

　莉莉說：“過完初五，初六早上走。”

　接著道：“我和米見說好了，初五聚餐，你要來不？你來的話，那天晚上可以把我灌醉，可以帶我去酒店。”

　張宣假裝憾地說：“酒店啊，那還是算了，我怕把你帶去酒店，你爸媽會來酒店堵房門。”

　莉莉掩一笑：“只要你夠快，他們就抓不住。”

　“別鬧。”

　張宣服了，想了想說：“我初五看有時間吧，要是有時間，到時候一起去一中看看魏薇，我還欠一頓飯呢。”

　談到正事，莉莉收起玩鬧，說：“好，那我下樓吃飯去了，到時候不見不散。”

　張宣說，“去吃飯吧，掛了。”

　聽到這，楊蔓菁在想：剛才這個的是誰？還去酒店開房？

　這表哥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真是夠風流的！不知道小十一知道了，扛不扛得住！

　就在張宣掛斷電話，才喝了兩口茶時，電話又響了。

　陳日升開口就說：“張宣，新年快樂。”

　張宣回答道，“新年快樂。”

　隨即問：“你是從誰那里要到我號碼的？”

　陳日升說：“我剛給莉莉打電話，在通電話中。

　就給米見打了電話，米見在吃年夜飯，你家號碼還是告訴我的。”

　然后陳日升著問：“剛才莉莉是不是在給你打電話？”

　“哎…”

　張宣嘆口氣，如實回答：“是啊，莉莉可不是給我打電話麼，蠱我去開房呢，我都愁死了我都。”

　陳日升瞬間炸，“張宣！你個…”

　知道他要口吐芬芳，張宣打斷他，威脅道：

　“今天過年，你要是敢把后面的話說出來，我就到你家把打一頓。”

　“我！…”

　陳日升快要氣暈了，憋得難，呼吸口氣，呼吸口氣，最后牙說：

　“張宣，你要是敢跟莉莉去酒店，我就把你和米見的事告訴杜雙伶。

　我跟你講，我腳的不怕穿鞋的。”

　知道他是什麼子，張宣不怕，“要告就去告，趕的。

　你以為告了就和我在同一個層次了？那就太天真了，穿過鞋的腳和沒穿過鞋的腳，還是有蠻大區別的。”

　聽不得被人諷刺是，陳日升憤怒大喊：“張宣！我祝你健康！萬事如意！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事業有！滿！天天開房！天天開房！！天天開房！！！

　再見！！！”

　啪嚓！

　陳日升猛地掛了電話。

　陳雷像看二傻子一樣看他，“大過年的，你吼什麼？”

　陳日升正在氣頭上，張就來：“我心的姑娘邀請別個開房，你說氣不氣！”

　陳雷是個豁達之人，但還是聽笑了，過來就是一后腦勺，“去，今晚陪我喝點酒，失了適合喝酒。”

　陳日升郁悶，后腦勺：“我都沒，哪來的失？”

　陳雷又笑拍了他一下，“你既然沒，莉莉邀請張宣開房是人家的自由，又關你什麼事？”

　陳日升眼睛大瞪：“你到底是我爸，還是張宣他爸？”

　陳雷笑道，“我是你爸，還是你兒子爺爺。”

　…

　呸，流氓！楊蔓菁聽完張宣和陳日升的電話，也是暗暗唾棄。

　心想小十一啊小十一，你眼高于頂，這個也看不上，那個也看不上，挑了20年，挑來挑去，挑來挑挑去，最終挑了個流氓。

　唔！有好戲看了。

　…

　握著聽筒，聽到聽筒里傳來的“嘟嘟嘟”聲，張宣太。

　陳日升啊，你太沒用了，上輩子拿莉莉一點辦法都沒有，這輩子還是現樣，看來是指不上你分分莉莉的神了。

　想到米見在吃年夜飯，張宣也是熄了打電話過去的心思。

　張宣起，瞄一眼楊蔓菁就下了樓。

　…

　放煙花，連著放12箱100發的煙花。

　這年頭在上村不說頭一遭吧，卻也是比較罕見的奇觀。

　當pia嘰pia嘰聲不斷，煙花升空，照亮小半個上村時，十字路口的小孩都跑來了。

　跟著一起來的還有各家大人。

　他們圍在張家門口，眼神跟著煙花上升，眼神跟著綻放，里忍不住發出歡呼聲…

　一時間，老張家的別墅門口熱鬧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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