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陪伴洪振波沉默四天，換回了三句肯定。

　這是巨大收獲！

　陶歌開心笑了，由衷地為張宣這個弟弟到高興。

　知道，以洪總編的穩重格，要不是喜極了這書，是斷然不會說這話的，是斷然不會表態的。

　對，這就是一種表態！

　是一種不虛此行的喜悅。

　更像是一種無形的承諾。

　表明洪振波看好“潛伏”的市場，看好“潛伏”的文學價值，看好“潛伏”比“白鹿原”更容易沖擊文學獎。

　聽到洪振波的三連嘆，張宣那顆小心臟呀！忍不住砰砰地跳！差點喜極而泣！

　真他娘的差點喜極而泣啊！

　文壇這條路不好走，但有洪振波這句話，自己等于邁出了新的一步。。

　如果李老力排眾議，讓人民文學發表“風聲”是自己的第一步。

　那洪振波力“潛伏”小說，將是自己的第二步。

　不管后面有沒有走順，但這是一個好消息。

　張宣此刻覺腳灌了鉛，灌了鉛，激地走不路，說不出話。

　個熊的！兩輩子都很有這麼興過。

　哪怕就是自己賣白蘭地原家破了千萬時，也只是輕飄飄地嘆一句“哦！原來我有這麼多錢了”，從來沒有這種就！

　洪振波起，視線在高興不已的兩人上掃過，末了對張宣語重心長地囑咐：

　“15萬字，距離八月份還有幾個月，不要急，一定要耐得住煎熬，耐得住考驗，把收尾寫好，這會是一部傳世作品。”

　“誒！…”

　干言萬語，有許多想說叨的,但張宣此刻到肩膀沉甸甸地，臨了只是重重的“誒”了一聲。

　中飯還是同第一餐一樣,九個菜。

　這次洪振波放下架子,和氣地同杜雙伶、文慧、以及鄒青竹三個姑娘說了許多話,謝們這幾天的熱款待。

　吃完飯，陶歌一行人準備辭行。

　張宣厚臉皮拿著陶歌給的茶葉送禮。

　洪振波喜茶懂茶,看到茶葉包裝就知道這是千金難求一兩的極品。

　立即啊，馬上啊，那厚薄適中的頓時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不釋手。

　人所托，洪振波心里有桿稱，所以也沒有假意推諉，在一漂漂眼睛注視下,大大方方接了。

　中大南門，還是姜柏開車，還是那輛面包車。

　洪振波寒暄一番,最后臨上車時對張宣說：

　“三月,十月京城見。”

　“誒，一路慢走，十月見。”張宣應聲。

　洪振波上車了,陶歌拍拍張宣肩膀,什麼話都沒說,也跟著上車。

　目送面包車離去，張宣轉問三：“這幾天你們辛苦了。今天星期五，你們想要吃什麼、玩什麼,盡管放馬來，不要和我客氣，我都包圓了。”

　杜雙伶同文慧、鄒青竹對視一眼,商議一番說：“先去逛街，晚上一起看電影。”

　“行。”張宣最不逛街,但今天下午是徹底豁了出去。

　下午兩點到五點，整整三個小時，跟著走馬觀花的老男人都趴了，最后逮著路邊一條長凳坐下就央求道：

　“姑娘們,歇歇,歇歇！再走下去我這小小胳膊的非得斷了不可。”

　瞧他一臉苦相,杜雙伶趕忙挨著坐下,嫣笑著幫忙捶。

　這副恩的樣子，文慧和鄒青竹喝著果，假裝沒看到。

　倒是旁邊一對同樣坐著休息的阿姨，不，一對大媽極其不給面子，瞟兩人一眼就細細碎：

　“這年頭啊，鑲金牙的咧，帶金表的拍，勾勾搭搭的傷風敗俗，真是沒教養。”

　聞言，杜雙伶手一下僵住了，委屈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見不得雙伶同志丁點氣，自家媳婦從小到大可沒過這鳥氣。

　張宣蹙眉，什麼男子漢大氣概瞬間不想要了，轉就想跟兩大媽討論討論“為什麼人這個產品是世界上最難造的”？

　可惜不等他張，杜雙伶見事不對慌忙一把拉住他，咬個猛搖頭。

　這時文慧和鄒青竹也反應過來了，趕推著張宣走人。

　谷走了200米，杜雙伶買了四個棉花糖，一人一個，微微仰頭著張宣說：

　“來，不要生氣嘛，笑一個。”

　瞅著如梅花般綻開的笑臉，張宣心里暖暖的，不岔之氣轉瞬即逝，下一秒也是樂呵呵地大口大口咬著棉花糖。

　被人無緣無故罵了，張宣決定晚餐把元氣補回來，二話不說，帶著三人尋了家附近最好的飯店，點了烤豬。

　晚上看電影，張宣本想儀式滿滿，去大電影院看。可被三人勸回了學校，去外語學院看了兩錢的盜版錄像帶。

　大教室放的是香江去年票房最高的電影“唐伯虎點秋香”。

　這片子張宣看過好多次，但每次看都興致盎然，每次看都有不一樣的覺。

　這年頭的周星星是真的撐起一片天。

　鞏俐演的秋香也在最妙的年紀，是真好看。

　就連陳百祥的祝枝山都到了境界，把三逗得笑個不停。

　重溫一遍，張宣看得連連點頭，這年頭的明星敬業，演技好。

　不像后世，演技啥的都是浮云，才是時下的，翻開時尚雜志，任何贊最后都能歸結為，連智慧都不再是智慧，是“新”了。

　人家用軀在封面上拗出各種形狀，直指人心。相比之下，臉蛋倒顯得不那麼重要，因為它已被技理得不是本人了。由外部評價來肯定自己是“過時的態度”，時尚雜志鼓勵大家：做自己，讓別人說去吧。

　于是，種種求不得的不滿與得到后的竭力炫耀鋪滿了整本雜志。

　電影放到中段的時候，張宣發現了新大陸，眼角余不小心掃到了右前方的一對璧人：萬軍和理發店老板娘。

　借著淡淡的，張宣發現老板娘的側面好像生了變化。

　可變化在哪呢？

　他瞄了好久才瞄出個名堂，原來是割了雙眼皮。

　嚯！這不是丑人多作怪麼？

　原裝馬達不行，換個電池也不頂事啊。

　嗯…，也許，應該，可能馬達很行，不然萬軍…

　就在張宣打量萬軍和老板娘時，萬軍也偏過了頭。

　張宣趕深地看向前方大屏幕，眼觀鼻、鼻觀心，裝著不知道似的。

　萬軍應該早就發現了四人，眼神照常一溜溜掃過，最后照常在文慧上多停留了幾秒。

　幾分鐘后，文慧對張宣說：“我跟你換個位置。”

　杜雙伶和鄒青竹一臉錯愕，張宣也假裝錯愕地看著。

　迎著三人的目，文慧黑白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霧繞地出瑩，小兒：“這邊不自在。”

　杜雙伶和鄒青竹似乎早有經驗，秒懂。

　張宣也跟著秒懂，麻麻利利地換了位置。

　4月8號，全國各大報紙刊登了一則驚眼球的新聞：

　“神人出手，“風聲”手稿賣出驚人天價，100萬！！！”

　標題夸張，容夸張，張宣看得無語。

　新聞無語就算了，眾多問詢電話更是好生蛋疼，讓他接到手。

　阮秀琴、阮得志、輝嫂兩口子、艾青兩口子、大姑兩口子，后面跟著一串串兩口子…

　知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被報紙上的夸張報道嚇到了！

　確實是被嚇到了！

　一百萬吶！

　他們不敢置信，手稿就麼賣出一百萬，真的是顛覆了他們的三觀。

　按輝嫂的原話就是：覺這輩子白活了，活到狗上去了。

　“如果還有電話，你幫我接吧，我不接了。”同袁瀾結束通話后，口干舌燥的張宣把全程看戲的雙伶同志拉過來，讓頂上。

　杜雙伶眼睛亮晶晶地問：“我該怎麼說？”

　張宣癱在沙發上，閉目休息一陣，臨了沒好氣道：

　“不會說什麼，就說新年快樂！萬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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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各位老同志們，新春快樂！虎虎生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