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湘看著鏡頭裏麵的孩子,還是第一次以攝影人的角度去看,覺得有些新奇。
祁令揚似乎隻是來拍些取材,拍攝了一會兒就走了,看起來,他的公益廣告已經開始啟了。
蘇湘沒有再多想,中場休息的時候,出去上了個洗手間,回到活室的時候,看到了一個令意想不到的人。
傅寒川?
他怎麽來了?
在學校教習了這麽長時間,他連學校附近都沒靠近過。唯一的一次還是上次在燒烤店請客吃燒烤,那次,也是他氣衝衝的過來把帶走了。
傅寒川一回頭,看到蘇湘甩著手上的水珠走進來,他看了一眼,轉頭繼續看著幾個還在練習跳舞的孩子。
蘇湘走到他側。
——你怎麽過來了?
傅寒川衝著那幾個孩子抬了下下,說道:“這就是你這幾天想的編舞?”
蘇湘點了下頭,還以為他會說幾句評論,他卻沒了下文。
蘇湘一顆心被他弄得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他要幹嘛。
不過幸好祁令揚已經走了,不然又不知道出什麽事了。
那些孩子們從來沒有見過傅寒川,又看到他板著一張臉,比校長還兇,一個個束手束腳的都不敢跳了。
蘇湘實在沒辦法,隻好對傅寒川道。
——你還是回去吧,孩子們被你影響了。
傅寒川沒有理會的話,開口道:“為什麽哭?”
蘇湘一怔,抬著的手慢慢的放下了。
傅寒川轉過頭來,著的眼:“我問你,夜裏為什麽哭?”
他是被哭醒的,睡的口被哭了一灘,也不醒,隻是死命的抱了他的腰一個勁的流淚。
到後來,他也不醒了,隻是輕輕的拍的背,讓安靜下來。
蘇湘著眼前那一雙寒星似的眼,腦子裏幾乎立即的浮現出那一個夢裏的境。
之前他們分房睡,就算是做完,也會回到自己的臥室,所以傅寒川並不知道一直做噩夢。
蘇湘微微的了下瓣,從口袋裏出手機,在上麵打字:我夢到我父母跳樓的那天
傅寒川看著那一行字,眉頭皺了下,呼吸微微的沉了些。
蘇湘看他相信了,將手機收了回去。
不想告訴他,真正夢到的是什麽。
那些不堪的過去,說出來隻會讓他們變得難堪,讓他們之間暫時安定的關係變得糟糕。
傅寒川不需要別人提醒,他們是怎麽走到一起,被埋進一個墳墓裏。
這是他的逆鱗,的噩夢。
傅寒川手虛握拳抵在邊輕咳了聲,問道:“你是親眼看著他們跳下去的嗎?”
蘇湘看了他一眼,神態木然的點頭又搖頭。
傅寒川並無意深挖,抬起手在腦袋上停頓了下才落下去,了的腦袋道:“都過去了一會兒帶你去醫院開點安神的藥。”
——你是因為這個,才來學校的嗎?
傅寒川眼眸微閃了下,隨口說道:“在家沒什麽事,就過來看看。”
其實,也是確認一件事。
祁令揚。
這學校,在傅寒川的眼裏並不是一個好地方,不然,他也不會阻止蘇湘當老師。
蘇湘聽著這個答案,心裏卻微暖了下,心跳都快了幾分。
同時,又覺得有些對不起他的,說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