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還行吧。”沈舟遙又回過頭去看錢淺的琴,口氣裏似乎有幾分嫌棄。不過錢淺也能理解,他那個家境,見到的一定都是昂貴的極品樂。
“學了多年?”
“六歲多開始。”
“現在還在練?”
“是的。”錢淺和沈舟遙的對話很簡短,好像老師在問學生一樣。
“嗯!”沈舟遙點點頭,沉默片刻突然冒出一句:“拉一段聽聽。”
“啥?”錢淺瞬間驚了。拉琴?!現在?!現在在上班呢!老板一門之隔正在自己辦公室埋頭辦公呢!沈舟遙一個來做客的,如此理所當然的要求基友的員工上班時間拉琴,這樣真的好麽!!!
沈舟遙無視錢淺震驚的小眼神兒,依舊興致的催著:“快點,就赫無伴奏吧,你自己隨便挑一斷。”
“哈……哈哈,那個……沈先生……”錢淺看著沈舟遙幹笑:“那個……我們上班呢……”
“啊!對了!”沈舟遙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一樣拍拍額頭:“你知道我姓沈,不知道我的全名吧?”
“不知道。”錢淺低眉順眼地回答,的確“不應該”知道沈舟遙的全名。然而沈舟遙這個問題讓預不好,覺像是要亮份發大招拉琴。沈舟遙在這個世界實在太出名了,一個學音樂的想裝自己沒聽過都不行。
“我們重新認識一下,我沈舟遙,目前是個樂隊指揮。”沈舟遙衝錢淺出手。
“沈舟遙?‘那個’沈舟遙?指揮家沈舟遙?”錢淺非常配合地裝出一副震驚到呆滯的表。
“你聽說過我?”沈舟遙衝錢淺溫和地笑笑。
“學弦樂的應該沒有沒聽過您大名的吧?!”錢淺做出震驚崇拜的模樣:“您十五歲就在小提琴國際大賽上拿獎了,不過我聽說您十八班樂樣樣通,不僅限於弦樂。”
“過譽了。”沈舟遙又是一笑,他指指錢淺的琴:“現在,你可以拉琴了嗎?我想聽聽你拉琴。”
“可以!可以!”錢淺一副激到無語的樣子:“能在您麵前拉琴,是我的榮幸,這可是多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
錢淺匆匆抱起琴,又頓了一下,裝作想起什麽的樣子,小心翼翼地看向孫書:“那個……孫姐,是不是得跟何總申請一下啊。”
“啊!對!”沈舟遙一拍手,衝著孫書點點頭:“孫小姐,麻煩你把釗瀾出來一起聽。”
錢淺頓時滿頭黑線。沈舟遙這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麽……
孫書去了何釗瀾辦公室,不僅拉來了何釗瀾,還拉來了在何釗瀾辦公室匯報的梁助理一起看熱鬧。
何釗瀾對於自己發小的行為簡直無法評價。不就是周助理帶來一個大提琴嗎?他早晨一來上班就看見了,又沒有影響別人工作,隻是暫時放一下而已,有什麽不可以!他又不是不通理的上司。他就是想不通,舟遙幹嘛非跟自己的小助理過不去,沒事就要嘲笑兩句、為難一下,這麽大的人了,不稚。
沈舟遙看見何釗瀾出來,立刻衝錢淺一點頭:“好了,你們老板出來了,你快點。”
錢淺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沒什麽反應的何釗瀾,抱起了自己的琴,從琴盒的角落拿起消音猶豫了一秒。
“你還用那個?”沈舟遙看見錢淺手裏的消音,皺起眉。
“晚上是需要用的,不過我已經盡量白天練習了。不過現在上班了,隻有晚上有時間。”錢淺老實地回答,普通人家的娃,可沒有男主大別墅加專門琴房的待遇。
“不要加,就這樣拉。”沈舟遙口氣強的吩咐。
錢淺抬眼皮看了看站在一邊的自家正經老板,看見何釗瀾點頭,痛快地坐下,隨便挑了一段赫無伴奏開始拉琴。
沈舟遙雙手抱在前,雙眼微閉,聽錢淺拉琴。一段過後,他眼睛沒睜,直接吩咐:“埃爾加e小調從頭開始,隻拉主奏部分。”
錢淺點點頭,開始拉埃爾加e小調協奏曲的主奏部分,這也是自己比較喜歡的樂曲,常常一邊拉著這支曲子,一邊回憶以前,有些不敢的記憶似乎隨著音樂慢慢展現在的眼前。
漸漸地,錢淺忘記了周圍的環境,沉浸在音樂之中,眼前似乎浮現出唐帶著笑意的桃花眼,一會兒又變了陸扶搖那含著執著和瘋狂的眼睛……
“好了!夠了!”沈舟遙一把拽開錢淺著弓的手,完全不在乎會不會對的琴造什麽傷害。
他盯著錢淺的眼睛,眼帶探究:“你失控了!”
錢淺突然被打斷,有些懵地抬起頭,似乎剛剛注意到周圍的環境,眼帶茫然的看著眼前的幾個人。
看了看沈舟遙帶著探究表的臉,又輕輕轉頭看向其他人,何釗瀾眉頭鎖,同樣眼帶探究地看著,而孫書則捂著心口,一臉不可置信,梁助理靠著門低著頭,看不清表。
“周安安是吧?”半晌後,沈舟遙開口了。
“是!”錢淺放下琴,恭恭敬敬站起:“沈先生請指教。”
“你音準很好,看起來平時也不缺乏練習,這個水平考國的音樂學院應該是不問題。你是哪家學校畢業的?”說起音樂,沈舟遙就是一副專業姿態。
“a大。”錢淺上的大學是一所出名的綜合大學,其實也有音樂係,隻是比專業的音樂學院還是差遠了。
“是麽。”沈舟遙想了想,似乎a大音樂係有個水準不錯的學生樂團:“你是哪個專業?”
“數學。”錢淺有些不忍心說出事實,然而就是不解風的理工。
“什麽?!數學專業?!”頭一個出聲質疑的竟然是何釗瀾,錢淺這個級別的小助理,招聘用不著他心,因此他一直不知道,自己的書助理居然是學數學的。
“何總您放心,我輔修工商管理,也是拿了學位的,您問孫姐就知道了,真的不騙您,我可以勝任目前職位的……”錢淺誤會了何釗瀾的意思,趕忙對著他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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