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叔說完這些就又回icu等候室了。隻留下麵慘淡的何釗瀾和沈舟遙在醫院的走廊裏發呆。
許久之後,沈舟遙像是突然回過神來一樣,匆匆向外走去,他一邊走一邊掏出電話打給自己的助理:“是我!幫我找一把大提琴,應該是今天下午賣到琴行的,哪家不知道,是個手上包著骨折夾板的孩子賣的,背麵烙著字母a。不計代價!一定要找回來!非常重要……”
何釗瀾靠在醫院走廊的牆上默默不語,他知道氣頭上的錢淺不會接他的幫助,錢淺不吭一聲就賣掉大提琴的行為讓他很難過,這都是他的錯。
48小時,這決定了周爸爸生死的48小時,許多事都在悄然發生改變。沈舟遙的爺爺親自給警方打了電話,用非常強的態度要求總局局長修正之前的錯誤,徹查楊怡的事。
兩個小時之,總局刑偵英組的專案組就從吳三手裏接手了錢淺案子的所有卷宗,他們給魏麒打了電話,要求他盡快趕回來參與案件調查。魏麒和周平平很驚喜,這個時候的他們依舊不知道,自己的爸爸躺在醫院生死不知,媽媽和妹妹像木偶一樣守在icu的門口。
國最好的心管醫生專程飛過來,被一堆人簇擁著進了icu。那位到家裏拜訪過的秦警也來了,他帶著鮮花和水果連同一份道歉信。秦警對著錢淺的媽媽笑得和氣又討好,可惜錢淺媽媽不理他,錢淺不認識他,他尷尬地站了一會兒,隻能將東西給來幫忙的吳三。
紀局長也來了,他一頭霧水地跟吳三和胖叔討論目前的形勢:“小麒馬上就回來了,周家老二的案子上麵派了專案組,上次放出去那個人已經又被拘回來了,我看姓楊的那個人要完!上麵也不知道怎麽了,早這樣多好,非得胡折騰,把老周害這樣。”
不過這一切似乎都跟錢淺沒關係,像是聽不見也看不見周圍的一切,除了照顧自己媽媽之外,就是盯著icu的大門看。整整48小時,錢淺媽媽不吃不喝像個木頭一樣坐在,姿勢都沒換一個,誰來勸都沒用。
錢淺這48小時也是滴水未進,一直守著不敢離開的何釗瀾和沈舟遙急的都快冒火了,可惜錢淺連看都不肯看他們一眼。
看見風風火火衝進icu等候室的周平平和魏麒,何釗瀾就像看見了救星:“平平姐,你幫忙勸勸阿姨和安安把……”
跟何釗瀾說了幾句話問清楚況後,周平平黑著臉走近錢淺。
“周安安,你想幹嘛?”周平平一掌拍在錢淺後腦勺上:“我讓你照顧家裏你就是這樣照顧的?媽整整兩天不吃不喝,你不僅不管還陪著折騰!還有你,骨頭沒長好就這麽耗著,你是怕你不躺倒是嗎?你還嫌我不夠累對吧?!”
錢淺愣愣地看著周平平,仿佛有點反應不過來。這時候,icu的門又打開了,換班的醫生出來了,錢淺蹭一下衝了上去。
“醫生,我爸怎麽樣了!”錢淺看著醫生一臉期盼。
因為錢淺包著骨折夾板特征太明顯,這裏進進出出的醫生護士都記住是周爸爸的家屬了。醫生看著出安的笑容:“最關鍵的48小時熬過去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不過icu還得呆一段時間,病還沒有穩定。你家裏人犯不上這麽熬著,排個班,每天等候室留一個人就可以了,有國最好的醫生來支援,你們也別太焦慮,後續治療時間還長著呢,別先把家屬熬垮了。”
錢淺真誠的向醫生道了謝。這一刻,終於能稍微放心了。轉過,看向自家媽媽:“媽!你聽見了嗎?醫生說暫時沒危險。”
“嗯!”錢淺媽媽沒開口眼淚先流下來了,微微閉眼,放鬆一樣的向後仰去,被周平平一把扶住。
“媽,您先回家,洗一洗睡一覺,這邊有我!”周平平一擺手,魏麒立刻上來背起錢淺媽媽,轉就往外走。
“周安安,你也給我滾回去休息!”周平平一臉兇惡,仿佛錢淺不聽話就要挨揍。
周爸爸暫時沒事,錢淺也沒有跟周平平強,乖乖地跟在魏麒後出去了,何釗瀾和沈舟遙看見,這才大大鬆了一口氣。
坐在魏麒車上,錢淺這才有神想別的,有些奇怪魏麒怎麽也跟著周平平回來了。魏麒其實也奇怪,他給錢淺講了講最近48小時發生的事,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大概是有比楊怡的後臺來頭更大的人手了這件事吧?否則我怎麽會剛被調走沒兩天就被調回來了?而且你的案子總局派下來英刑偵團隊,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錢淺心下了然,能有這種能力的,也隻有沈舟遙了!可是錢淺想不通,他為什麽突然改變了主意要幫助自己。不過錢淺現在也沒有力想那些,實在是太累了!
魏麒給錢淺母做了飯,又盯著們吃掉,這才匆匆離開。錢淺照顧著媽媽洗漱睡覺了,自己才用一隻手隨便洗了洗,躺到了床上。
以為自己能睡很久,可是不守在醫院,總是不安心,短短四五個小時,就醒來了。輕手輕腳的起來,看了一眼依舊在睡中的媽媽,就出門去醫院了。
周平平看見以後顯然不太高興,不過也並未多說什麽,姐妹兩個就這樣相互依靠著守在那裏。
也許是在醫院守著真的能夠安心一點,錢淺坐在icu等候室的長椅上漸漸睡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被人抱在懷裏。
“安安醒了?”何釗瀾一臉憔悴,一看就是熬了很久的樣子:“舟遙去買早飯了,等一下就回來。安安……我知道你生氣,但是這個時候,別拒絕我們照顧你。”
錢淺一把推開何釗瀾坐直,盯著他看了很久,最後,開口說了一句:“等沈舟遙回來之後,我有事要問你們……”
四年前,她是愛過他恨過他卻又狠心拋棄他的情人兼妹妹。四年後,他是她頂頭上司,也是最照顧她的姐姐的未婚夫。“喜不喜歡你都可以大聲叫,我想門外的人應該都很樂意聽到,甚至更樂意看到,我究竟在對你做什麼事情。”撒旦的吻從脖頸一直蔓延到心間,冷冷的糾纏,誓死的折磨,冰冷的大辦公桌上,她的心越想愛便越疼。“是不是不管我對你做什麼事情,你都不會笑也不會哭?很好,就是這樣,這是我跟你之間的秘密,證明你下賤的秘密,記得永遠不要告訴第二個人知道。”找一個愛你的人結婚,沒有傷也沒有痛了,他的選擇,也會是她的。純白的婚紗曳了地上,以為無愛便可不痛了。“如果我只是想得到你的身體,我不會想方設法地折磨你。女人的身體這世上多的是,而我要的是你的心,那顆獨一無二,只愛我一個人的心。如果你把你的身體給別人,我可以原諒你;但是你把你的心給別人……我會殺了你。”
黎妍兒和江懷瑾結婚兩年,他寵她,護她,唯獨不愛她。直至她看到江懷瑾為別的女人丟掉半條命,才懂他也有愛,不是她而已!黎妍兒主動提出離婚,成全他的愛情。江懷瑾卻冒著大雨拉住她的行李箱,“太太,你把我也帶走好不好?”她淡冷地輕嘲,“我們只是逢場作戲,你又不愛我。”向來冷靜克制的江懷瑾急紅了眼,“若不愛,我怎會費盡心機娶你?”
身為寧家女兒時,裴以期有過一段北洲人人羨慕的婚事。直到她酒鬼的親生父親將她認領回去,她那向來對她關懷備至的未婚夫檀硯絕坐在車裏,高高在上到甚至不願意下來一步。“你已經不是寧家獨女,不會還指望我履行那毫無價值的婚約吧?”他將她送的袖扣扯下來,像丟垃圾一樣丟出窗外。北洲中人得知他的態度,個個對她避如蛇蠍,裴以期什麼都沒了,從雲端跌落沼澤。七年後,為生存,她毅然去了他身邊做秘書。他依舊高不可攀,而她另有男友。酒窖裏,她剛開一瓶酒,他虛靠在牆上,容貌絕倫,神色平靜,“甩了他,跟我。”她微笑,“檀總,你喝多了。”“……”他還沒開始喝。他隻是,已經壓抑不住身體裏那隻名為嫉妒的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