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玄玉騰一下從床上蹦起來了:“那還等什麽,趕走啊!雖然每個門派都有丹閣,但擅長煉丹治傷的門派一共就那麽三四個,真正麻煩的傷還得靠他們。爹媽都死絕了我們還打個屁啊!”
錢淺一邊往外走一邊吩咐玄玉:“你先換服,我去囑咐一下宗門留守弟子,咱們一刻鍾後山門匯合。”
“大師姐!”錢淺剛剛出門,就看到一個劍宗弟子劍降落在院子裏:“咦?法宗的大師姐也在這裏,您快回去吧,法宗那邊剛剛還有弟子過來找。”
“知道了!”玄玉一邊往外跑一邊答道:“我回去安排一下,剛好空的陣盤和符紙都不夠了,我回去拿點。”
看到玄玉離開,那名劍宗弟子才開口:“大師姐,新的劍訣已經分發下去,不在宗門的弟子也都寄了玉簡,按照師姐的吩咐,都已經通知到了,對付魔族隻能用北帝伏魔劍和新發下來的正音退魔訣。另外,玄靖師兄那邊一直沒消息,咱們也不知道況怎麽樣了,大家都很擔心。咱們劍宗留守的弟子讓我來跟大師姐說一聲,我們想跟著大師姐一起去滄海觀救援。”
“不行!”錢淺果斷拒絕:“師祖已經出山,掌門也已經帶人奔赴金庭山,眼下門中隻有玉虛師叔祖和法宗的玉景師叔祖坐鎮,若你們離開,宗門就空了,不能隻指兩位師叔祖,說不準宗門附近也會出現魔族,你們跟著師叔祖守好宗門。”
“但是大師姐,”那名弟子一臉期盼地著已經代替玄靖為大師姐的錢淺:“我們……”
“不行。”錢淺一臉嚴肅地轉頭:“此事沒商量。一則宗門需要護守,二則還有未年的弟子在宗門,劍宗傳承以後還要靠他們,一定要守護好師弟師妹們。另外,我們玄字輩有幾個年紀較大的師弟已經收了徒,將下一輩的孩子都送去玉虛師叔祖那裏,在他們的師父回來之前,請玉虛師叔祖代為照看。你們幾個辛苦一些,先暫代師職,盯著他們勤加修煉。”
“大師姐,我知道了。”那弟子沉默片刻點點頭:“師姐現在就出發去滄海觀?請你稍等片刻,我們幾人收拾了些東西,原本準備帶去戰場的,包括今年後山新收下來的流霜竹,丹閣人手不夠用,已經來不及煉凝霜丹了,師姐全都帶走吧。”
“辛苦你們了。”錢淺拍了拍那名弟子的肩:“我們都走了,宗門就靠你們。流霜竹我帶一部分走,剩下的給丹閣,全部煉凝霜丹應急。眼下我們宗門還算安全,但誰也不知道魔族會不會突然來襲,有備無患總是好的。有事多請示玉虛師叔祖,護山大陣日日巡查三遍不可懶。”
“我知道了。”那名弟子跳上飛劍:“師姐先去山門等法宗大師姐吧,我等等就將東西送去。”
一刻鍾後,錢淺和玄玉帶著宗門中弟子們準備的補給急急忙忙地劍下山了,他們兩人將會和之前一樣,靠著補靈丹長途劍往九嶷山傳送陣趕。錢淺著漸漸遠去的太清山,輕輕歎了口氣。
的家就在太清山下的鎮子,離宗門並不遠,可這次真的來不及回去看看了。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過中秋,這次,真的趕不上回家過節了吧……
像是知道錢淺在想什麽似的,上著飛行符的玄玉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玄音,你要不要回趟家啊?你不是說你家就在太清山下嗎?也……不趕這一時半刻的。”
“不用了。”錢淺搖搖頭:“我娘不一定在家。我爹傷了之後,在鳴鸞婆婆的地盤上養傷,我娘應當跟他在一起。”
“哦……”玄玉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錢淺的表,才又開口:“你爹……”
“我前兩天捎了傳音符,”錢淺回頭朝玄玉笑笑:“我娘說淨塵道長的丹藥很管用,我爹好了不,可能過幾天就要出關了。”
“啊?”玄玉立刻冒出幾分擔憂:“傷得那麽重,現在就出關嗎?”
“清淵師伯在扶疏鴻影境也是重傷,但不也是早早出關了?”錢淺歎了口氣:“眼下魔族肆,無論是修士還是妖,甚至是普通人,都在竭盡全力對抗魔族,哪敢惜啊……”
“是啊……”玄玉臉上出悵惘的神:“哪敢惜啊……可我們……嗬,負宗門傳承,連死都不敢死。也不知道秋水怎麽樣了,還安好嗎。我擔心的,我一出來就給發了傳音符,但沒回信。”
“我給師兄發的傳音符同樣也沒回複。”錢淺歎了口氣:“你也別太擔心,傳音符又不是打電話,能及時收到的那種,總要有個回饋時間。”
“個玄音,”玄玉看了錢淺一眼:“你說我們……算了……已經這樣了,魔族都已經滿地走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嗯。”錢淺盯著前方,許久以後才輕輕應了一聲:“這是真實的世界,事發展變化和遊戲裏按部就班的打怪升級劇不一樣也是正常的,我們已經在這裏了,不得不適應。就像你說的,已經這樣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你怕嗎?”玄玉突然開口問道:“其實……我有點怕。雖然你幫我找神君問了新的封印方法,不用我拿命去封印了,但我還是怕。我怕自己有事,也怕你們有事,怕秋水有事,玄音,你一定要活著,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能聽懂我說話的人,你要陪我活著啊,否則我多寂寞。”
“不怕。”錢淺轉頭朝玄玉一笑:“我不怕。我才死不了,趕走魔族之後,師祖大概就要退休了,清淵師伯會是下一任劍宗長老,等他退休後,我還得接班繼續當幾十年劍宗長老,我怎麽能死呢?再說,我死了清明要發瘋了,我不能讓他為瘋子禍害你們。”
玄玉愣了一下,接著也笑了:“對!他那個脾氣,我們可摟不住,我可不想麵對噴火的暴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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