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伍長最近心不錯,因為新分過來的胖子是個省心的家夥。他原本還以為,這個長得圓溜溜的家夥是個麻煩呢,事實證明,將軍的眼果然毒辣,呂小寶長這個德行,他都能看出這孩子是個當騎兵的好料子。
騎兵營的軍士們最近都不太開心,剛分來的新兵胖子看起來好欺負的樣子,但誰知是個硌牙的茬子,別看個頭不大,但厲害的很,校場上一虧都不肯吃。最討嫌的是,他們騎兵營都是用長兵,長槍或者偃月刀,但這小子不僅會用長槍,還能用劍。
錢淺最近倒是過的舒心,終於不再是個做飯的夥夫了,正經了騎兵營新兵,平日裏和其他軍士一起訓練,空閑時間或者去槍兵營找孫阿福,或者自己繼續練練劍,總之比天天刷鍋做飯要強多了。
除了孫阿福,錢淺也在驍騎軍到了其他小夥伴,其中包括一個營房的騎兵梁五,還有之前和錢淺打過架的槍兵王傳武和周耀宗。
王傳武他們和錢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自從雙方上了朋友,王傳武倒是再也沒欺負過孫阿福,平日裏孫阿福挨了其他人的欺負,他還能幫著照料一下。但對於軍士來說,膽小怯戰總歸是個致命的病,王傳武雖然平時肯照料孫阿福,卻也不大看得上他。
錢淺在騎兵營萬般小心地藏著自己的人份,來軍營兩個多月了,隻下河洗過一次澡,而且還是匆匆忙忙的。沒有7788監控,隨時隨地可能餡,完全不敢冒險。
洗澡還算好解決,了不起髒著唄。反正軍營中不講衛生的大老爺們一抓一大把,一兩個月不洗澡人也不是沒有。
最最麻煩的就是上廁所。拉屎總得花點時間吧?錢淺覺得在軍中,心理力最大的就是上廁所了,每次都怕有人看到。
另外還有來大姨媽。在軍中,也沒地方藏月事帶,也沒法隨時弄到草木灰,隻好很浪費的用草紙和布巾。沒法消毒不太幹淨,但也沒辦法,一個任務員,工作環境如此就必須適應,沒法講究。
不過錢淺雖然可以湊合,但染了的布巾和草紙總得理。以前當夥夫時候還好,隨時能接到明火,草紙燒掉了事,毀滅跡,假裝到河邊刷鍋也可以順便洗布巾,但到了騎兵營,就沒那麽便利了,錢淺覺得加倍不方便。
正因如此,錢淺真的很急著表現,希早早能軍的眼,快些派出城巡守,到了野外,風餐宿,辛苦是辛苦了些,但不像在營中,到都是人,餡的幾率會大大降低。
錢淺表現積極,軍們當然都看在眼裏,一開始因為長得胖,年紀還小,騎兵營的軍其實都不太看好,不過一個月下來,別人不說,每天親自盯著軍士訓練的騎兵營都統陳俊峰對就很滿意,因此到了騎兵營的第二個月,錢淺終於被派出去巡守防線了。
這一次巡防,陳俊峰派出了大約兩百人的隊伍,錢淺還有的朋友梁五以及趙伍長都被派出去了,由兩個百夫長領隊,從平郡出發,一直巡防到梁平州防線附近。
昭國的防線很長,邊關三州分別有騎兵負責巡守,錢淺他們隻負責平郡附近防線而已,但饒是如此,一趟巡防也至得半個月才能回營。
錢淺不怕苦,以前當將軍,也是親自帶隊,常年這樣在外巡防,清水麥餅,裹著鬥篷睡在下過雪的冷地裏,這些都早有心理準備,不是不能適應。在外麵人人都很辛苦,沒人有閑心盯著看,所以餡的幾率大大降低,是好事。隻是有些犯愁,天天行軍啃幹糧,似乎有點維持不住圓球一樣的型了。
“你好像真的是又瘦了一些。”7788比錢淺還犯愁的樣子,不能為自家小夥伴提供幫助,它每天都提心吊膽的,生怕錢淺餡了。
“沒事。”錢淺幾口將手中的麥餅吃,又從包裹中出一塊新的:“還有五天就回營了,我再吃回來。”
“胖子,你夠吃嗎?”旁邊一個年輕的騎兵看了錢淺兩眼,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一塊麥餅遞了過去:“給,我看你總是吃的比旁人多,大約是不夠的。”
胖子。錢淺的新外號,並不好聽,但這樣稱呼的軍士們其實並沒什麽歧視和惡意,被做胖子,單純是因為胖,而且因為是個新麵孔,好些人記不住的名字。
“算了。”錢淺看了一眼那塊麥餅,還是搖了搖頭:“我吃了,你該不夠了。”
“沒事。”年輕的騎兵又將手中的麥餅往前一遞:“還有五天就回營了,怎樣都能撐到回去。你年紀最小,總不至於讓你挨。”
“我瞧著著些倒好,他的馬到輕省些,長得那麽圓,可不是難為他的馬了?”趙伍長一屁坐在錢淺旁,將年輕騎兵的麥餅推了回去,卻從自己的軍糧中拿出一塊餅塞給了錢淺:“你們都是年輕人,吃得飽飽的才有力氣,我年紀大了,到吃不下許多這幹的麥餅,噎得慌。”
“伍長,”錢淺接過麥餅塞到裏:“我下次出來巡防能申請領兩份軍糧嘛?”
“不怕沉你就自己背著。”趙伍長一掌拍在錢淺後腦勺上:“你一口吃的瞧把你給急的!幸好你小子機靈,槍耍得也不錯,否則讓你出來巡防可不是虧大了,飯都得吃雙份,你那馬馱著你這個胖子就夠累的了,還得多幫你背一份軍糧,你咋就不知道心疼你的馬呢?”
趙伍長的話,讓一群騎兵都哄笑起來,連兩個領隊的百夫長也忍不住笑了,其中一個百夫長甚至還笑著開口:“可也是,幸好你小子功夫不錯,也沒那些新兵常有的病,除了吃的多些,倒是省心得很,雙份軍糧倒也不算虧本,否則再不帶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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