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重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他當然看到了那支冷箭,理智上他也清楚,隻要順著呂小寶拉他的方向去躲,隻要微微偏就能躲過那支箭。
當然了,他偏躲,呂小寶會暴在外,剛好對上那支箭,但呂小寶既然已經看到了,依照的功夫,自己躲過去也不是難事。
道理雖然如此,姬重璟也不清楚,自己怎麽像是下意識的反應似的,直接將呂小寶護住了呢?呂小寶本事再不濟也不至於連冷箭都躲不過去吧?再說就算擔心呂小寶躲不過去,他也可以順手拉一把,讓躲一下就可以了,幹嘛非要這樣??呂小寶是個人啊!他怎麽就直接撲在人上了呢?!
流矢破開風雪,直接從錢淺和姬重璟的旁劃過。姬重璟若無其事的直起,順便拽起了姿勢別扭趴在馬背上的錢淺。
錢淺也有點懵,不過戰場上也來不及細想,沒準姬重璟真的認為是個超級廢呢。錢淺倒是不糾結,直起來直接抄起長槍繼續戰鬥。
因為忙著攔截夷梁人,錢淺自然也沒心思去觀察姬重璟的臉,當然沒發現這家夥臉上雖然淡定一片,但耳朵已經紅得發亮。
姬重璟覺得自己又幹了腦殘事,似乎一牽涉到呂小寶,他總是非常不理智,總是做出一些讓自己都很難理解的行為。姬重璟覺得自己丟了人,於是不開心,因此自然想找個目標撒撒氣,而眼前正有個合適的靶子,那就是正在組織人撤離的夷梁大將。
因為一支冷箭而戰場失態的寧王姬重璟立刻決定狠狠地報複回去,他取下了背在後的黝黑長弓,手上了腰側的箭筒,十分迅速地出三箭。
錢淺這次有幸見識到了什麽金手指式的騎水平,姬重璟這貨,都不需要瞄準,舉起弓都不帶猶豫的,連著三箭朝著移中的夷梁大將去。
夷梁大將顯然眼力很好,反應也快,雖然場麵混,但他還是第一時間發現了朝他而去的羽劍,他側躲過第一支箭,但第二支又很快飛到眼前,他隻好刀格擋,憑運氣磕掉第二支箭。
雖然夷梁大將能躲過兩支箭,但姬重璟的第三支箭,他無論如何都躲不過去了,幸好夷梁大將旁一名副將來了個不顧飛救主,直接撲到了夷梁大將上,以擋住了第三支箭。
看到有人做出了和他一樣的撲戰友行徑,姬重璟頓時詭異地找到了心理平衡,就好像找到了自己不是奇葩的證據似的,心倒是突然好了不。
夷梁大將著臉向姬重璟的方向看了一眼,並沒有戰,依舊高聲命令自己的部隊迅速從側翼撤退。這一次,夷梁人又是空手而歸,不僅如此,被昭國軍隊截住的那些夷梁騎兵肯定是回不去了。
這是夷梁大將第二次與姬重璟在戰場上相遇,又是損失慘重。這一天,對於夷梁人來說,真是倒黴到出奇。而對於姚若雲和孫阿福來說,卻又幸運無比。
這一天,是孫阿福頭一次在戰場上殺人的日子,他跟著自己的戰友一起,慌慌張張的隨著將軍的命令衝鋒,卻又在麵對夷梁人時,嚇得幾乎失去反應。孫阿福事後回憶起來,都想不清楚到底怎麽回事,他隻記得夷梁人衝上來了,他嚇得直抖,慌慌張張的閉起眼舉起長矛刺一通。
幸好夷梁人很快退走,因為第一次殺了人的老實人孫阿福,直接抖了篩子,兩條像是灌了鉛,都快不會了。夷梁人退兵之後,其餘有經驗的士兵開始打掃戰場,就他還站在原地發抖。
滿場都是忙碌的軍士,唯一一個發呆的孫阿福顯得明顯,錢淺仔細一看,哎呀,這貨怎麽在這裏?不知道是不是傷了。錢淺知道,孫阿福的個絕對不適合當兵,上戰場嚇呆了簡直太正常。
趕下馬幾步跑過去,想要問問看孫阿福有沒有事呢,結果旁邊飛快躥出一個人來,直接撞到了的懷裏。
“小寶……”姚若雲聲音帶著哽咽,雙臂吊在錢淺的脖子上,腦袋埋在錢淺口,死活不抬頭,看起來像是在哭:“幸好你來救我了……”
“誒?”錢淺一愣,拍了拍姚若雲吊在脖子上的手臂:“你怎麽也在?沒收到我的信嗎?先別哭了,像什麽樣子,旁人都在看呢!姚!哥!哥!”
錢淺是在晦地提醒姚若雲,現在是個男的,軍醫。一個別為男的軍醫突然摟著另一個男的哭像話嗎?
姚若雲很顯然也反應過來了,雙臂一,稍微往回了。但大約是被圍困時間長,心裏力有點大,現在安全了,緒稍微有點奔放,一時半刻還平靜不下來,雖然收回了手臂,但一隻手還扯著錢淺的甲繩扣,依舊將臉埋在錢淺的口不肯抬頭,上微微有些抖,看樣子是在努力想讓自己的緒平靜一些。
錢淺倒也理解姚若雲,之前當沙場菜的時候,也沒比姚若雲好到哪去,也是適應了很久。況且,當年還是正規訓練的武將,而姚若雲是個毫無武力值的軍醫,今天被圍困在這裏這麽久,又冷又怕,嚇哭了也是正常,孫阿福也沒比姚若雲好到哪去。
不過錢淺理解姚若雲,不代表別人理解,比如站在錢淺後,一張臉已經黑包公的姬重璟。
錢淺正想手拍拍姚若雲,安一下呢,突然覺得自己後脖領一,被人像是拎狗一樣直接拎了起來,直直向後退了兩米。
事發生的太快,依舊低著頭噎,一隻手還拽著錢淺甲繩扣的姚若雲反應不及,來不及鬆手,直接被扯著向前倒去。
也就一秒鍾的功夫,錢淺發現自己被人拎著,姿勢不太舒服,領有點卡脖子,而主大人姿勢不太觀的摔在麵前,好像還是臉著地,而姚若雲摔倒像是驚了正在發呆的孫阿福似的,他突然抖了抖,抱著自己的長矛,咧開朝錢淺哭嚎起來:“小寶!!我殺人了!!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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