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掛在鬼校上方的眼珠從中間裂開，化爲一面籠罩了整所鬼校的巨大鏡子。

鏡面是紅的，鏡子這邊是門後的世界，鏡子那邊是畫家虛構出的東西校區。

“東西校區只是畫家利用學生們殘存的記憶，構建出來的，當學校意志被重創的時候，他耗費大量心搭建的東西校區自然也會到影響。”

陳歌仰頭看著天空中的鏡子，鏡子那邊坐在實驗樓頂層的生也做著相同的作。

“常雯雨？”

一個名字在陳歌腦海中劃過，那生和陳歌想象中的樣子完全不同。

在常孤拍攝的電影裡，常雯雨擁有很多種格，但大上是一個安靜可的姑娘。

這應該是常孤心目中常雯雨的樣子，而他這個做哥哥的其實並不瞭解自己的妹妹，種種原因之下，導致陳歌被誤導。

真實的常雯雨是個讓人看一眼就不想靠近的生，左眼被挖去，只剩下一個漆黑的孔，右眼當中彷彿燃燒著火焰，藏著一種抑到極限的瘋狂，這樣的“人”無論做出什麼樣的事都有可能，世界上本沒有什麼能夠束縛們，甚至連們自己都無法控制住自己。

相比較來說，畫家就是另外一個極端，他一言不發，沉默的像是一片死海。

就算畫板破碎，就算自己辛辛苦苦構建的東西校區正在崩潰，就算學校意志遭重創，他的表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畫家和常雯雨是兩個極端，在鬼校意志出現大問題，整所鬼校暴在城市面前時，這兩個人，一個低頭看著自己的畫板，似乎在回憶曾經用這畫板畫過的畫，另一個坐在大樓邊緣仰鏡子另一邊的天空，像是在欣賞這難得一見的混場景。

“兩個瘋子。”陳歌的目已經從生上移到了那個男生上，他現在可以肯定，畫家和範鬱之間絕對存在某種聯繫。

他們長著完全相同的臉，只是稍有不同，範鬱可能是因爲自卑的原因，一直低著頭，稍有些駝背，畫家看起來則更加普通一點。

“我親眼見過門外的範鬱，還帶著他吃過飯畫過畫，沒想到真會出現這樣的事。”陳歌的視線無法從畫家上移開，他實在想不明白，門外的範鬱明明還活著，爲什麼門後的世界也會有一個“範鬱”，而且這兩者格完全不同，能力更是天差地別。

“真是那個孩子。”老校長也認出了範鬱，他臉上除了驚訝外，還有一愧疚。

“校長，你確定範鬱在學校被欺負這件事和你無關吧？”陳歌將校長拉到自己邊。

“我是暮中學的校長，學校裡發生的任何事都和我有關，他被欺負我怎麼可能沒有責任？”老校長沒有理解陳歌的話。

“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做什麼直接或間接傷害他的事，比如說他向你求救，但是你因爲太忙沒有理會……”

“如果他向我求救，這悲劇就不會發生了。”老校長也看著範鬱：“他是個好孩子。”

“既然範鬱被欺負和你無關，那咱們的計劃就不會被影響。”陳歌眼神堅定：“我會盡我所能讓你爲鬼校的校長，主導鬼校意志。這裡的況你也看到了，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帶給孩子們救贖和解，只有你可以。”

“我也做不到的，每個孩子都有自己的執念，想要解太難了。”

“至你不會讓他們走向歧途，再遭更多的傷害。”陳歌很認真的說道：“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人，校長，你可以把這裡當做是第二個暮中學。”

“好吧，我儘量試一試。”老校長臉上掛著苦笑，他只是一個半紅，而他的競爭對手全都是頂級紅。

“畫室裡有十三張畫，代表十三個擁有爲推門人資格的人，他們當中大部分都不用在意，我們只需要關注畫家和常雯雨就行。”陳歌從進鬼校就開始計劃，現在也到了他計劃最關鍵的時候了。

“那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老校長有些張。

“咱們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呆著，常雯雨敢算計鬼校意志，很有可能是和城市裡的某個怪達了協議，這鬼校要大，咱們必須保存實力。”陳歌讓跟隨自己的學生們呆在一起，他們沿著走廊去尋找安全的地方。

大霧肆意沖刷鬼校，頭頂的鏡面籠罩住校園，只能勉強不讓城市裡的怪進。

不過這面鏡子是由無數學生們的意志組，當意志被擊潰的時候，全面崩塌只是一瞬間的事。

鏡子那邊的東西校區，越來越多的學生回想起了自己丟失的記憶，種種負面緒開始涌，東西校區之間的牆壁上浮現出一個又一個手印，各種恐怖古怪離奇的事開始上演。

“這纔是他們真實的模樣，每一段好記憶的背後都有數不清的傷痛和絕，命運就是這麼公平、殘酷。”常雯雨晃自己的雙，開心的看著一切。

“命運？”畫家緩緩擡頭，他脣微，說出了幾個字：“你知道命運是什麼嗎？”

“不知道，大概是紅吧，我喜歡紅。”常雯雨回頭看向畫家，聽兩人談的語氣，不知道的人恐怕會以爲他們是關係很要好的朋友。

“命運是白的，你用什麼料在上面塗抹，它就會變什麼樣的。”畫家的聲音能讓人平靜下來。

“所以你就藉助鬼校意志，私自篡改了他們的記憶？只爲他們保留下好的瞬間？你怎麼知道這就是他們想要的？你又有什麼資格去篡改別人最珍貴的東西？”常雯雨的記憶似乎也被畫家過手腳，這應該就是他們發生衝突的原因之一：“不要以爲鬼校意志最認可的人是你，你就把自己當做這座學校的上帝！”

面對常雯雨的責問，畫家並沒有反駁，他只是低頭撿起破碎的畫板：“門後的世界哪有什麼上帝？就算有，也不過是魔鬼偶爾發了善心。”

在他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一刺鼻的腥味從畫板某散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