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只過了二十分鐘，走廊上就又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似乎有很多人正朝病房這裡跑來。

“嘭！”

閉合的房門被撞開，李政和另外兩名警察一臉戒備的衝進病房。

“陳歌！”李政大聲呼喊陳歌的名字，他的手已經按在了後腰上，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李隊，我在這！”看到李政那張悉的臉，陳歌直接跑了過去，他不自的給了李政一個大大的擁抱：“好久不見！”

陳歌聲音中帶著一無法藏的疲憊，李政輕輕拍了拍陳歌的肩膀：“我們……不是昨天才剛見過面？你怎麼了？是不是腦袋傷了？”

“那倒沒有。”陳歌鬆開李政：“犯人已經被這裡的護工帶走，現在應該在去含江中心醫院的路上。”

“他做了什麼事？這個病房就是第一案發現場嗎？你留在這裡是爲了保護現場？”李政和陳歌很悉，這種悉已經超越了警民關係，他經常會在恍惚間將陳歌當做自己的同事，而且是一位有富“作案”經驗的同事。

“那個傢伙非常危險，似乎和很多孩子的昏迷有關，你只要放出消息說他被警方帶走，肯定會有很多學生的家長去找你。”陳歌沒有撒謊，通靈鬼校的門將大量學生的殘魂引門後，失去了意識和執念，那些孩子全都變了類似植人的存在，他們大多躺在醫院裡，還有的則被帶回家悉心照料。

人通常都是失去過後纔會懂得珍惜，好好的孩子突然昏迷不醒，很多家長都在這漫長的時間裡到後悔和自責，如果自己當初能更多陪陪孩子，更多關心一下孩子，那些孩子也不會去做傻事了。

被通靈鬼校引的學生有很多，不僅是含江，常孤爲了尋找常雯雨也曾藉助過那些家長的力量，所以一旦警方公開常孤的行蹤，絕對會有家長去跟警方聯繫。

至於他們說的話，警方相不相信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陳歌並不擔心常孤會暴自己，那傢伙以活人的被鬼校意志衝撞，又在霧裡停留了很長時間，能不能醒來還是個問題。

“致使大量學生昏迷有關？這可是個大案。”李政聽到陳歌的話後，第一時間想的不是質疑，而是思考該怎麼去進行下一步，他潛意識當中已經相信了陳歌的話，畢竟眼前這個男人曾有過極爲“輝煌”的過去。

“恩，你們抓調查，我就先回鬼屋了，有什麼需要只管開口，我會全力配合調查！”陳歌上說著全力配合，已經挪到了病房門口。

“你別急著走，我還有很多東西要問你。”李政抓住了陳歌的手臂。

……

調查詢問要比陳歌預想的漫長許多，李政並沒有因爲和陳歌很就給他開後門，一項一項詢問，全部問完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

窗外的天已經完全亮起，快要到樂園開門營業的時間了。

李政也知道陳歌不容易，還要經營鬼屋，實際上陳歌現在狀態很差，一副快要昏迷的樣子：“暫時就這樣吧，在嫌疑人甦醒之前，你最好哪都別去，老老實實呆在樂園裡，尤其是晚上。”

“明白。”

在李政和其他警察出去詢問其他醫生和目擊證人時，陳歌抓時間將地上的鏡子碎片用牀單包好，塞進了揹包裡。

“藏有畫家記憶的鏡子很有可能是不笑故意弄碎的，它現在應該就藏在某一塊碎片當中，時刻準備逃離，這個傢伙要比前任校長聰明很多，知道暫時無法逃離，只能慢慢拖延時間。”

八點十幾分時，李政讓一位警察去醫院看住常孤，另一位留在神病院繼續盤查，他則親自開車準備送陳歌回新世界樂園。

“不用了吧？”

“繫好安全帶，我送你回去，順便還有一些東西想要單獨問問你。”李政不由分說，將陳歌“請”進了警車，然後發了車子。

李政開的很快，進警車後，他的臉就變得十分嚴肅。

“李隊，你有什麼想問的就直接問，咱們之間沒必要繞彎子。”陳歌靠在後座上，警車裡讓他覺得很安心，這裡是安全的。

“陳歌，我知道你或許是想要調查某些東西，但你冒用市分局刑偵隊的名頭，不管是爲公還是爲私都算是犯錯。你正義很強，但不要讓它支配你，有時候，正義並非無罪。”李政單獨對陳歌說這些話，其實也是在擔心陳歌。

“明白。”

“我看人很準，你撒了謊，雖然我不知道你哪句話撒了謊。另外，那些鏡子碎片應該對你很重要吧？如果它們和這個案子有關，你用完之後，記得給我們，我們有專業的檢測團隊……”李政說了半天，沒有人回答，他看了一眼後視鏡，發現陳歌已經抱著自己的揹包和禮盒睡著了。

昏睡的陳歌看起來像一張乾淨的白紙，沒有什麼複雜的心思，所有難過的事都表在了臉上。

“看來他真的累了。”

李政輕輕搖頭，將警車開到新世紀樂園附近才把陳歌醒：“睡的真死，趕給我下車！”

揹著大包小包，陳歌從等候開門的遊客中間穿過，一路小跑。

幾位員工全部站在恐怖屋門口，他們已經等候多時了。

“老闆！”

齊刷刷的一聲老闆，讓陳歌迅速調整好狀態：“不要廢話！全部去化妝間集合！準備開門營業！”

推開防護欄，陳歌帶領所有員工進化妝間，他馬不停蹄開始給員工化妝。

早上九點，新世紀樂園的大門打開，人流涌樂園，恐怖屋前面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給員工化完妝後，陳歌將揹包裡的厲鬼員工放回鬼屋各個位置，讓老白、老周他們負責鬼屋秩序，自己進員工休息室，倒頭就睡。

陳歌沒有定表，一覺睡到了中午，最後他是被嘭嘭的敲門聲驚醒。

“出事了？”陳歌外都顧不上穿，趕開門。

“陳歌，羅董事找你！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說！”徐叔站在門外，表有些奇怪。

“什麼事？你大概一下，讓我有個心理準備。”陳歌一下張了起來，因爲後天虛擬未來樂園就要開業，他們將面臨前所未有的力。

“你自己看今天的新聞速遞吧。”徐叔拿出手機點開了一個頁面，那個新聞的標題很是抓人眼球——學生車禍昏迷五年！奇蹟甦醒！張第一句話竟是含江西郊新世紀樂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