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他對我說了很多,都是平常不曾說的話。”
“你說的那個人,他現在還在這棟樓裡嗎?”陳歌能聽出邊的聲音在打。
“他搬了出去,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
“那你想不想再見他一面?”陳歌輕輕拽了一下角:“我覺得你應該會有很多話想要給他說,畢竟是他讓你渾冰涼,覺不到溫暖。”
“我……”
“沒事,我會幫你,我一定會幫你的。”陳歌扶著牆壁緩緩站起:“如果他沒有離開含江,一週之,我會把他帶來。等你見過他之後,我可以帶你去一個更溫暖的地方。”
人沒有回答,陳歌也不著急:“現在我又多了一個必須要活下去的理由,外你留著吧,我會回來的。”
邁開腳步,陳歌正要往上走,後再次響起了那個人的聲音:“不要再往前走了,你回不來的。”
“回不來?爲什麼?”
“因爲十三層上面是十四層。”
一件外被塞陳歌手中,寒溼的覺緩緩消散。
“想告訴我什麼?”陳歌抓手中的外:“江源小區的居民樓沒有十四層,十三層上面應該是十五層,但是卻說十三層上面是十四層?也就是說十四層其實存在?”
已經走到了這裡,陳歌不會後退,他知道自己距離真相已經很近了。
心默數臺階數,陳歌來到了十三層,這一層很安靜,就和普通的小區樓道一樣,沒有任何異常。
邁步前往十四層,陳歌走到一半的時候,鼻尖微,他聞到了一飯香。
不知道用什麼東西做的,也不知道是什麼菜,但大腦似乎在一瞬間就判斷出了這是一飯香,就像是烙印在記憶深的一樣。
“是從十四層飄來的,有人在做飯?”
一步一步向上,不知是因爲力消耗過大,還是神太過疲憊,陳歌覺十三層到十四層中間的臺階格外的多。
明明數目和其他樓層一樣,擡次數也一樣,但卻花費了更多的時間。
指尖落下,原本的牆面上出現了乾裂的牆皮,樓道里似乎也多了許多雜。
周圍的一切都帶給陳歌一種既悉,又陌生的覺。
他機械般重複著擡落下的作,聞著那飯香,終於來到了十四層。
在他剛剛站穩的時候,走廊裡門軸轉,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一扇鐵門被打開,隨後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走廊深傳來:“陳歌,回家了?”
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陳歌大腦一片空白,他猛地轉面對走廊。
這個男人的聲音他聽了二十幾年,這一句回家了,他從小到大不知道聽了多遍。
他已經將這個聲音記在了心底,刻在了自己的骨頭上。
“飯已經做好了,你剛上樓,你媽就聽見你腳步聲了。”
指甲剜進了裡,陳歌慢慢擡起手臂,抓住了矇眼的黑布。
他想要看一眼,他從沒如此想要睜開眼睛。
抓著黑布的手越來越用力,他手背上浮現出條條青黑的管。
“第一次一個人上學覺怎麼樣?”
“別的小朋友都有人接送啊?!”
“沒人欺負你吧?”
“到朋友了嗎?你格這麼像我,不應該不歡迎啊?”
“洗手,洗手,洗手,別跑……”
一句句話從走廊深傳出,直到門軸再次轉,鐵門關上。
那個男人的聲音消失了,走廊裡陸續響起了其他人的聲音,有男有、有老有。
“新搬來的那家人啥病?天天半夜等孩子睡著了以後就出去,怪不得他孩子天天做噩夢。”
“你們有沒有聽見,他家白天屋子裡都是笑聲,晚上全是哭聲,小孩一個人在屋子裡不害怕嗎?”
“奇了怪了,我今天親眼看見他們一家三口白天出去的,怎麼晚上屋子裡還有小孩在哭?”
“哥幾個!我發現一件事,新搬來那一家不是大人有問題,是那個小孩有問題!我親眼看見有個新海什麼醫院的醫生過來給那孩子治病!你們可不要讓自己孩子跟他在一起玩!”
“怎麼覺被醫生治療過以後,那孩子病的更重了?你們知道嗎?那個小孩白天把自己做的噩夢給父母講,晚上父母不在家,他把那些噩夢給自己影子講,嚇死個人!”
“那不對啊,他白天黑夜都不睡,什麼時候做的噩夢?那小孩講的真是夢嗎?”
“你別嚇唬我,算了,反正他們也快要搬走了,再忍幾天。”
“搬走?”
“恩,聽說是去西郊,孩子父母要去一個樂園工作。”
耳邊的聲音慢慢消散,陳歌仍舊站在原地,他的手還抓著矇眼的黑布。
過了好一會,陳歌才深深吸了一口氣:“我只記得那些好的東西,鄰居們說的這些我大多已經忘記,不過其中有幾個關鍵點需要注意一下。”
“在我很小的時候接過一位從新海醫院來的醫生,也就是從被他治療過後,我開始給自己的影子講述噩夢。”
“我的影子應該是從那個時候變得奇怪,一切的關鍵是那個醫生。”
“醫生是從新海過來的,被詛咒的醫院就在新海和含江中間,這是一個巧合嗎?”
站在十四樓,陳歌默默的轉過,背對那條發出各種聲音的走廊。
他抓著黑布的手慢慢用力,最後將有一點溼潤的黑布取下,此時他的雙眼依舊閉著。
“我很想睜開眼就看到你們,但我知道這不可能。”陳歌沒有回頭,扶著牆壁,繼續向上走去:“你們曾把你們的一切給了我,現在我就用我的一切,去找到你們。”
漆黑的樓道里,陳歌的背影和往日有些不同。
十五層、十六層、十七層……
心裡默數著臺階數,陳歌知道自己現在來到了十七層,也就是理論上這棟樓的頂層,不過他卻沒有急著睜開眼睛。
“十四層本不存在,但是那個冰冷的孩卻說十三層上是十四層。這棟樓本來有十七層,如果加上多出來的十四層,總共應該有十八層,就像十八層地獄一樣。”
陳歌說完,著牆壁挪腳步,很快他的鞋尖就到了往上走的臺階。
“果然還有第十八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