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歌表凝重,正常來說,孩子父母聽到孩子可能捲兇殺案中,一定會非常肯定的表示不可能,但是於護士臉上更多的是擔心和恐懼。
也就是說,在於護士心中,他孩子是真的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冥胎選擇的前幾個孩子本都是無害的,甚至可以說更偏向於善良的,他們主在和冥胎抗爭,堅持自己心中的亮。
可這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亮,有些人本不用冥胎導,他們自己就會墜深淵,如果冥胎寄生在這樣的人上,那將會變得非常難理。
以前的世界裡陳歌還有幫手,而進這樣的門後世界,他將被所有東西針對,無法獲得任何額外的幫助。
“你好好考慮一下,我就站在醫院外面等你。”陳歌看著於護士的眼睛:“不要想著逃避,被我找上門和被警察找上門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我還是不認爲我兒子會跟兇殺案扯上關係,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於護士慢慢冷靜了下來。
“你放心,我也不認爲兇手是他,只是想要問他一些很重要的事。”陳歌示意於護士放鬆:“你儘快帶我去見見他,時間真的不多了。”
於護士不是太相信陳歌說的話,但是看著手機上那麼多關於陳歌的新聞,像這樣能屢次登上含江法制日報的人,應該不會是騙子。
“我這就去請假,你稍等。”於護士跑進醫院,十幾分鍾後,換了服從側門走出:“我帶你去見見他,你們當面聊。如果你見過他現在的樣子,應該就會知道我爲什麼說他肯定不會和兇殺案扯上關係了。”
兩人打車來到東郊一個家屬院,這裡環境看著很不錯,只是有些荒涼,小區裡幾乎看不到什麼人,樓下也沒停幾輛車。
“東郊有好多這樣的小區,以前到建樓,但是住率都不高。”於護士沒有什麼聊天的興致,說話都有氣無力的,滿眼都是擔憂:“我家住在23樓,稍等一會,這裡電梯有點慢。”
花了足足十分鐘,陳歌纔來到於護士家,在房門打開的時候,他聞到了一淡淡的臭味。
那種臭味不是飯菜餿掉的氣味,也不是垃圾發酵、腐爛的臭味,很特別,就像是從靈魂深散發出的惡臭。
“家裡有些,讓你見笑了。”於護士先一步進屋,將沙發上的髒服拿進衛生間,然後才讓陳歌進來。
“你家還大的。”
“只是看著比較大,建築結構不怎麼合理。”於護士鞋子都顧不上換,朝屋子最深的一個房間走去:“於見?你在屋裡嗎?”
趁著於護士門的時候,陳歌打量起的家。
屋子雖然面積很大,但卻異常的冷清,鞋櫃裡也只有兩雙拖鞋,一雙男士的,一雙士的。
“這麼大的屋子只有於護士和兒子兩個人住?孩子父親呢?”
“剛纔於護士自己兒子於見,兒子跟一個姓,難道那孩子沒有父親?”
於護士敲了半天門,兒子依舊沒有出來,甚至連回話都沒有。
“他不在家嗎?”陳歌也朝房屋深走去,他看見那個房間門口放著一個餐盤,上面擺著麪包和一杯鮮。
“早上飯也沒吃,這孩子……”於士端起地上的餐盤,回到客廳:“自從高二輟學後他就一直這個樣子,也不知道會把自己關到什麼時候。”
“拒絕流,封閉自己,這可不是個好現象,人長時間獨的時候會開始胡思想,很容易做出一些極端的事。”陳歌坐在於護士對面:“我不是在嚇唬你,看了你家這個況後,我覺事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
“我也沒辦法,之前也帶他看過心理醫生,也吃過藥,可是都不管用。”於護士苦著一張臉。
“能說說於見是怎麼變現在這樣的嗎?”陳歌很清楚,只有弄明白於見的經歷才能掌握先機,讓自己佔據主:“不要有什麼瞞,我可以用市分局刑偵隊的名義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向其他人泄你們家的信息。”
“於見小時候就跟其他孩子一樣,健康,活潑可,也非常聰明,學什麼都很快,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發現這個孩子……”於護士面糾結:“怎麼說呢?他似乎不懂得如何去回報別人的善意。就比如鄰居家小孩送給了他一顆糖,他會把那顆糖扔掉;孩子們在沙堆上做了一個城堡,邀請他一起去玩,他會立刻把那個城堡踩塌。”
“這可不是不懂得回報善意,這是純粹的帶著惡意。”
“不是的。”於護士搖了搖頭,似乎很討厭別人這麼說自己孩子:“於見是個很溫的孩子,他只是不知道怎樣把心中的表達出來,或者說他表達的方式和常人不同。我之前請過一位心理醫生,他說於見的腦海裡好像沒有這個概念,他擁有溫,心房也涌著溫熱的,可是他的意識卻是冰冷的。”
“缺這個概念?”陳歌想起了老城區出租屋牆壁上的字,也是冥胎需要一種東西,他認爲人之所以能爲人,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爲人懂得,並且擁有。
“醫生說於見患上了一種很見的疾病,做表達障礙綜合徵,雖然表現是心理上出現了問題,但實際上是生理上產生了病變。我兒子不是不正常,只是大腦生病了。”
“我從來沒有說過你兒子不正常,另外我還要告訴你一點,在含江你找不到比我更優秀的心理醫生。”陳歌不懂什麼心理學,但是他清楚記得高醫生面對病人時的狀態,那種自信就好像是天生的一樣。
“你也是心理醫生?”
“很多年人心理上的缺陷都和年的長經歷有關,在對世界認知的過程中,他們出現了一點小小的意外。”陳歌坐直,盯著於護士的眼睛:“還是那句話,你不要有任何保留,告訴我於見遭遇過的所有事,我才能真正幫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