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初升,三位鬼王各自收回分,葉知秋邊的森森鬼氣剛剛消失,就又察覺到幾道神目,在自己邊掃來掃去,略微有點警告的意味。
“原來如此!臥龍崗上的那位真是關鍵人,推算他的年齡,還沒有完全長起來。也罷,不急於一時,我還是知難而退為妙。”
葉知秋果真是殺伐果斷,發現諸葛孔明有大佬罩著,連上山的念想都掐滅了,直接轉就走,順著年久失修開始破敗的“國道”往揚州方向走。
沿途所見,南方未遭黃巾軍禍害的地方,還算是比較平和,就是龍氣法崩塌,妖怪靈接連出現,為了食蠻族口腹之,常常為禍一方,卻極為靈醒,本不與道人爭一時長短,至於旁門左道的修士就更過分了,甚至開始劍圈地。
時不時,葉知秋就看見有同道中人架起法雲淩空飛行,惹來凡夫俗子一片驚呼聲,忍不住暗忖。
“眼看著道法顯聖越發明顯,我卻沒有什麼辦法可想。沒有法鉗制,這天下還會是士族門閥的囊中?依我看,不見得!偉力歸於自的修士,會將凡人視為螻蟻,輕易碾過去。玄門三教怎麼設想,我暫時不得而知,不過日後中原九州,就是三十六旁門、七十二左道的修士,肆意縱橫的天下了。”
葉知秋與國同的境界,敏銳地察覺到大地的霸權開始轉移,忍不住加快了腳步。他要盡快找到廬山的天福地,以此為駐世基,將玄神出竅升到天上,沐浴雷霆,汲取天地的生滅之機,蛻變神真人,進而一鼓作氣地升華為散仙。
可惜,驛道崩壞的況越來越多,葉知秋忍無可忍之下,幹脆走水路南下,反正廬山也就鄰著長江,實為江右第一山。
他運起雷豹的獨門絕學,雙袖灌足了罡氣,獨自駕著一葉小舟,在波浪平緩的江面,風馳電掣地趕路。
期間,有的豬婆龍鬧事,掀起滔天波浪,傾覆了許多舟船,只要沒妨礙到葉知秋趕路,他就幹脆避讓,不願多生事端。
正所謂,朝辭白帝彩雲間,千裡江陵一日還,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漫漫千裡長的水路,葉知秋只花了三日而已,就抵達揚州廬江郡彭蠡澤,抬頭遙不遠的目的地廬山,不由地松了口氣。
葉知秋非常幹脆地棄船登岸,削木而制的小舟結實極了,在長江的風浪中穿過,多餘的糙部分都被打磨殆盡,剩下近乎完的船,早就落到許多老碼頭、資深船工眼裡,等到氣度不凡的葉知秋離開走遠後,一場爭奪立即展開。
不人打地頭破流,不得不黯然退場,剩下的都是群結夥,所謂的綠林好漢,江湖道上的兄弟,打打殺殺的場面才平息了下來,轉頭面人私下商談,經曆了一番討價還價,不同的利益換,才勉強達一致。
與此同時,葉知秋按照五毒道脈源流之一幽水巨蟒的指點,逕自往五老峰而去。
五老峰位於廬山的東南面,由於山的絕頂被埡口所斷,分並列的五座山峰,高度略低於廬山主峰大漢峰,但其雄奇險峻卻有過之而無不及,為廬山全山形勢最雄偉奇險之勝景。
葉知秋抬頭仰山峰,覺得山勢勝形的確奇特,仿佛席地而坐的五位老翁,不過再仔細觀,覺又有了新的發現。
“我換個角度觀看,五老峰山姿不一,有像詩人對月詠,有象武士引吭高歌,有象魚翁閉目垂釣,有象老道盤打坐……咦,山氣溟濛,若有紫氣,難道就是此行目的地靈真天所在!”
幽水巨蟒什麼也沒說,只是將裡銜著的銅環“幽虛”化了出來,輕輕地落在葉知秋的手裡,這一下比千言萬語都管用,他立即明白過來。
即使到了臨門一腳的時候,葉知秋也沒有毫大意,畢竟這座天福地被自家的對頭五鬼道人占據,連南九架孤山之一的山,都有威力不俗的風水制,指不定基雄厚的五老峰有法域大陣潛藏著。
可是,直到葉知秋抵達五老峰山位置,天福地的疑是口,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我明白了!龍氣法還在的時候,五鬼道人就是想要布置都不可得,被我重創擊敗後,肯定是躲起來養傷,沒來得及布下應付同道中人的手段。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大意輕敵了,不相信有人會找上門。”
葉知秋辨識著紫氣升騰的源頭,走到一山壁前,取出道脈源流所贈的幽虛銅環,頓時就有一強烈的吸力出現。
葉知秋下意識地抓手中的銅環,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忍不住暗忖:“有舍才有得!我得先放手,才能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想到這裡,葉知秋松開了五指,任由“幽虛”手飛出,啪嗒一聲落在山壁上,出大團耀眼的金,他瞇著眼睛盯著,就看見無數線條從銅環延出去,三個呼吸過後,勾勒出一扇兩人高的門戶,灰白的巖石質地,旋即轉金相玉質,靈氣滋生而出。
葉知秋忍不住深吸一口氣,頓時覺心曠神怡,連上的疲勞都消去了,於是緩緩地吐出一口氣,贊道。
“靈真天!這就是天福地的口?連開個門都鬧出如此大的陣仗,我還是加快速度罷!”
葉知秋立即上前推門,原本蓄足了力氣的雙手,轉眼間落到空,差點丟了面皮。原來看似厚重無比的大門,實質上輕極了,宛如無地往裡開。
不過,在他的覺裡,卻是山壁介乎於存在和不存在之間,直接走進去都不妨事。
葉知秋走進靈真天後,覺眼前一亮,驀然發現自己來到一新天地,頭頂有太照拂,周圍環境與外面截然不同,有山川、森林、湖泊、河流、平原,種種一切都有濃厚的靈氣。
可惜,平原盡是雜草植被,本沒有開辟出阡陌相連的田地,河水裡也沒有遊魚,河面固然是靈氣氤氳,卻沒有生機。
這種種一切給葉知秋的覺,就是天的一切過於,有某種深沉的疲憊,發自骨子裡,就像自己為了保住大漢,殫竭力地鬥著。
就在這時,五毒道脈的源流一齊現,尤其是幽水巨蟒,仿佛回到了自己家裡似的,在天裡的廣大地界遊來遊去,就像一條重歸大海的蛟龍。
三足蟾蜍呱呱兩聲,為葉知秋開口解:“靈真天被白骨真人徐甲用地狠了,連日月循環都失卻崩潰。孤不生,獨不長,久而久之,天的局勢就崩了。”
說完,它縱一躍,在天的蒼穹化作銀盤圓月,三足順勢一蹬,就將偌大的太踹下地平線。
日去,夜晚由此降臨,調和,自循環,生生不息,天的生靈,終於可以休憩息,濃濃睡意油然而生,萬沉寂,就有一玄之又玄的妙理出現。
葉知秋地盯著這一切,黑白分明的眼睛,竟然變太極,並開始緩緩轉,一如玄門教主太上的道太極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