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況很不樂觀,柳昌巖一直昏迷,而葉青也因為高燒好幾天,退燒之後變得神志不清了。
每天不是哭,就是笑,哭聲慎人,笑聲更是讓聽到的人頭皮發麻。
今天早晨柳昌巖醒過來,請求要見許諾一面。
古墨琰知道這可能是最後一面。
雖然不想許諾再面對讓傷心的人,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要不要去見,由自己決定。
古墨琰打開臥室的門,房間里一片昏暗,他便將房間的燈打開。
果然,像往常一樣聽到許諾夢囈般的嗔聲。
「討厭,快把燈關掉,刺得人家眼睛不舒服。」
以往,古墨琰會因為心疼而迅速把燈關掉,但今天他沒有。
古墨琰走到大床邊坐下,看著用被子矇著頭的許諾,用手輕扯手中的被子,被許諾的抓住不肯鬆開。
「老公,快把燈關掉。」許諾聲音糯的撒。
這些天,每當達不到什麼要求時,就會這樣像貓兒一樣的喚他『老公』。
每每都讓古墨琰的心瞬間化為一灘水,拿沒有辦法。
但今天他不能再縱容。
「諾兒,我知道這些天你一直用睡覺逃避現實,但這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你再傷心難過,也無法改變已然發生的事,經歷過這麼多事,我相信你心已經足夠強大,不要再逃避了,聽我的話,讓我陪你一起勇敢面對一切好嗎?」
古墨琰充滿磁的好聽聲音讓許諾的手一僵,古墨琰順勢將手中的被子拿開,看到許諾沉思的目。
「金泰趁人之危攻擊葉家,柳昌巖重傷,葉氏集團破產,柳昌巖昏迷幾天,今天醒過來,他想見你一面,你媽……葉青因為不了打擊,高燒幾天,現在有些神志不清,你要不要去見見他們?」
許諾目里滿是震驚和驚訝,沉默了好一會,「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柳昌巖一直昏迷,葉青高燒,你去了也沒有用,而且葉家遭此變故,葉青看到你,不知道又會說什麼難聽的話,我是不會讓再傷你的心。」
想到葉青對許諾說的詛咒,古墨琰漆黑的眸變得無比冰冷。
許諾轉念一想,覺得說的很對,在那個時候去,只會被葉青謾罵,徒增傷。
「那你現在怎麼又告訴我了?」
「因為你人太善良了,不管什麼樣的深仇大恨,都會隨著人之將死而原諒他們,而且還會因為沒有儘力而自責,我不希他們那種自私自利之人的死,為你心裏的痛點,至於去還是不去,由你決定,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想到柳昌巖昏迷幾天醒過來,許諾知道他的傷一定很重,雖然他們一直在演戲騙,但葉家幾天之間發生這麼讓人唏噓的事,許諾心裏也是忍不住心疼。
面對親生母親的欺騙,真的很傷心很難過,心痛到無法呼吸,即使那樣,也只想和他們斷絕關係,就當從未認識過他們,從未想過讓他們過得如此悲涼。
只是世事難料,葉家竟遭此變故,震驚心痛之餘,也如古墨琰所說的那樣,不想讓自己心裏因他們留下憾。
凡事,做到問心無愧便好!
「我們走吧!」許諾說著迅速從床上爬起來。
在櫃里找了一套款式簡單普通的黑短袖長,快速洗瀨好之後,畫了一個淡淡的妝,讓自己看起來神一些,便跟著古墨琰坐上回葉城的直升機。
幾個小時后,許諾和古墨琰來到葉城第一醫院,走到柳昌巖所住的重癥監護病房門口。
隔著玻璃,許諾看到柳昌巖臉上戴著氧氣罩,毫無生機的模樣,心裏複雜難言。
自從那天到公司上班和柳昌巖一別後,許諾就沒有見過柳昌巖,沒想到短短不過一星期再見面,他竟猶如風中殘燭一般了。
許諾鼓了好大勇氣,才推開柳昌巖的病房門。
病床上的柳昌巖聽到門的聲音,輕輕的轉過頭,看到許諾,一雙散奐的雙眸變得有一些亮。
「諾諾……」柳昌巖聲音虛弱的輕喚。
看著迅速變老的柳昌巖,許諾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同時,腦海里浮現以前親切他『爸爸』的畫面,如今,只覺得諷刺不已。
見許諾沉默,柳昌巖蒼桑的臉上出一抹深深的自責,「諾諾,對不起,是我們讓你傷心了,我向你道歉,我因為救兒,而心存不軌,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是上天對我們自私害人的懲罰,我不求你能原諒我,只希你能看在葉青是你親生母親的份上,不要讓自生自滅,現在的,如果你不管,很快就會沒命的,當然,我不求你把帶回家,只希你能把送到神病院,能夠接專人治療,等神恢復了,再不管就好。」
看得出來,柳昌巖是真的很葉青,才會在臨死之前最放心不下的也是。
而葉青那麼疼葉純,也是因為葉純是和柳昌巖生的,他們是真心相的一對,的存在,真的是葉青人生中的一個意外和恥辱。
所以才會那麼不待見自己。
只是那麼相的兩個人,如果他們的心不那麼狹隘,用正確的三觀教育葉純,這樣的悲劇不就可以避免了嗎?
「既然那麼放不下,就自己好好活著保護,你覺得在你們那麼傷害我,還要要我的命之後,我還會大度善良的完你的心愿嗎?」許諾冷冷的道。
雖然知道自己不該對一個有重傷的病人說這樣的話,但許諾覺得這些抑在心裏,讓痛苦的話不說出來,會被悶死的。
經歷了這麼多,也不是絕對的善良之人,柳昌巖既然有本事做壞事,就要有心裏準備承別人的反擊。
柳昌巖眼裏又出一抹深深的自責,「諾諾,不管你相信還是不相信,我只想過要你的腎救救純純,為了上燁要設計你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我若是知道,就是綁也要把綁在家裏,絕對不會讓做那種荒唐事,當我知道純純是因為設計你和丁耀合作,而反被丁耀設計時,我真的沒有一點點生你氣的想法,反而是無面對你,不敢去看你,我真的沒有臉再見你,但我又實在放心不下葉青,所以就求了護士給古墨琰傳話,求你來見我一下。」
一起相三年,許諾覺得他們的演技實在太好,讓分不出真假,也無法分辨柳昌巖的話是真心還是假意。
但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為柳昌巖的心跳監控儀開始劇烈跳,發出危險信號,提醒許諾,他的生命即將到頭。
和一個即將失去生命的人,還有什麼好計較的呢?
「不管怎麼對我,我怎麼恨,都無法磨滅是我母親的事實,我的生命是給的,生活無法自理,我不會讓著的。」許諾聲音淡淡的道。
「我相信你,你一直都是一個非常善良的孩子,我相信你一定會說到做到的,其實,就算純純不需要你的腎,只要葉青一開始告訴我,你是的兒,我也會把你接回來,當親生兒一樣視如己出的,謝謝你這三來的陪伴,你比純純要乖巧,孝順,懂事很多,我真的很開心能和你有三年的父,父…………」柳昌巖說著表變得痛苦起來,「求,求你照顧好葉,葉青!」
說完這句話,柳昌巖張大的慢慢的閉上,原本散奐的眼睛變得沒有焦距,最後一點亮消失,然後慢慢閉上了眼睛。
「爸……」許諾輕喚一聲,眼流控制不住的落下來。
人都是有的,畢竟一起相三年,看到柳昌巖走了,許諾難免會傷心。
古墨琰將許諾擁在懷裏,給予力量。
「諾諾,你對他已經仁至義盡了。」
道理許諾也懂,也知道柳昌巖的欺騙,圓了他生前最擔心的事,沒有讓他帶著憾離開,已經問心無愧了,但想著邊發生的一系列事,許諾還是心痛難言。
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剋星質,不管誰沾惹了,都會被惡魔纏上。
「我是不是個不詳的人?為什麼凡是和我有關係的人,都會接二連三的出事呢?」許諾聲音痛苦的道。
「傻瓜,不許你這樣說自己,你善良,勇敢,堅強,樂觀,是世界上最好的生,那些出事的人,都是很多種原因造的,是他們自己的選擇,與你無關,不要把自己想得太厲害,你沒有掌管別人命運的能力,就算真有這樣的人,那也是掌管眾生的神,是神給他們安排的命運考驗,不是你造的。」古墨琰溫的安。
在古墨琰的開導下,許諾不再一味的把不好的事往自己上攬。
許諾平靜了一下心,由古墨琰陪著去看葉青。
還沒有走到葉青的病房,就聽到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哭泣聲,伴隨著葉青哀怨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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