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為何？」

方運道：「山羊的牙齒奇特，吃草的時候會連草一起吃掉，養的山羊越多，對草原的破壞越大。」

「這倒是一計，不過僅僅這樣似乎無法起到決定的作用。」那將軍道。

「這只是第一步。第二步，以葯為理由，大量收購草原的螳螂、蜻蜓和瓢蟲等一切捕食害蟲的蟲類，不出三年，草原定然害蟲泛濫。」

眾人各個面喜，意識到方運有一系列的連環計。

「運王殿下，還有第三步？」一個秀才急切地問。

「第三步，蠻族要是把山羊大量賣出，會缺食，所以，我們接下來只收兔皮，不收兔，讓蠻族吃兔。」

一個舉人立刻喜道：「這個我懂！兔子太，我們人長吃都胖不了。那些蠻族天天修鍊，沒有牛羊，只吃兔，必然越來越差。而且那兔子最擅長打，破壞地面，又特別能生，一生就是一窩，它們吃的草多了，別畜生吃的就了。」

「第三步中不僅包括兔子，還包括老鼠，凡是那些擅長捕殺老鼠和兔子的，諸如蛇、狐貍、狼和鷹等，都要想辦法控制，或者乾脆以葯為理由收購這些的某個部分，鼓勵蠻族去獵殺。」

眾人紛紛點頭，只能約明白這樣對蠻族有害，但不像方運知道食鏈和生態平衡。

「這樣，我們就可以把地利奪回來。之後，我們就要決定天時！」

「可就算是半聖也只能改變一段時間的天時，要永久改變一個地方，不僅很難，妖聖蠻聖也會出手。」

「我問你們，若是我散播讓牧草長得更加茂盛的方法，他們會不會去做？」方運問。

眾人獃獃地看著方運，這個問題本不用問。

方運笑道：「一開始羊多了，草必然不夠，有一招可以讓牧草旺盛，那就是從湖水、地和沼澤向四面八方開闢水，灌溉牧草，可以讓牧草在短時間長的更好。」

「那長時間呢？」

「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方運心中暗嘆，這些都不是憑空編造的，因為都曾實實在在發生過。尤其最後那過度開發湖水地之策，則是釜底薪，一旦更多的水離開湖裏，無論是水土流失還是蒸發加快，都無比致命，最後整片土地都會板結化，植被退化，土地沙化。

若僅僅缺水，蠻族有辦法改變，但生態平衡崩潰、區域度等方面出問題，妖蠻兩族無能為力，再加上聖院會推波助瀾，整個過程只可能比普通的生態平衡崩潰更可怕更迅速。

「連那個時代的人都吃過大虧，這些蠻族不可能提前發現這其中的奧。如果把這個計策照搬到聖元大陸，在蠻族發現前，眾聖在冬天聯手製造一場大雪，凍死大量牛羊和。到那時候，蠻族除了主出擊跟人族拚命，別無他法，總不能等著活活死。這樣雖然會破壞生態平衡，但只要滅了蠻族，眾聖聯手，再請龍聖出面，可以輕易解決，對人族沒有患。」

方運看了一眼門外的天空。

「至於這裏的這個部落，只會更慘，因為區區蠻王在生態失衡和土地沙化面前沒有毫的作用。」

書山的老者突然出現，大手一揮，道：「你們且看。」

於是兵院正廳的門口出現巨大的幕，幕浮現整片草原的全貌，幕上的草原飛速變化著。

不吃草的綿羊越來越，而山羊和兔子越來越多，隨後草不夠用了，蠻族開始挖掘水，從湖裏和其他沼澤里引水。

不久之後，草原的草越來越，接著害蟲泛濫，直到草原徹底退化。

最後，整個蠻族傾巢而出，不分男老，無比悲壯地沖向這座山寨，要與人族同歸於盡，然後幕消散。

周圍所有人都被這恐怖的後果震撼，沒想到不過花一些錢就能達到這種效果，這才是真正的文滅一族，比半聖都可怕。

所有人逐漸離去，大廳里只剩方運和老者。

「你通過了。」老者盯著方運，語氣明明和以前一樣冷靜，可方運卻被他看得心裏發。

方運輕咳一聲，道：「我是從那些老人的話里到啟發的。」

「若是此計用在聖元大陸，怎樣才能讓人不懷疑收購山羊的舉？」老者平靜地問。

方運幾乎連想都沒想，口而出：「隨便散佈一個謠言，就說蠻族山羊吸收了蠻族的氣，能壯.，能讓人更強壯，到時候聖院只需要負責讓商人收蠻族山羊，絕對不用愁銷路。最後再製造幾個吃了蠻族山羊后突破文位的故事，蠻族山羊自然暢銷，蠻族也不會懷疑。」

老者盯著方運看了好一會兒，才到：「你要不要考慮深妖界，拜在北聖門下，去禍妖族？這方面，你比他強。」

「老人家過獎了！我區區秀才，哪裏敢去妖界跟聖人比。我覺得讀書學習科舉適合我的。」方運急忙道。

「若是以後科舉策論涉及滅蠻，你可以今日之事為題獻策。」老者指點向方運的眉心。

方運眼前一黑，再一次看見星辰樹，可這一次的文心給他的覺不一樣，小了一點但散發的氣息更可怕，飛來的時候甚至如流星一樣拖著長長的火焰。

和上一次不同，這一次文心文宮，方運悶哼一聲，馬上昏迷。

「咦？只是昏迷沒有傷？那我準備的妖界神果就沒用了。」

過了好一會兒，方運醒來，到腦中一團漿糊，如同喝醉了酒一樣，神無法集中。

「老……老人家，這是摘文心，還是彗星撞……聖元大陸？」方運扶著桌子，眼前竟然是重影。

「這是無上文心，孔家人也只有到大學士才有機會摘得，你文宮沒被撞裂已經是奇跡。」老者道。

「不過，這考驗就這麼過了？你之前變化出來的只是推演，未必真有效，不需要等等？」方運道。

老者目幽深，道：「不需要等了。萬平衡之道我早有涉獵，在你說完這個計策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結果。真沒料到，你竟然已經掌握萬平衡之道，輕飄飄幾句話就瓦解敵方，真乃一文滅族，有半聖風範。回去吧，要是你過不去前面的阻礙，空有大才也無用。另外，最大的獎勵就留在後面。」

老者說完一揮手。

「你還沒告訴我這裏是什麼地方，還有我這文心……」

方運一陣眩暈，睜眼一看，已經回到玉海府的府文院聖廟之中，和其他人一起醒來。

周圍所有人的眼中都是茫然之，唯獨方運的目和往常一樣。

「我們一起出了書山，看來那草原上的時間似乎也有問題。不對！」方運發現一個大問題，自己竟然能記得書山裏發生的一切！

「看來這就是最大的獎勵了。若是記憶全無，那幻夢閣中經歷的一切將大打折扣。這個一定不能有毫泄。」

方運的目立刻學著別人一樣，變得稍稍模糊，然後神念文宮，準備觀察新的文心燈火，結果一眼看到自己的雕像頭頂竟然有兩道九寸高的秀才才氣！

「我現在是才高一斗，難道是下品無上文心？或者是以後隨著文位或什麼增長而逐漸增加？九月份就要考舉人，到時候或者明年再上書山，不知道能不能見到那個老人家。」

方運扭頭看向文心燈火，新的文心燈火和第一個文心燈火比沒有什麼差別，紮在神農嘗百草的壁畫里，只是這個文心燈火散發的芒更加和。

「上品的筆疾書文心，大概能讓我的才氣震減四分之一息，不知道這無上文心能減多。」

方運又在文宮裏仔細看了一遍，才心滿意足地微笑起來。

「這次上書山，所得比我想像中厚百倍！」

方運離開文宮，耳邊傳來一個聲音：「你已踏第五山，但為保護你，只宣佈你過了三山二閣，未過三山三閣，離開聖廟后莫要張揚。」

「謝聖人！」方運立刻作揖，而其他的秀才幾乎同一時刻拱手作揖。

「唉，我本以為能上一山二閣，可不知怎麼只在一山一閣。」

「我連山都沒上去，可惡啊！你們看，黎怎麼倒在地上？」

眾人一起看向黎，一個人想去扶，但回手，看著方運。

「方兄，你上了幾山幾閣？」

「停在三山三閣。我去人，千萬不要，免得傷到他。」方運說著向聖廟外走去。

「太好了！」八個秀才一起歡呼，隨後每個人臉上都有詫異之。

一個秀才低聲說：「怪了，我怎麼會這般張方運，生怕他輸給別人。我本來對他不滿，後來他在龍舟文會得勝，我才不再不滿，可對他也說不上有好，但為什麼現在我覺得他特別好？」

「我也如此！到底怎麼了？」

「我明白了！一定是他在書山裏幫了我們大忙，做了大好事，所以我們都激他。以前也有過類似的事，原本關係不好的兩個人下了書山後了好友，而原本關係好的人卻相互厭惡，我們記憶沒了，但有些方面沒消失。」

「恐怕是的。既然如此，那我等以後可要更加維護他，畢竟他在書山裏幫了我們。」

「當然！」

「只是不知道詩君弟子和黎會不會履行賭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