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鶴王八蛋，你不是人，你還我汗錢，你還我汗錢！”

天還沒亮時，我就聽見悉的聲音傳進耳朵，下意識一個鯉魚打從牀上跳起來，推開門對外面怒吼道：“你神經病啊！老子都跑到東北了你還追過來，你是不是神經病啊！”

門口，阿天正一本正經地朝小房間裡看來，妄圖想要看見江雪，我啪地一下關上了門，用力地推了一下阿天，沒好氣道：“都鬼奴了你還覺得不夠過癮是不是？”

阿天被我推得往後退了兩步，他認真道：“是的，原本我覺得這是很令人痛苦的事，可想過幾天后，我想通了。人其實是我的，但因爲不想被世人說三道四，只能讓我變你的鬼奴。表面上是幫你征服我，實際上是爲了時時刻刻都能看見我。對我得深沉，甚至不惜被世人所鄙夷，是要與我相見。這……這是柏拉圖式的啊！雖然我不能得到，也不能依偎在我懷裡，但那份，我們已經能互相到！”

“滾吧傻！”

我聽得火冒三丈，舉起拳頭狠狠地砸在了阿天的臉上。他連忙也想舉起拳頭反擊，可無論如何都打不下來，我將他狠狠地揍了一頓，渾都熱乎了起來，就好像大早上運了一番。

這時候門被打開了，江雪裹著黑長袍從屋裡走出來，笑地說道：“這不是好的麼，至他能讓你的心好一點。”

我沒好氣地說道：“我已經覺得一大早心就被破壞了，我的天，現在幾點鐘？”

“早晨四點半。”江雪回答道。

我一聽又是暴怒，想再打阿天一次，可看著無法還手滿是委屈的他，我一時間卻又下不了手。我只能指著他的鼻子，咬牙說道：“別再讓我聽見黃鶴王八蛋一類的話，否則我殺了你。我不是騙你，我已經覺得相當厭煩。”

阿天卻一本正經地說道：“江，你的妻子是這麼深我，爲什麼你就是不相信呢？我必須告訴你，強留的是不會幸福的，只有我可以給江雪快樂。只有我，願意給迷途的玫瑰一個溫暖的懷抱。”

“傻。”

我沒好氣地罵了一句，牽著江雪回到房間裡，關上門後正準備睡個回籠覺，外面卻已經不停地嚷起來。

“溫州皮鞋賣不出去的時候就做果凍，等果凍也賣不出去了，就再做皮鞋繼續賣。”

“不要臉的騙子，炒菜都不會，整天只會炒房子。”

“你們就是一羣只會做打火機的菜鳥！”

“江雪，你在我心中就好像潔白無瑕的雪花，明明是那般麗，我卻不敢將你摟懷中。因爲我怕的溫度會讓你融化，我不願害你消失在我的懷抱裡。”

這畜生果然不再說黃鶴王八蛋一類的話了，但換了無數種方法開始擾。我煩躁地了耳朵，這樣一來別想再睡覺。江雪則是微笑不語，將水壺放在煤餅爐上開始燒開水，隨後輕聲說道：“小妹，你只會做青菜嗎？”

一直睡在天花板上的陳小妹立即跳了下來，隨後說自己本就不會做菜。江雪看了看四周的況，說屋子確實太小了，需要租個合適的地方，我說陳園正在辦。

託阿天的福，我早上五點就洗刷完畢起牀了，隨後我繞著套房跑了幾圈鍛鍊。

江雪幫我下了一碗幹，等我吃早餐時，陳園正好過來了。他見到江雪和阿天后愣了一下，我說江雪是我的友，他連忙恭敬地嫂子。

我又說阿天是我的鬼奴，阿天對我罵了句草你大爺，於是陳園和阿天差點打起來。

江雪笑地讓他倆別鬧，隨後也盛了兩碗幹。一份給陳園，一份給阿天。鬼魂是不能吃人類食的，吃了後會覺得胃裡很脹，會忍不住吐出來。但阿天還是激地吃幹，說這是江雪他的證明，他一邊吃一邊吐，讓我和陳園都沒了胃口。

“哥，房子已經找到了，雖然偏僻了點，但是安全，而且裝修好，位置也大，有院子……”陳園放下筷子，他輕聲說道，“旁邊就有車站，坐車可以直接到市區買東西。那裡有三種公車路過，一種通往市區，一種通往機場，一種通往我這邊。”

我點頭道：“確實麻煩你了，謝謝，聽著覺很好。”

“還有哥的去……”陳園先是警惕地看了看外面，確認沒人後，他小聲說道，“我已經將這邊的事給打聽清楚了，哥要聽聽看嗎？”

我示意陳園繼續說下去，他十分詳細認真地跟我說了這邊的形勢。

哈爾濱這邊，分爲一宗二門，首先是道法宗，已經霸佔了市區一塊，是這邊最大的道士組織，並且沒有上司組織。另外這裡還有個地門，在尚志市那一片活。除去這兩個組織，就是個斗門，名字聽著很魯莽，但卻是佛教組織，在五常市一片活。

我皺起眉頭問道：“那地門聽著有些奇怪，我曾聽說過天宗，地門與天宗有什麼聯繫嗎？”

“並沒有聯繫，只是剛好地門……”陳園搖頭道，“但是道法宗與元門曾經有過節，關係一直不太好，我在想……哥是不是能去道法宗加元門，這樣一方面能保證平安，一方面能繼續學習道。”

我聽得點點頭，天魔宗確實不應該是我久留的地方。一個首腦只是道師的小地方，自然留不住我。我忍不住笑了笑，隨後問道：“你既然來跟我說這個，那門道肯定是有了，說說你的計劃。”

爲了安全起見，陳園將小房間的門關上，他認真道：“道士組織畢竟不是普通組織，不能隨便就加，要先拿出自己的本事來。我已經打聽清楚，今晚天魔宗會有個英選拔會，就是要選出一個英名額，隨後就前往市區。”

“哦？”我饒有興致地問道，“天魔宗是拿到什麼名額了？”

陳園遞給我一菸，幫我點燃之後，他的臉上出了一笑意：“道將考覈。”

聽見這四個字，我也忍不住笑了，狠狠地吸口煙，看煙霧飄散在這小房間裡。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我平靜道，“天魔宗救我一命，而道將考覈兇險非常，我可不想讓這些人在那丟了命。這唯一的名額，與其讓這些過家家的小孩子拿去，還不如給我。”

陳園笑道：“哥所言極是。”

我了個懶腰，看著灰濛濛的天花板，咬著煙不說話。

確實，距離上一次的道兵考覈，過去已經有段時間，是該證明自己了。否則總是以道兵的份扮豬吃老虎，難免自己都覺得奇怪。

當初道兵考覈，我佑一牡丹。

這次了無牽掛，可以全力以赴，若是不在這哈爾濱大放彩，恐怕以後的路會很難走。

想起那牡丹，我的心臟彷彿被一把尖刀刺，腦海中浮現那日東方又玉淚流滿面的模樣。

“江，我知道錯不在你，但我好恨你。”

每每想起這句話，讓人覺得呼吸都變得困難。

我著慈悲，喃喃道：“只剩一個月了嗎……”

“只剩一個月，你就要隻前往南方，去帶回那個孩嗎？”江雪幫我把碗筷收拾乾淨，語氣平淡地問道。

我搖搖頭，咧開笑了：“帶回來又怎麼的，我痿，你知道的。”

很仔細地想了一會兒，隨後也捂笑道：“準了，再保護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