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昏迷,但神智卻是模模糊糊。我能覺到李軒一直在揍我,上時不時傳來疼痛,但比起斷臂之痛,那些卻已經算不上什麼。
弓箭……弓箭……
我的視線一直在看著地上的那把複合弓。
沒法再拉弓箭……
我的左手,手腕以下的位置已經沒有了。其餘部分變一片碎沫,與這裡骯髒的鐵鏽泥土混在一起。
“軒哥,別再打了,再打就被你打死了。江小姐說得很清楚,一定要抓活的回去。”
有個男人終於看不下去,攔住了想將殺豬刀往我上砍的李軒。此時李軒煩躁地將殺豬刀丟一邊去,他抓起我的頭髮,咬牙道:“江,你什麼都守不住。看著吧,東方又玉說到底還是老子的。”
說罷,他將我的腦袋往地上狠狠一撞,隨後轉走向東方又玉。此時東方又玉的已經好了許多,已經恢復正常。李軒並沒有立即去東方又玉,而是抓住的頭髮,將直接從桌上拖下來。他扯著東方又玉的頭髮,將扯到了我旁邊的衝牀,獰笑道:“江,你看著吧。這個喜歡你的人就要變我的了,而你什麼都做不了。”
我想努力撐起來,可幾個大漢卻著我,使得我本就沒法起。我咬牙道:“李軒,你若是敢,我必定殺你。無論如何,我都會想盡辦法殺掉你。”
“你現在是個殘廢,有什麼能耐殺我?”李軒冷笑一聲,他拿來繩子,將東方又玉的雙手綁在背後,隨後又拿來礦泉水,一腦兒都倒在了東方又玉的臉上。
東方又玉立即就被驚醒了,擡起頭看了看李軒,臉上滿是呆滯之。隨後轉頭看向我,立即就呆住了。
“嗚……嗚……哇……”
幾乎沒有任何先兆,東方又玉立即就哭出了聲。一下子朝我這邊撲來,哭得如同個孩子一樣撕心裂肺。李軒煩躁地吼了句哭你媽,他迫不及待地手去扯東方又玉的服。我怒得大吼,但李軒已經打定主意,本就不理會我的吼。
東方又玉害怕地大哭,擡起完好的右往李軒上踢。李軒對東方又玉的攻擊渾然不懼,直接就要撲上來撕扯東方又玉的服。
正在這時,東方又玉一腳踹在了李軒的部。他疼得大一聲,忽然就翻滾在地上,捂著下搐不已。東方又玉連忙爬到我邊,人們都趕去照看李軒顧不上,著我的額頭,眼淚一直往下掉。
“不要哭……不要哭……”
我艱難地擡起手,抹去了東方又玉的眼淚。但的淚水猶如斷了線的珍珠,怎麼也止不住。此時東方又玉眼睛通紅,口水鼻涕都流了出來,哭得很無助。著我的斷臂,裡邊哭邊說著一些奇怪的話,但我聽不懂在說什麼。
李軒此時還在捂著下搐,似乎被東方又玉踢出事來了。人們慌忙地說要趕送他去醫院,同時又將我和東方又玉往車上扯。東方又玉一直在哭,等我們被塞進一輛麪包車裡,人們嫌哭得太大聲,用一塊布堵住了的。爲了不讓我有機會反抗,他們還將我的雙綁起來。
現在我空有一隻右手,什麼都做不了。
我躺在後車廂裡,單手抱住東方又玉,輕輕地拍打著的後背:“別擔心,我還活著,你也還活著,我們都活得好好的。一隻手還能揮刀,能照顧你,是不是?”
我不知道東方又玉能否聽懂我的話,此時終於掙開束縛著雙手的繩子,爲了掙,雙手手腕都磨破了。東方又玉地抱著我,同時還抓著我的右手,一邊哭,一邊在我的右手寫字。
寫的字跟昨天一樣,我能覺出筆畫都是一樣的,但沒法想出是什麼字。
麪包車在路上快速行駛,也不知道開了多久,它終於停住了。我聽見外面傳來說話聲,隨後有人打開了後車廂。
在麪包車外,除去之前的幾個人,還多出了兩個,但卻是江和江軍。他們臉上有著一錯愕,江軍立即擡起手,狠狠一耳刮在了下蠱人的臉上,怒吼著罵道:“草你媽的,說好了活捉過來,就給老子弄殘了過來?你不是會下蠱很牛嗎,把別人手都弄沒了?草!草!草!”
江軍每罵一句草,都會狠狠地踹那下蠱人一腳。那人被江軍踹著也不敢還手,只能連連後退。他急忙解釋道:“不是我弄的,是李大爺弄的。”
“媽的傻……”江軍又是一耳刮在下蠱人臉上,低吼道,“老子不想看見你,滾!”
那人捂著臉,咬牙道:“軍哥,江本來就是上面要殺的人,砍他一隻手怎麼了?”
江冰冷道:“愚蠢,若是將死亡或殘廢的江上去,上頭會以爲我們是在很難對付的況下才將他制服。如果是將完好無損的江送過去,總部那邊就會認爲我們很有能耐,對付個江遊刃有餘。”
人們恍然大悟,紛紛都將黑鍋丟給了李軒。江沒聽這些人多說話,擺擺手,讓他們把我和東方又玉帶到囚室去。
所謂的囚室,就是一個沒有窗戶的房間,裡面傢俱還是齊全的。我進囚室後,江讓那些人先下去休息,等他們一走遠,江立即就幫我鬆綁,擔憂地說道:“哥,我現在就幫您個醫生。”
我咬著牙,搖頭說道:“不用,不能讓他們看到你照顧我,反正我這斷臂已經回不來了,李軒用衝牀將手掌了個稀爛。江,我需要逃回哈爾濱去,在南方這邊我原本就沒得待,現在更是九死一生之地。可如果去了北方,那邊恐怕會笑得做夢都要醒過來。”
“據我所知,北方已經有十幾家道士組織的頭目誇您有能耐,甚至有些好事者想要派人來救您,不過他們也是原本就跟元門有仇……”江小聲道,“哥,您先委屈一下,我會盡快幫您找到逃走的辦法。”
我點點頭,隨後拿出手機。現在我需要跟李唐朝打聲招呼,畢竟他們也是在元門的勢力範圍,最好讓李唐朝有心理準備。
他那邊倒是很快就接聽了電話,我還沒說什麼,李唐朝就平靜地說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去救,否則那就不是你了。”
我小聲道:“所以師傅你纔會給我這麼全面的資料,也要謝你的幫助。”
“目前況怎麼樣了?”他問道。
我咬咬牙,隨後輕聲道:“師傅,對不起。”
“怎麼回事?”
我將事簡單地解釋了一遍,此時我看著自己的斷臂,眼淚止不住地落下來,嗚咽道:“您還幫我弄來了白鷺弓,可惜我要愧對這把弓了,還沒發揮出它的威力,就……就……”
“這樣啊……那你要哪種?”
“啊?”
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疑道:“什麼要哪種?”
“手啊……”李唐朝解釋道,“想要打造個什麼樣的手?不過你最好是四十八小時來到我邊,我聽說過你南京有朋友,應該能搞定吧?說說手的事,要威力巨大的魔之左手,還是神速的仙之左手,或者是能讓人夜夜浪,對你著迷到死心塌地的神之左手?”
剎那間,我覺一暖流流進了我的心房,頓時淚如雨下:“師傅你怎麼能這麼好……我要第三種……”
李唐朝罵道:“沒出息,男子漢大丈夫,不要威力巨大的,卻要那種流連於人上的玩意兒。不過如果是我,也會選擇第三種,記住了,四十八小時,一定要到我邊。”
“好。”
我放下電話,隨後看向了江,一臉懇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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