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鎖著。
顧宗澤命人來房東,把門打開。
儘管很多人都不太相信柳菲會躲在這裡,可還是下意識的掏出槍,嚴陣以待。
顧宗澤選進專案組的人都是訓練有素的英,幾個人迅速排好隊形,魚貫而,上膛的槍口把所有角度全都封死,不給屋裡的人任何反擊機會。
他們逐屋排查,很快就向顧宗澤彙報,“隊長,沒有發現嫌疑人。”
顧宗澤站在客廳裡巡視了一圈,目落在垃圾桶上,“上次來,那裡面還沒有這些垃圾。沙發上的靠墊也有過。那個小男孩沒撒謊,柳菲確實回來了。”
“怎麼還敢回來?”跟在他邊的唐英驚訝道。
“爲什麼不敢,就因爲我們都覺得不敢回來,纔沒有專門派人在這裡蹲守,就鑽了這個空子在這裡逍遙自在的住了一個月,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夠聰明,夠有膽魄,我還真有點兒欣賞。”
“顧隊,這裡有發現!”忽然有一名警員從一個房間裡探出頭說。
顧宗澤快步走進房間,順著那個警員手指的方向,看見牆腳立著一塊移白板。白板上勾勾畫畫寫著不字,最醒目的是用磁鐵吸著兩排照片。照片上全部都是男,從拍攝的角度看,絕大部分都是拍的。
顧宗澤一眼就認出其中兩個男人正是被害人江海濤和李肅陵。在這兩個人的照片下面分別寫著綁架計劃,列出了好幾種假設,並作以推測。
“這怎麼覺像是我們平時在辦公室裡分析案子啊?”有人口道。
“是把我們警察平時用的演繹推理運用在了犯罪中。”顧宗澤說,“知己知彼,這樣的罪犯才最可怕。”
“呀,你看這裡,顧隊……”唐英驚呼一聲,指著其中一張照片。
這張照片被胡塗,但如果湊近了仔細看,男人的脖子上分明畫了一條繩索勒著,所以在他下面畫出一條紅的舌頭在外面。男人上還畫著很多刀子一樣的東西刺得全都是。細思極恐。
塗的照片並不止這一張,旁邊那張照片裡的男人用紅筆在肚子上畫出一條巨大的傷口,從傷口裡淌出一條淋淋的腸子堆在腳下,照片上的帥哥還面帶微笑,雙手比心,似乎覺得被一位拍照是一件很榮幸的事。
類似這樣的塗還有很多,全部都是各種腥的殺,甚至連江海濤和李肅陵都不例外,在這兩個人上,只是用紅筆點上麻麻的紅點。知道案的人都明白,那些紅點代表的上百刀穿刺。
顧宗澤看得目心驚,不由的嘆:“把男人當殺的獵,想盡辦法折磨,這樣病態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長得這麼漂亮,心腸卻如此狠毒,我真搞不明白,到底經歷過什麼能變這樣?”
他說話的時候,看了一眼站在角落的杜志勳,他幾乎沒說一句話,只是默默的著那張白板。
作爲柳菲的同事和上級,他應該比誰都瞭解。但他真的瞭解嗎?
這個世界上最難測的就是人心,有時候連同牀共枕的夫妻都會暗藏殺機。
顧宗澤忽然有些理解杜志勳和特案組那些人,多年的並肩作戰讓他們彼此之間產生了戰友般的信賴。柳菲如今的行爲是對他們不可饒恕的背叛。
“顧隊,我們接下來怎麼辦?”一個警察問。
顧宗澤從杜志勳上收回目,略加思索,“我們來的還不算太晚,柳菲還沒有來得及銷燬證據。說不定還會回來,老賀,你帶幾個人在小區裡監視,切記把自己藏好。”
賀炎“嗯”了一聲,轉走了。
顧宗澤接著說:“這些照片對我門來說至關重要。柳菲的下一個目標一定會從照片上這些男人下手。我們一開始對的作案模式瞭解的還不夠徹。不是隨機選擇作案目標,而是提前就好了,這些人都是挑細選的獵。通過跟蹤,瞭解這些人的作息習慣,然後再製定相應的綁架方案。江海濤和李肅陵就是這樣被綁架的。還會用同樣的手段對付其他人。甚至把殺那些人的辦法都想好了。對他來說,這就是一場遊戲。我們現在就陪玩玩這場遊戲,要殺這些人,我們就用這些人當圈套守株待兔……”
“可是我們都不認識這些人啊。”羅剛的警員說。
“不認識就找出來啊。”
“僅僅靠一張照片?”羅剛顯得很爲難。其他警員的表也都差不多。
“腦子嘛,”顧宗澤指著白板上那些照片說,“你們好好看看這些男人,發現什麼共同點沒有?”
衆人仔細看了半天紛紛搖頭。
唐英說:“這些人的年齡有的看著像50多歲的,有的看著才20出頭。有的長得帥氣,有的長得很普通。外表打扮上也沒有什麼共同的地方啊……”
“其實你們都已經看出來了,但就是沒有用逆向思維去想一想。”顧宗澤說,“這些人的外表的確是沒有任何共同特點,那麼柳菲又據什麼要選擇他們呢。只有一個原因——注重的不是外表和年齡,而是其他方面。你們別忘了,柳菲可是特案組出來的,特案組專門以辦疑案著稱。爲法醫,柳菲親接過太多詭異變tai的殺人案,連環殺人犯也並不陌生,尤其是在犯罪行爲專家杜組長的薰陶下,必然有助於形極強的反偵察能力,甚至會盡量藏容易被警方分析出來的作案模式,因此,選擇的目標肯定是不容易被我們找到規律的……”
“不容易被找到規律的作案模式?那能是什麼?”有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