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林拿起桌上的煙盒，出一菸叼上點著，長長吸了兩口，噴出繚繞的煙霧，緩緩說起：“柳菲的父親曾經是藍京市中心醫院的一名外科大夫。二十年前的一天晚上，正好是他在醫院值班。120接到一個男人打來的報警電話，說他朋友在賓館裡突發疾病昏倒了。柳菲的父親就帶上護士趕到那家賓館。當時況很混，偏巧有段時間，其他人都不在房間裡，只有柳菲父親和那個發病的孩子在，可能是發現那個孩穿著暴//，柳菲的父親一時突起//心，趁機把那個昏迷不醒的孩給強bao了。沒想，被跟他一起來的護士無意中撞見，親眼目睹了這一幕，柳菲的父親頓時老怒，把護士打昏過去，把被害人的男友也打傷了，之後畏罪潛逃了。”

“後來給父親定的什麼罪？”

“沒定罪。”

“沒定罪？！”

“因爲兒就沒抓到柳菲的父親，自然也就沒辦法給他定罪，就是說，他一直都是一個逃犯，至今都沒有落網。”

“……”丁潛似乎想到了什麼，疑的看著宋玉林。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確實，有一個在逃犯的父親，這種家庭背景的人政審都通不過，想進警察部門幾乎不可能，只是……”宋玉林停頓了一下，“柳菲是個難能可貴的人才，如果就因爲父親的緣故把淘汰實在太可惜了。但是把直接編刑警隊，我怕惹麻煩，就先推薦到特案組了，希能立些功勞，倒時候也就沒人說三道四了。”

“所以這件事只有杜志勳知道，他倒是守口如瓶。如果不是因爲柳菲惹上了案子，的世恐怕也沒人知道。”

宋玉林不由得嘆氣，“我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局面。我本來以爲柳菲是一個很有理智的人，想不到能做出這種事……”

丁潛沉默許久，問宋玉林，“你還能不能找到當年柳菲父親犯案的那份卷宗？”

“……”

……

……

顧宗澤率領專案組，拿著從柳菲家裡發現的那些目標人照片，開始了地毯式排查。圍繞著柳菲住方圓幾公里的娛樂休閒場所全部都在查範圍。功夫不負有心人，照片上的男人被陸陸續續找到，因爲發現及時，還沒有人失蹤。顧宗澤並不打攪他們，命令便們暗中埋伏在這些人附近，等待著柳菲現……

“啪嗒——”

一份積滿灰塵、邊角都捲起來的卷宗丟在丁潛面前。

負責管理檔案的那個老警察很不耐煩的看著丁潛和宋玉林，還不知道這兩個人的份，“這都過去20年了，不過就是一個強jian罪，追訴期都快到了吧，找到也白費……”

此時，丁潛和宋玉林正在建業區檔案庫。理柳菲父親強jian案的辦案單位就是建業區公安分局，當年負責案子的老警察們都已經退休了，很難找到當時的知人。好在當年的卷宗還沒有被銷燬。

丁潛翻開卷宗掃了一眼首頁，就發現有問題，對宋玉林說：“怎麼原告醫生曲浩民？你確定他是柳菲的父親？”

“這個不會有假。柳菲原先姓曲，媽媽姓柳。柳菲是後來改了姓，隨媽了。估計是覺得跟父親一個姓恥吧。”宋玉林說。

丁潛忽然想起來柳菲曾跟他說過的一些話，“我聽說好像柳菲在孤兒院待過一段時間，還以爲是孤兒呢，沒想到還有媽媽。”

“其實，跟孤兒也差不多……”

“怎麼講？”

“把調進特案組之前，我也曾經對柳菲的背景進行過一番調查的。八九歲的時候，母親就死了，大概就是在父親曲浩民犯案之後一兩年吧。”

“母親死了？！”丁潛心頭一，“你知道柳菲的老家住在哪兒嗎？”

“你是指曲浩民的家？！這個我還不太清楚。卷宗上應該有記錄吧。”宋玉林提醒。

丁潛快速瀏覽一遍曲浩民的個人資料，果然裡面有他的家庭住址，當他看見“潞縣”兩個字，眼前忽然浮現出佈滿牆壁的抓痕和地面上暗沉的跡……

“柳菲的母親是怎麼死的？”

丁潛突然一問，讓宋玉林有些措手不及，“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反正柳菲母親去世之後，就被送進了福利院，再後來好像是被親戚家收養了。我知道的就這麼多。”

丁潛暗想：莫非自己被柳菲引去的那個地方就是老家嗎？

地面上的大灘跡是怎麼回事？

滿牆撓痕又是怎麼回事？

他覺到，這個冷漠人的世藏著一個不爲人所指的。或許那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也是一種後天形的自我防衛吧。這與他自己又何等相似。有些註定要揹負一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咦，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眼？”宋玉林的聲音把丁潛從分神中拽了回來。

宋玉林正拿著卷宗聚會神的看，丁潛的目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卷宗上，在報案人那一欄赫然寫著一個名字——

“江海濤”

丁潛著實吃了一驚，“柳菲殺的第一個被害人也江海濤。”

“你說什麼？”宋玉林的表也變了。

他馬上找來一臺筆記本電腦，登錄公安網，把卷宗上報案人江海濤的份證號碼輸進去，屏幕上隨即出現了這個人的個人信息和份證照片，丁潛仔細辨認，與被害人江海濤就是同一個人。

他嗅出了謀的味道。

他和宋玉林接著又查找了卷宗裡出現的其他人。

報案人有兩個，一個是江海濤，另外一個楊欣，也就是當年強jian案的害者。江海濤是男朋友。

目擊者有三個人，一個王悅，一個李肅陵，還有一個陳小麗。

“又一個重名的，”丁潛說。“第二個被害人也李肅陵。”

宋玉林把卷宗上的李肅陵份證號輸公安網，經過確認，正是被害人李肅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