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宗澤看著杜志勳，覺得自己的話產生了效果，“杜組長，我能問問，你現在跟蹤的人是什麼況嗎？”

“楊欣。當年強jian案的被害人。”

“原來是。”顧宗澤意味深長的點點頭，“20年前的案子啊，真是想不到居然爲了這麼久的案子大開殺戒。唉，仔細想想也難怪，柳菲的父親犯案時，柳菲也纔是個六七歲的小孩，聽說後來了孤兒，估計也就是當年那個案子造的。要說的年也真是夠慘的，家破人亡啊。在一個小孩眼中，那些破壞家庭的人無疑就是罪魁禍首啦，即便後來長大了，扭曲的心靈已經深固，在心深，也不認爲那些人比他父親更無辜……”

“其實我一直都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杜志勳說。

顧宗澤正過花格窗往對面的西餐廳觀察，尋找著疑似柳菲的人。“哦？”

“怎麼會突然之間想到殺人的？”

“是啊，我每抓一個罪犯也在問相同的問題，有些人爲財，有些人一時失控，還有很多人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什麼原因，因爲想殺，於是就殺了。”

“有些原因是外在原因，有些原因是心理原因。如果柳菲早有殺人的念頭，應該早就有所顯，演變真正的連環殺人犯需要一個漸進的過程，最早可以追溯到青年時期……”

“不用再給我教那些犯罪心理知識了吧，“顧宗澤打斷，“如果辯論沒人能比得過杜組長。但我有得是經驗，我見過的罪犯並不比杜組長，我知道我現在遇到的是什麼人，我不管因爲什麼殺人，我只知道一件事，是一個險狡猾的殺人犯，只有阻止才能避免更多無辜的人遇害……”

杜志勳知道不能說服顧宗澤，也就閉口不談了。不管怎麼說，他有一點想法跟顧宗澤是相同的，那就是抓住柳菲。

他過花格窗，向對面的西餐廳。楊欣和丈夫所坐的位置剛好在他的視野範圍。

“嗯？”他發出一聲疑。

“怎麼了？”顧宗澤問。

“楊欣去哪兒了？”

“你不是一直在監視嗎？”顧宗澤並不認識楊欣。

杜志勳的確是在監視，唯獨跟顧宗澤談時溜號了幾分鐘。

西餐廳裡，一個男人正在跟兩個服務生說著什麼，顯得有些焦急，還拿出手機播電話。那個人就是楊欣的丈夫。

杜志勳口而出，“不好。”

他急忙用耳機聯繫年小，“我問你楊欣去哪兒了？你看見沒有？”

“剛纔出去了，可能是上廁所了。”

“現在在哪兒？”

“現在……應該還在廁所吧。”

“你不是跟著嗎？”

“我跟了一段，看見跟一個服務員往衛生間方向去了。我就沒跟著，不是有服務員陪著嘛，柳菲應該不會手。”

“服務員？！你看清楚那個服務員長相了嗎？”

“看清楚了，不是柳菲，長得完全不一樣。”

“你現在馬上去衛生間看看。”

“……衛生間也去嗎？”

“趕去，別廢話。”

過了不長時間，年小氣吁吁的聲音傳過來，“組長，不好了，楊欣不在廁所，不知道去哪兒了……”

杜志勳“呼”的從座位站起，“那個服務生就是柳菲化妝的。?趕快行。”

顧宗澤也跟著站起，笑道：“看來我這次來不算多餘，還能給杜組長忙上忙。”

急關頭，杜志勳也顧不上別的，他和顧宗澤出了咖啡廳，先與年小會合，據他最後看見楊欣的地方，一路尋找下去。

西馬特休閒廣場晚上10點關門，現在商場裡還有不人。

“你覺得柳菲能去哪兒？”顧宗澤問杜志勳。

“不會明目張膽的把楊欣綁架走，肯定會被人看見的，只能把楊欣帶到人跡罕至的地方，應該就在這個商場裡的某個地方。假如真想離開這裡，那就必須準備一個大箱子把楊欣運出去。”

“放心吧，第二種可能不存在。”顧宗澤有竹的說。

杜志勳略帶疑的看了他一眼。

“我的人已經把所有商場所有的出口全都封鎖了，包括貨運通道。只要發現有兩個人一起離開的，或者是帶著能裝人這種大箱子離開的人，全部都要檢查。除非柳菲有直升飛機，否則別想帶著人質離開。”

“你想的還真夠周到。”

“彼此彼此，專家有專家的計謀，我們基層民警有我們的笨辦法。”

“看那裡。”

杜志勳忽然停下腳步，指著前方一正在施工的無人區域。店鋪全都關門歇業，外面圍擋著廣告布，上面寫著“coming’soon”，或者“部裝修，近期開業”此類的話。

帶著人質往那裡去確實不容易被人看到。

顧宗澤出手槍，推彈上膛，“我來過這裡，好像是兩個出口，你們從這裡進，我去堵另外一個出口。”

臨走之前，他特意提醒杜志勳一句，“杜組長，我勸你還是用槍吧。這可不是之以，曉之以理的時候……”

杜志勳沒說什麼，帶著年小走進了那片無人區。

“組長……”年小滿心疑慮的問，“你說柳醫生不會真跟咱們撕破臉火拼吧？”

“誰知道。”杜志勳掀起一家店的廣告布，探頭瞅了瞅。“不管怎樣，還是先保護好自己吧。雖然柳菲不擅長格鬥，但是智謀過人，心理素質過，尤其通人解剖，如果真想殺人，眨眼之間就能完。”

年小費力的吞了口唾沫，自己呼呼的短脖子，把手槍也掏出來了。

杜志勳突然停下腳步，擡手示意安靜。

他的目落在一家店鋪拐角的牆壁紙上，在比他肩頭低十公分的位置，出現了幾道淺淺的抓痕。

他擡頭去，在兩家店鋪之間有一條通道，如果有個材矮小的人是被從這裡拖進去的，掙扎的時候，完全可能在牆上留下這樣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