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唱歌？他唱的什麼歌？”丁潛略好奇。

“我當時也沒太注意，聽著有點兒像歌謠，但歌詞不是漢語。”

“不是漢語？！”

“嗯，反正我是一個字都沒聽懂。”

讓柳菲這麼一說，這個小男孩實在有點兒邪，似乎渾上下都著一說不出來的詭譎。

丁潛一時間也想不明白究竟，只好繼續問柳菲，“你把江海濤電暈之後呢？”

“我找來一個小推車把他拖進衚衕，帶到一個廢棄的庫房裡……”

“然後呢？”

“我把他綁在了一箇舊沙發上，ba了他服，把他弄醒了，問他當年曲浩民強jian案的真相。”

“ba服問……你還真夠重//口的……”

“我本來就是法醫，理的時候沒有還穿服的，早就見慣不怪了。不過對於普通人來說，屈辱往往就是他最堅固的心靈防線，把它摧毀了，這個人也差不多就下了一半。”

“別告訴我，你僅僅tuo了他服，沒幹別的。”

“我還用手刀嚇唬他了。他其實就是個膽小如鼠的人，他說實話，並沒有非多力氣。”

丁潛皺皺眉，“之後呢，你難道沒有懲罰他？”

“對他最好的懲罰就是把當年的真相公之於衆，當然，我也不會輕易放了他，我把他一///不//掛的扔在那裡就走了。反正三四天沒人管也死不了，囚他的地方在小區裡，我估計著肯定會有人發現……”

柳菲所講述的經過已經開始跟警方掌握的證據出現分歧了。

見丁潛默然無語的看著，柳菲已然明白原因，“上次咱們見面，我記得你提到過，說江海濤和李肅陵都是被殺致死的，方便的話，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警方接到報案，趕到現場時，江海濤的都已經發臭了，經過檢推測，死亡時間在一週左右，也就是說，江海濤就是在你把他騙到倉庫不久被殺害的。他全被手刀刺了174刀，刀刀都特意避開了要害部位。這是單純的施//行爲。而真正致命的手段，是兇手強迫江海濤吞下了1000枚鋼針。當時江海濤還活著，隨著胃部蠕，鋼針刺穿胃壁和臟，導致了失過多和染死亡。第二位被害人李肅陵與他的死因如出一轍……”

“如何能一個人吞1000針，你們確定沒有搞錯？”

“的確是不可思議的殺人方式，正常來說，即使吞一針都很難做到，何況是1000。但這是法醫反覆確認的結果，至於兇手究竟是如何讓江海濤吞下這些針的，暫時還沒有查清楚。”

柳菲思索了一下，“我倒是想到一個辦法。”

“哦？”

“用冰。”

丁潛隨即恍然，“確實是好辦法。把許多鋼針凍進冰塊裡的確是方便吞嚥，等冰塊在胃裡融化後，剩下的鋼針就了最致命的兇……”

沒想到困擾專案組這麼久的難題讓柳菲輕描淡寫就給解決了。

柳菲自嘲道：“我現在是不是看起來更像兇手了？”

丁潛點點頭，“是啊，手刀行兇，狂刺被害人上百刀，卻都能準的避開要害。這麼準的刀法普通人肯定做不到。而你，通解剖，擅長使用手刀，與被害人有父輩的矛盾，而且，還有充分的證據表明，你是最後與被害人接的人。如果你是警探，遇到符合這些標準的嫌疑人，你抓不抓？”

柳菲冷嘁一聲，“看來我還真是一個冷酷變tai的連環殺人犯呢，可是，我不明白……”

頓了頓，“你爲什麼要幫我這樣一個證據確鑿的殺人犯？”

丁潛怔了怔，“或許，因爲你是溫欣的表妹吧。我這個做姐夫的總不能見死不救。”

“這是我聽到過的最爛的理由。”

“那你就當它是一個爛理由吧。”丁潛打個哈哈，“接著說江海濤吧。你綁架他那天，問出了你要的真相嗎？”

“是的，要不然，我也不會再對李肅陵手。”

“現在你又要對楊欣下手。照這麼說，當年你父親那起強jian案的被害人和目擊證人全部都是你的目標是嗎，我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樣的理由值得你破釜沉舟這麼做，你不應該是這麼蠢的人，到底是爲什麼？”

“因爲我爸是被陷害的。”

“你說什麼？”

“因爲我爸是被陷害的！你聽明白了嗎！！”那雙冷漠的眼睛突然變得無比凌厲、熾烈，柳菲凝視著丁潛，一字一字的說，“一夥卑鄙無恥的人，僞裝被害人和目擊者，用一套天無的謊言編造一起讓人義憤填膺的強jian案，騙過法，騙過所有不明真相的人們，把一個無辜的醫生踩進地獄，讓他家破人亡，永世不得翻。那些混賬卻只把它當一個聰明人的遊戲，早已經忘得一乾二淨，逍遙自在的活了這麼多年。就憑這一點，就算我真的殺死他們都不爲過！”

那悽痛苦的眼神深深的刺進丁潛心中，讓他有種同命相憐的。他們都有著一樣堅的外殼，和一樣脆弱的心靈。他們堅強而孤獨的生活著，只因爲他們更懂得珍惜他們所深的一切。

“你有證據嗎？”丁潛冷靜的問柳菲。

“有，但還不夠充分，”柳菲說，“畢竟是20年前的案子，僅僅靠江海濤、李肅陵他們的口供，以及一段錄音還不夠。我還要更多。”

“如果你相信我的話，可以把你知道的全部都告訴我，也許我……”

“不必了，”柳菲打斷，“我能說的只有這麼多，我自己知道該怎麼做。”

“現在到都在抓你，你又了傷，你確定自己有能力拿到你要的證據？”

柳菲凝視著丁潛，眼神複雜而糾結，“老實說，我現在本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你。我看不你，越來越看不你……”

“是因爲溫欣的事嗎？”

“你不要再提了，我現在不想聽。等我的事解決完再說吧……”柳菲掙扎著從躺椅上站起，逃似的往屋外走。

丁潛手攔住，“你不要走，我走。這些天就在這裡養傷吧。沒有比這裡更安全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