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我問你,前天晚上你去了什麼地方?”
“西馬特休閒廣場。”
“幹什麼去了?”
“抓柳菲去了。我們特案組這幾天正在排線索,顧隊長不是也帶著人馬在全市範圍撒網抓人嗎。我們目標一致,方法略有不同。”
顧宗澤能覺出丁潛話裡夾槍帶棒,似乎在暗諷他中了柳菲的圈套。
他裝作沒聽出來,繼續問:“那麼你抓到柳菲了嗎?”
“沒有。”丁潛一本正經的搖了搖頭。“我還以爲顧隊長已經抓到了呢,難道不是?”
顧宗澤眼角揚了揚,兩道犀利的目盯住了丁潛,“可是我的人卻看到你帶著柳菲一起離開了商場,難倒說你是柳菲的幫兇不?”
所有人的目瞬間集中在丁潛上,空氣彷彿的火藥桶,即將燃……
就見丁潛笑了。好像聽到了多麼稽的笑話。
“你在笑什麼?”顧宗澤問。
“我忽然覺得顧隊長你很幽默。”
“你什麼意思?”顧宗澤眼角,恐怖的眼神像是要把丁潛吞掉。
“前天晚上,你帶著一幫刑警把西馬特廣場堵得翅難飛。如果我真帶著柳菲離開,你手下那些人爲什麼不把柳菲就地拿下,卻眼睜睜的看著離開,到底誰纔是幫兇?”
顧宗澤本來以爲丁潛不過就是一個心理醫生,嚇一嚇他就能就範,沒想到一不小心被這傢伙抓住了話裡的,反倒將了他一軍。
他指了指王鍇幾個人,“現在丁潛就在你們眼前,你們跟他對峙吧。”
王鍇毫不猶豫的大聲道:“我們那天晚上,眼看著丁潛和一個穿警服的人一起走出的電梯。當時丁潛還謊稱顧隊長讓我們上樓去抓柳菲。事實上,那個警察就是柳菲假扮的,他把我們騙上樓,趁機把柳菲帶走了!”
其他幾個當時在場的警員也跟著附和。
丁潛依然顯得不慌不忙,反問王鍇那幾個人,“你們能肯定當時跟我在一起的人是柳菲嗎?”
“能。”王鍇斬釘截鐵的回答。
“既然能肯定,你們當時爲什麼不抓呢?”
“當時穿了一警服,還化妝了……”
“哦,那也就是說,其實你當時並不認爲那個人是柳菲,對嗎?”
“我……我當時沒太注意。”
“你沒太注意?難道其他幾個人也沒太注意嗎,你們爲訓練有素的刑警,在執行任務時,對嫌疑人不太注意,這種說辭實在說不過去吧……事實其實只有一個——你們本就不認爲那個人是柳菲。你們是事後聽說柳菲沒抓住,被隊長責問起來,隨便找了一個藉口吧。”
王鍇幾個人一個腦袋頓時三個大,他們忽然發現被繞進了一個進退兩難的難題中,無論他們回答‘能肯定那個警是柳菲’,或者回答‘不能肯定那個警是柳菲’,結果全都是錯誤!
房間裡出現了一些//,除了丁潛之外,所有人都沒料到會出現這種局面。
顧宗澤這才意識到,自己遇到了一個超級麻煩的傢伙。他之前還真是低估了他。
顧宗澤冷笑一聲,“但是那天晚上,不可否認,丁醫生確實是假借我的命令騙過守衛的警員,帶著一個人離開了西馬特廣場。這是不爭的事實,廣場有監控,這個可以輕易查到。”
“……”
“那天晚上,我們的行天無,柳菲本就沒有逃的可能,唯一的就在你這個點上。這個你沒法解釋吧。丁醫生。”
顧宗澤到底心思機敏,他剛纔已經看出,丁潛利用詭辯把王鍇他們困在了自相矛盾的境地中,不管是因爲自己部下當時真犯了蠢,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在這個問題上爭執下去,本奈何不了丁潛。因此他乾脆揪住問題本質,丁潛出馬腳。
“我是跟那個警離開了西馬特廣場不假,”丁潛承認,但話鋒一轉,“不過是告訴我,你要警員們上樓去抓捕柳菲,我只是隨口傳達的話。我畢竟只是一個心理醫生,對抓犯人這一套是外行,一切當然只聽警察的,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離開了西馬特廣場之後,又說柳菲肯定逃不掉了,讓我先回去休息。我那兩天也很累,就回家了,畢竟我的本職工作是心理醫生。我還以爲案子破了,這兩天也沒有跟你們主聯繫。況就是這麼簡單,是你搞複雜了,顧隊長。”
顧宗澤簡直要發飆了。證據確鑿,捉賊都按住手了,這傢伙居然還敢巧言詭辯。
他馬上點中要害,“那我問你,那個警你認識嗎?”
丁潛想了想,“算是認識吧,不過不太。”
“現在在這裡嗎,你給我指出來!”
丁潛原地轉了一圈,把屋子裡的人打量了一遍,然後手一指,“是。”
衆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閃目去,一個個瞠目結舌。
丁潛指的正是顧宗澤的心腹,警員唐英。
唐英纖瘦高挑,乍一看倒是和柳菲有那麼一點兒相像。
唐英心知肚明,顧宗澤暗中派專門監視丁潛,丁潛這是分明是趁機陷害,想把拖下水。
怒道:“丁潛,你不要口噴人!我那天本就沒跟你在一起!”
“哦?那誰能爲你證明呢?”
“我……”唐英突然啞口了,彷彿被什麼東西一下把塞住了。
因爲那天晚上,本就沒去西馬特廣場,而是去跟蹤丁潛了。從大學校園一直跟到了育場,眼看著丁潛和郭蓉蓉跟著一個男人進了育場看臺口,後來一直待到很晚才見郭蓉蓉跟那個男人離開,而丁潛不知什麼時候溜走了。等唐英趕到西馬特廣場,丁潛和柳菲早就逃走了。這樣一來,唐英之前的行蹤統統無人證明。反倒被丁潛拖下水,了他的墊背。
丁潛略帶一點兒爲難的對顧宗澤說:“其實還有一件小事,本來我不想說,可是沒想到鬧出了這麼大的誤會,我索還是不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