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宗澤默不作聲的聽丁潛說完,目深刻的看著丁潛,那抹小鬍子翹起一角,“真是讓我沒想到,丁醫生的推理能力也如此出衆。彩歸彩,不過歸到底,也只不過是推測。你之前還口口聲聲說你見過兇手,你甚至親自向我保證兇手就是柳菲的父親曲浩民。而現在呢,柳菲卻說曲浩民20年前就已經遇害了。你們的說法本都自相矛盾,你現在又毫無證據,憑空想象出一個兇手來,讓我如何相信你?”
顧宗澤何等明,一眼就看出了丁潛推理中的弱點。
的確,這起連環殺人案中最令人頭痛的地方就在於殺人現場沒有留下任何兇手的痕跡。
柳菲本就是高級法醫,這一點不難做到,警方給定罪的證據也只是據視頻監控和目擊者證詞,配合推導得出的。現在丁潛又憑空假設出一個兇手,自然沒有任何據可言,顧宗澤不相信也自有他的道理。
可以說,目前的況對柳菲最不利,即便能證明王悅假扮過曲浩民,甚至證明能曲浩民是被害死的,也還是無法給柳菲罪。
進一步說,顧宗澤是看出了丁潛的心思——他不希柳菲被捕。一旦柳菲被批捕了,敏的份有可能引發社會關注,迫於外界力,司法程序有可能走得非常快,到時候再想撈柳菲就難上加難了。
眼下就是雙方最後角力的地方。
丁潛默不作聲的迎著顧宗澤犀利的目,兩個男人在沉默中對峙,誰也不肯讓步。
正在這時,不知從什麼地方約傳來斷斷續續的歌聲。
細聽,那聲音稚、清脆,似乎小孩子的聲音。
丁潛和顧宗澤同是一愣,其他人也有不聽到了這個聲音。荒山野嶺的,聽到一個小孩子唱歌,還真是有種說不出來的古怪。
顧宗澤回頭問警員們,“上山的時候,你們有見過小孩兒嗎?”
警員們滿臉詫異,都說沒見過。
柳菲忽然說:“這歌聲我倒是聽著有點兒耳。我勾引江海濤那天晚上,在那個小區衚衕外,見過有個穿紅服的小男孩,他唱的歌謠就有點兒像這個靜。”
紅小男孩!
柳菲一句話讓所有人都一激靈。
自從那個紅小男孩從醫院裡失蹤之後,再就音訊皆無,顧宗澤還專門派人去找過,也沒有任何下落。
難道那個紅小男孩又跑到了這裡?
聽著有些不可思議,但顧宗澤還是不得不重視。他馬上帶著衆人尋那孩子的聲音找過去。
他們一直穿過樹林,來到了山坡下,突然看見了一輛白的寶馬。
正是王悅那輛車。
此時,男孩的歌聲已經停了。
顧宗澤四看看,沒有見到男孩的影子,索走到寶馬車附近,隔著玻璃往裡看了看,居然看見個小小的影坐在駕駛室裡來去。
他一把拉開駕駛室車門,只見那個穿紅服的小男孩正貓著腰在駕駛室裡翻東西,上還是那套紅服,看著髒兮兮的,似乎很長時間都沒有洗過。
“東東!顧宗澤喊了一聲。
小男孩一激靈坐起來,扭頭看見顧宗澤,頓時就嚇呆了,只見他左手拿著一個打開的手包,右手攥著一張銀行卡、兩張信用卡。
“你在東西嗎?”當刑警隊長的人眼睛一瞪都相當唬人。
男孩小臉兒皺起來,像要哭的架勢。
“憋回去,老老實實回答問題,不然我把你抓走。聽到沒有。”
小男孩嚇得直點頭,閉著,連氣都不敢。
“我問你,是誰帶你來的?”顧宗澤問。
小男孩嚇得畏畏,只顧著一個勁兒點頭,看樣子都沒聽懂顧宗澤問了什麼。
“是什麼人帶你來的?”顧宗澤只好又重複了一遍。
小男孩終於聽懂了,蠕著小,費力的吐出兩個字,“媽媽。”
顧宗澤眼中閃過一道異,“你媽媽去哪兒了?”
“跟著一個叔叔走了。”
“那個叔叔長什麼樣?”
“……”
“是不是像我這麼大年紀,個子跟我差不多高,長得很白,下上溜溜的沒有鬍子?”顧宗澤描述的人無疑就是王悅。
小男孩呆頭呆腦的看顧宗澤比劃了半天,似乎聽明白了,點了點頭。
顧宗澤回過,看向人羣中的柳菲。
事實上,柳菲已經走到了他們近前。剛纔顧宗澤和小男孩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冷眼著小男孩,就像本不認識他一樣,“小弟弟,你媽媽長什麼樣?”
柳菲這口氣分明就是不承認小男孩和的關係,所有人的目全都落在柳菲和小男孩上。
東東揚起圓溜溜的小臉,定定的著柳菲,表似乎有些詫異。
忽然,他喊了一聲,“媽媽——”張開兩個小胳膊作勢要往柳菲懷裡撲。
柳菲似乎本沒想到男孩會這樣,下意識的後退兩步,躲開了小男孩。“別了,我不是你媽媽。你認錯人了!”
東東愣愣的站在原地,張開的手還沒有放下,小臉上寫滿了失。
柳菲對顧宗澤說:“我本就不認識他!”
“那他爲什麼只管你‘媽媽’?”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其實想想也不難理解,這次作案與前兩起如出一轍,兇手先是把被害人帶到指定的殺人地點,除了//殺之外,還要劫財。兇手還要利用東東把被害人卡里的錢取出來,避免自己暴在銀行監控下。可以說,爲了蔽自己簡直是不擇手段。唯一讓兇手沒想到的是,這一次警方來得太快,讓猝不及防,破綻百出。”顧宗澤話裡藏刀,又一次把矛頭指向了柳菲。
“也許顧隊長把兇手分析的很對,但這跟我沒有關係,我沒有殺人,也沒有利用過這個小男孩。如果我真是你說的那樣,剛纔我也不會提醒你們。”
“那樣的提醒也可以看做是一種掩飾。我們已經把這個地方封鎖了,東東早晚會被我們發現。”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派技員去山上搜查罪犯腳印,還可以對我和這個小男孩做dna配對。”
“不用你說,這些我都會做的。不過現在就得委屈一下你了。”顧宗澤吩咐邊們的警員,“來個人把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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