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二百多個牛頭人戰士,邁著沉重的步伐發起沖鋒,厚實的反關節牛蹄,極節奏地敲打著地面,發出綿綿沉雷落地的轟鳴,就像夏季橫掃草原的雷霆雨雲。
如此驚人的氣勢,著實嚇到一些沒有見過世面的天雲宗門人,就連殺很重的咒道士也不免惴惴不安,以他們如今掌握的咒法,尚且可以對付一二,不過對手的氣勢太強了,強到開始影響他們的心境。
草原牛頭人多是溫馴的人,不過這一支族群也有見瘋狂的特質,尤其是在分支野牛人當中,甚至會出現通角抵的鬥士。
當然了,與野牛鬥士較量過的人,將這種臨陣提升實力的種狀態,稱作“瘋牛癥”,與狼族的“狂犬病”,羊頭人的“羊癲瘋”堪稱族三神技。
在葉知秋看來,這種超凡狀態自帶輕微治療、嗜以及不多見的狂化,在戰場上突然發出來,固然戰力會短時間倍增,甚至數倍增加,不過後果同樣不小。
尤其是這些狂鬥士不分敵我地廝殺,往往會將暫時贏得的局部優勢,轉眼間斷送地幹幹淨淨,甚至造己方軍力的不必要損失。
如果不是有這樣或那樣的弊端病,草原人早就攻破邊關城防關隘,每年都能長驅直地南下,擄掠殺戮大漢帝國的子民,而不會像現在這樣,還是窩在草原上,彼此勾心鬥角地互相算計,勉強地結松散的強盜聯盟。
眼看著一千二百多個牛頭人戰士發起集群沖鋒,以李雷為首的咒道士,忙不迭地套上鹿皮手套,從腰袋掏出一把鐵蒺藜,使勁地拋投在面前幾十步遠的地方,隨後默默地念咒,使得這些鐵蒺藜有如活種子,在水草的泥土裡紮下來,並不斷地汲取土壤地力,以眼睛可見的速度滋生長,進而著地面蔓延一片麻麻的荊棘叢林。
葉知秋看到尾指的荊條,遍布銳利的倒刺,表面閃耀著金屬的澤,看上去就像是伐木場的鋸條,胡地卷一團丟在地上,肆意地展開來,變方圓十裡面積,又可怕的死亡陷阱。
就在這時,五位狼族先鋒率先沖進來,茸茸的爪足踏在鋼鐵荊棘上,才往前飛躥出三步,雙就已傷痕累累,因戰意而沸騰的熱,再是熾烈發熱,也抵擋不住冰冷的金屬陷阱,大片皮被撕裂割開,掛落在荊棘上面,上面猶有猩紅的跡殘留。
前所未有的劇痛襲來,即便意志堅如磐石的狼族勇士,此時也經不住地往前一頭栽倒,隨著痙攣而導致的不自然蜷曲,很快地就因為失過多,而停止有目的的掙紮。
滿是倒刺的荊棘,不斷地撕扯著他們的,大地承接狼人的鮮,幹地吞飲著,就像久旱逢甘霖的農田。
葉知秋津津有味地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微微額首:“這片草甸,來年想必會變得更加沃罷。”
狼族先鋒的陣亡,進一步刺激著牛頭人戰士,它們的眼睛盡管在線不夠明亮的“夜晚”看不清楚太遠,不過異常悉的腥氣味,還是激活了牛頭人見就炸的瘋狂因子。
於是,葉知秋等人就看見一千二百多個牛頭人,勇往直前地沖進鋼鐵荊棘陷阱,麻麻的銳利鐵齒,肆無忌憚地噬咬著牛頭人戰士。
即便它們的牛皮非常堅韌,相當於大漢帝國的標配皮甲,此時也扛不住無不在的鋸齒切割,更何況地面還有尖銳的鐵蒺藜,能夠輕易刺穿牛頭人戰士厚實的蹄足,無時不刻地折磨著它們原本就瘋狂的神經。
隨後如同咒道士李雷等人的預料,牛頭人戰士再一次因戰癲狂暴走了,通紅發亮的眼睛,布滿厚厚一層,即便薩滿灑下的清醒之,也抑制不住牛頭人戰士的瘋狂,不顧一切地揮舞著巖石棒,向周遭的一切攻擊,發泄著自己心的不滿和憤怒。
“哢嚓……砰砰……哎呀”
隨著一陣筋斷骨折的痛聲,先期沖進來的牛頭人戰士,接二連三地因為各種因素倒下,毫無價值地死去,甚至連咒道士的角都沒有到。
可惜,方圓十裡面積的荊棘陷阱,相對來說有點薄弱,隨著牛頭人源源不斷地進,竟然被它們用為數眾多的,生生鋪出一條通道。
當一頭膀大腰圓的牛頭人戰士,揮舞著手裡常人合抱的巖石棒,出現在咒道士面前,沒有人剛正面對上,都是一窩蜂似的四下散開。
葉知秋面無表地看著這一幕,心裡暗歎:“脆皮貧的一群菜鳥法師,怎會是皮厚的盾戰士的對手。照這樣看來,我麾下的咒道士們,得盡快授予更強的咒法,還得提升他們的戰地心理素質。”
誰知就在這時,沖出致命陷阱的牛頭人戰士,發現敵人作鳥散後,浮現一層厚厚的眼睛,立即盯上巍然不的葉知秋,並且立即將他鎖定,視為一切悲劇的幕後黑手。
葉知秋很有幕後BSS的自覺,看見牛頭人戰士向自己邁步沖來,揮舞著比自己的腰部還的石柱,不閃不避地原地站著,似慢實快地舉起左手,仿佛面對滾滾而來的命運車,徒勞無功地揚起螳螂的刀臂,試圖阻止即將到來的審判。
奄奄一息的狼族先鋒,兩翼繞道而來的半人馬戰士,倒在地上被荊棘鋸齒切割,看著幸運而又勇敢的牛頭人鬥士,高高舉起石柱向葉知秋的頭上砸去。
就在合抱細的石柱,接到白皙手臂的瞬間,冰冷堅的巖石,陡然化作熾熱高溫的巖漿,往牛頭人鬥士發力的反方向沖天而起,繼而化作一蓬火雨,紛紛揚揚地四散落下。
巖漿星星點點地濺在地上,漉漉的草皮,頃刻間水分蒸發殆盡,除了冷卻後的小塊巖漿石,更多的則是被高溫焚燒灰的一地熱燼。
牛頭人鬥士這回不再走運了,沒有任何法護持,由得巖漿落下,當場熔毀了半側,骨頭都被燒焦炭,頃刻間倒地死去。
道人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在咒道之和天雲宗門人弟子眼裡,葉知秋的道行法力很高,卻始終看不出高在何,如今親眼目睹這一幕,立即令他們有了一個直觀的。
紅水掌旗使阮茽的最深,忍不住歎了一聲:“仙師的道行真高,高到沒邊了。”
在他後的天雲宗門人,頗為贊同地重重點頭,畢竟能夠臨危不懼,瞬間將石柱融化巖漿,是道心境修為,就超過在場所有人甚遠,更遑論其中的法力變化,玄妙地一塌糊塗。
誰知,葉知秋對此本不在意,取出一副明黃綢煉制而的卷榜,攤開仔細一看,包括李雷在的四位咒道士,殺死的人戰士數量,超過十個正字,滿意地輕輕點頭,隨即手抹去他們名下的“功業”,四指曲起一彈,就有咒道的靈閃現,分別落在他們的上。..
李雷坦然地迎接著靈到來,只見一點淡金芒正中他們的眉心,關於“五鬼斬形咒”的一切,瞬間灌注到四位咒道士的髓海。
有功必賞,有過責罰,賞罰分明,此為正道,也是兵法。葉知秋用兵法要,駕馭著冀州兩支旁門左道投其麾下的道將,不疾不徐地施行著自己的草原方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