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又低下頭來,泛紅著眼,看著懷裡的人,“走得很急,沒有太多痛苦。”
夏星辰一震。只覺得腦海裡‘嗡——嗡——’直響,整個人像是麻木了一樣,腦海裡只有一片漿糊。
前後不到一個小時,失去了雙親……
沈敏,林嬸,聽到這消息,皆是震了震。夏大白擰起眉,擔心的看著他家夏大寶。
夏星辰回過神來,要掙白夜擎,往外跑。
至要去看看父親……
剛剛不該走的……
答應了母親要好好陪著他老人家,可是,在最後一刻,卻不在他邊……
“星辰!”白夜擎痛心的把抱住,“你不能去!”
“夜擎,我爸在哪?讓我過去……”
“現在在整理容,會回來的!很快就會回來!”白夜擎把牢牢抱在懷裡。
“帶我過去,好不好?讓我過去看看他們……”失聲懇求著白夜擎。
白夜擎怕在現場更難過,不肯點頭。
沈敏讓他安星辰,拍了拍大白的肩膀,沉重的道:“外婆帶你去換服。”
夏大白起先沒走,白夜擎轉頭和他道:“跟外婆先上去,一會兒家裡會來許多人。你媽有我,不會有事。”
“哦……”他應了一聲,這才乖乖點了小腦袋,又不放心的看了夏星辰好幾眼。
原本是配合今天的婚禮,他特別穿了件紅的小唐裝襖子,看起來喜氣洋洋的,就和以前的年畫娃娃似的。這會兒,這服自然就不合適了。沈敏牽著,往樓上走。
回頭,又擔心的看了眼兒,和白夜擎遞了個眼神,那意思是在說,把給他了。白夜擎頷首,讓沈敏放心。
“星辰……”白夜擎將悲慟的小臉摁在自己口上。
夏星辰痛哭失聲,他的膛就像可以發泄的港灣,那哭聲,連旁人聽著都覺得肝膽俱裂。一會兒不到,走了母親,又去了父親,這種心,若非親經曆,誰又能懂?
哭了多久,白夜擎就抱了多久。
突然……
“夜擎……”輕呼他一聲,好看的眉心皺著,小手牢牢的拽著他的袖。另一手,覆在小腹上。
瓣,有些發白。
“怎麼了?”
白夜擎察覺出不對勁,趕蹲下去詢問。
“有點疼。”
“小腹?”
“嗯。”夏星辰點頭,小臉慘白,潤著眼眶看著他,“會不會是孩子……”
白夜擎連聽都沒有聽下去,就將一抱而起。夏星辰等白夜擎抱了自己上樓,立刻就進了洗手間。
白夜擎拿手機給傅逸塵打電話。
傅逸塵這會兒正在來鐘山的路上,聽到這話,問:“現在有什麼癥狀?流了麼?”
白夜擎不知道,只道:“你等等。”
“星辰,什麼癥狀?”
白夜擎擔心。問了一句,沒聽到回答,直接又推開門就進去了。夏星辰剛好整理完,臉慘白,卻是有氣無力的搖頭,“沒流……”
白夜擎卻還是神繃的樣子,“就是痛,沒有流。”
“是了緒影響。你讓好好在床上躺會兒,現在不要,也不要有太大緒波,盡量把心放舒緩些。”傅醫生在那邊代。
白夜擎擰著眉,“你家那位過來了麼?”
“嗯,在路上。”
“嗯。”白夜擎把電話掛了。問,“還痛不痛?”
夏星辰洗完手,整個人無力的撐在琉璃臺上,點了點頭。
白夜擎抱著,“去躺一會兒,如果還痛,我帶你去醫院。”
“現在這麼多事……”不想再添麻煩了。
“再多的事,你一個孕婦也不了手。”白夜擎把從洗手間抱出來,把被子掀開,讓躺在床上。
夏星辰摟著被子,靠在床上,一想到如今已經天人永隔的雙親,眼淚又不自的掉了下來。
白夜擎在床沿坐著,大掌了的小臉。抬手,把眼淚掉。
他歎口氣,“未央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今天我會很忙,所以讓和大白好好陪著你。外面有事,我會讓人上來你。”
夏星辰點了點頭。兩位長輩的婚禮,一轉頭,變了葬禮,這不是一件小事。
各界人士要通知,各家要應酬。政界,商界,娛樂圈,,民眾,每一方都要兼顧。
夏星辰把他的手扣住,在自己臉上。輕聲問:“靈堂,是打算設在哪裡?”
“下面小樓裡,一起辦。”
頷首。
當時,他說的那句’邂逅一人,窮盡一生’如今,真是應驗了……
“你現在睡會兒,晚些,爸媽被送回來……你得下來磕頭。”
夏星辰眼淚又落了下來,抱了抱白夜擎,好一會兒,等緒平靜了,松了手。
樓下很忙,白夜擎下去了,讓傭人在旁邊守著,怕出什麼萬一。
沈敏從廚房裡端了粥上來,夏星辰從床上半坐起,“媽。”
“聽夜擎說,你小腹痛。現在還痛不痛?有流麼?”沈敏擔心的連聲追問。
“剛看沒流,現在也沒剛剛那麼疼了。”
“得小心。”沈敏將粥遞給,“剛剛好的溫度,不冷不熱的,你趕喝了墊墊胃。”
“我吃不下。”歎口氣,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喝不下也得喝。我看你今天早上就匆匆喝了兩口,沒吃什麼東西。一會兒午飯肯定也是很多人,事又多,還得磕頭,吃不上幾口。”沈敏溫的勸著。
夏星辰不想喝,可是,得為肚子裡的孩子著想。
也就端著碗,喝了幾口。
胃裡翻騰,有些想吐,好在只是幹嘔。但是,沈敏也沒讓繼續再喝下去。
“睡會兒,晚些再下樓。”沈敏給掖了掖被子。
還紅著眼眶,“現在樓下是不是已經很多人了?”
“嗯。來了許多白家的親戚,你回頭也都還是要見的。蘭家那邊的親戚也來了一些。要一一打招呼,我怕你熬不住。”
夏星辰想起以前母親說要帶去見見蘭家的其他人,都是些遠房親戚,可是,萬萬沒想到真的見到時,竟然是這樣的場合。攏了攏被子,眼淚,又了枕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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