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為什麽讓重生
被裹覆在一片暖流中,耳邊能聽到水流輕輕晃的聲響,四周有力不停的過來。
同時,還能聽到不真切的慘聲及嘈雜聲,從外麵傳來。
柳玉笙安靜的躺著,也不作為,任由的力道將往外推。
現在正在一個人的肚子裏,眼下,是要生了。
已經心灰意冷,不明白老天為什麽要再次投胎為人,而且,還是帶著前世的記憶投胎。
連忘掉那段悲慘的權利都沒有。
“哎呀,柳娘子,你可別暈過去!快,再加把勁,用力,用力!”
“已經撐了兩個時辰,這個時候你可不能暈啊,就差臨門一腳孩子就出來了!”
“繼續用力,孩子好像沒靜,要是再不下來,就危險了,使勁兒!看到頭了,快快,再加把勁兒!”
刮噪的聲音過後,是一聲更為淒厲的慘,接著一大力襲來,柳玉笙被生生從狹窄的出口給了出去。
不可控製的哭聲,從裏蹦出。
“生了,生了!”有人拿繈褓將裹住,“是個娃兒,恭喜柳家嬸子,母平安。”
眼睛睜不開,柳玉笙眼底仍然流出嘲諷來。
娃兒,要被嫌棄了,跟前世一模一樣。
待會,就要被扔到冷冰冰的地方,無人理會了。
“娃兒?好!好!”一雙手將接了過去,輕輕抱著懷裏,像是怕弄疼了,聲音裏是毫不作假的喜悅,“這是我們柳家第一個娃兒,哎喲的乖孫兒!”
“老婆子,你別一個人在那嘚瑟,快把娃兒抱出來給我看看!”稍遠的地方,大嗓門的爽朗男聲隔著門板咋呼,聲音裏出來的,是激、歡喜與心急。
柳玉笙眼底的嘲諷凝固,冰冷的心髒像是被什麽東西不經意劃過,微微抖,又被刻意忽略。
“急什麽急,老婆子還沒抱夠呢,哎喲看看這眼睛,這眉,跟老婆子我長得像!的乖乖哦~”小子被攏在老婦人懷裏,一淡淡的汗味跟泥土味道鑽進鼻腔,奇異的,柳玉笙竟然不覺得難聞。
前世是醫生,有著極為嚴重的潔癖,可是這味道,真的,一點都不讓厭惡。
“娘,趁著我還有點力氣,我先給孩子喂,一會麻煩娘給孩子洗澡,換上幹淨的小裳。”床上,年輕的婦人聲音和,溫暖,有些虛弱,卻不掩憐。
“誒,好,你先喂娃兒,我去兌好熱水,你就躺著別,剛生完孩子不能見風,更不能勞累,沒得整出什麽病痛來,其他事有娘在,還有家裏老爺們,你就別心了。”將小嬰兒小心翼翼放到兒媳婦旁邊,老婦人急驚風似的出門,不忘吆喝,“老頭子,把準備好的利市給穩婆,再添五個銅板!大林,你在門邊守著,秀蘭有事好搭把手,知秋、知夏過來幫擺盆,把床頭放著的那些小服拿來,要給你們妹妹洗澡!”
“知道了,利市就揣我兜裏呢,你快去兌熱水去!”
“,我們幫忙,一會能不能抱抱妹妹?我長大了,有力氣,肯定不摔著!”
“我也要抱,我也有力氣!”
……
吆喝聲,嘰嘰喳喳的談聲漸漸遠去,整個家裏歡快的氣氛,卻彌漫在空中,久不消散。
穩婆將房裏的汙收拾幹淨,樂嗬嗬出門拿了利市走了。
柳玉笙被一雙手溫抱進懷裏,意識到這是要喂了,下意識的抗拒,奈何本不控製,一到湊在邊的溫熱,就自張開吸吮,並且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響。
對於這一點,柳玉笙覺有點絕。
是有潔癖的!
可是背上溫的手,裏的覺,以及甘香的**,這一切,又是那麽陌生而又新奇的驗,讓人……留。
所幸,破罐子破摔,閉著眼睛拚命吸吮。
“秀蘭,秀蘭,”門口,漢子低了聲音,“娃兒怎麽樣,在吃了嗎?”
“在吃呢,娃兒很乖。”婦人語帶笑意,低應。
“娃兒是不是很漂亮?長的像你還是像我?娘也真是的,都不抱出來給我看一眼!”漢子心裏貓抓似的,不滿抱怨。
婦人噗嗤笑出聲來,“等裏麵收拾幹淨,你就能進來看了。”
隨後,就聽婦人低呼,“你進來幹什麽,快出去,不吉利!屋子裏氣味還沒散幹淨呢!”
“噓,噓~小聲點,我就看一眼!我是娃兒爹,生出來一眼還沒得看到呢,我呆在外麵實在忍不住!”漢子慌忙製止,躡手躡腳走到床邊,蹲下子,一雙眼睛黏在正在進食的小嬰兒上,眼底充滿為人父的喜悅與寵,“這就是我們兒啊,小小一團,真讓人疼到心坎裏,娃兒,我是你爹,聽到爹爹說話嗎?哎喲看這小,吃得真急,壞了吧,慢慢吃,吃飽了好好睡……嘿,秀蘭你看,娃兒這眉,這眼睛,是不是像我?是不是?我們家囡囡長得像我……”
“噗嗤!娘剛才也說娃兒眉眼睛長得像。”婦人忍俊不。
漢子急了,“明明像我!這是我囡囡,我兒,怎麽能長得像娘呢!你再看看,仔細看看,眉、眼睛,分明跟我一模一樣!你看是不是!”
“你眉眼睛就長得像咱娘。”“……反正囡囡就是長的像我!”
柳玉笙把眼睛閉得更,吃得更狠,假裝自己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初生兒,這個爹,蠢斃了。
同時,對於現在的況,覺得很無措。
一切,跟想的,似乎不一樣。
跟前世,似乎不一樣。
“秀蘭,你說,囡囡什麽時候能長大啊?等長大了,我帶去摘果子,捉兔子,給買漂亮的頭花……秀蘭,我真想把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給我們囡囡……”
漢子窩在床邊,絮絮叨叨的說著自己的喜悅,很吵,很囉嗦。
可是,一點都不讓人覺得煩。
隻是,好蠢。
柳玉笙逐漸停下吸吮的作,不自覺睡過去。
睡著前,清晰的覺到心底冰冷的一角,在回溫,在變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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