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來,第一次,覺得如此踏實。
他不願意去深究這其中的原因。
…………
翌日。
當窗外的第一縷穿玻璃,照進來的時候,便醒了。昨晚是趴著睡了一夜,睜開眼來,試著了,脖子卻酸疼得不行。
砸了頭,還砸得不輕,以至於現在還有些暈眩。
下意識的環顧一圈房間,裡面,空的,沒有一個人。
神微暗了些。下一瞬,又自嘲的笑。
自己在失落什麼?難道,還以為還可以像上次那樣,睜開眼就看到那個男人坐在自己床前嗎?那天,已經把他惹急了,大約,他覺得自己太不知好歹。
正在胡思想的時候,病房的門,被人敲響。
“進來。”白粟葉以為是護士,可是,見到門口的人時,還是愣了一瞬。
應該是昨晚砸門的時候被割傷了,他臉上還著小紗布。
“早。”沒想到夜梟會這麼早過來,連忙從床上半坐起。頭還暈,抬手摁了摁額頭,眉心皺著。
“還痛就不要。”夜梟的語氣依舊是那樣淡淡的,沒有多的緒起伏。他走過去,俯了枕頭靠在後。離得很近,他的側落在自己眼裡,依舊很冷峻,可是,又讓心裡莫名的有幾分暖意。
覺得自己很沒出息,昨晚他在自己上施暴的事,難道都忘了?
“謝謝。”道謝,別開臉不再看他。不允許自己沉淪在這種短暫且迷離的溫裡,不會有任何的好。“你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昨晚走得那麼急,今天卻來得這麼早,想必是有重要的事了。
夜梟從口袋裡拿了手機出來,給。他臉繃得的,有些沉。白粟葉一看,是自己昨天落在酒店的手機。而且,點開後,就發現有10多個雲釧的未接來電。
想起昨晚,白粟葉歎口氣,不知道下次還怎麼面對他。想當然會尷尬。
“看來,他追你追得很。”夜梟的話裡聽不出什麼喜怒來,目從上而下的沉沉盯著。
也就沒接話,只是把手機收在枕頭底下,他瞥一眼,“不打算回,還是看我在這兒,心虛了?”
他字字句句都藏針帶刺兒。
“手機也送到了,如果你沒事的話,就去上班吧。現在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白粟葉不接他的話,反倒是出聲趕人。
語態,要多平靜有多平靜。
可是,越是這樣的平靜,越讓他心裡升起無端的火。
“你就那麼不想看到我?”夜梟冷哼一聲,將上的被子一把掀開,“白粟葉,你越不想見到我,我越不讓你稱心如意。”
“你幹什麼?”白粟葉有片刻的驚慌,手下意識攏被子。
這樣抵的態度,他也盡收眼底。心裡,莫名的劃過一痛。想起唐宋說的,在床上用暴力征服一個人,只會讓害怕和憎恨。
而這個人……其實是連暴力都征服不了的……
“以為我又想你?”夜梟把被子一把扯開,扔到地上去,“你放心,昨晚做得夠了,你的,沒你想象的那麼有吸引力!”
白粟葉瞪著他。昨晚他連續要了自己幾次?數不過來,但也知道至是三次以上。現在,他還說這種話!
“瞪什麼?”夜梟將從床上一抱而起。
“你又想幹什麼?”白粟葉掙紮了下。
“至不是幹你。不用張,大白天,我沒興致。”
“……”白粟葉無語。十年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正正經經,絕對不會在面前說這麼壞的話。白粟葉單手抱著他的後頸,“你輕點,我上疼……”
聽到這話,夜梟腳步放緩了些。垂首,看一眼,眸微深,“既然疼,昨晚為什麼不肯和我求饒?只要開口,說不定我會考慮放過你。”
白粟葉攀住他的手,微微收了些。沒看他,卻翹了翹,“你技那麼差,怎麼求都沒用,反正……下次也還是一樣。”
“……”這簡直是在挑戰他的權威!
夜梟呼吸一下子就重了很多,眼神狠狠盯著,“我的技,也是分對象的。你不過是我床上的玩,我有什麼義務取悅你?”
“分對象……”白粟葉喃喃著這三個字,訕訕一笑,“所以,你和納蘭上床的時候,不是像對我這樣。”
“溫婉、純潔,自然值得溫相待。而你……”
“我。我鐵石心腸,心狠手辣,只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摧殘、。”白粟葉自我嘲弄的把話接了過去,目裡有幾分蒼涼。
他不知道的是,其實也很怕疼……
尤其,這些傷,是他賜予自己的時候。
夜梟看一眼,冷哼一聲,“既然如此有自知之明,以後,就不要再不自量力的把和你相提並論。”
白粟葉勾勾角,笑了笑,“還好……”
“還好什麼?”
“還好我們之間就只剩下最後15天。”
夜梟形一怔。
15天……
第一次覺得,時間,原來過得竟是如此之快……
“你每天都在倒數著日子過?”他面部線條繃,說出的話,字字重得像砸出來的石子。
“那是當然。”聲音輕緩了些,怕他聽出語氣裡的言不由衷,故作輕松的道:“15天之後,我在你這兒承的一切,就只當是做了個夢……所有的一切,我都會忘了。”
夜梟呼吸越發重了,面上覆著一層深深的寒霜。
他再沒有說任何話,只是抱著大步往病房外走。
長廊上,來來往往的人,尤其是那些小護士,都忍不住朝他們投過探尋的視線。白粟葉有些不自在,“夜梟……”
“閉!”他本沒有要再聽說任何一句話,哪怕是一個字的意思!這個人,裡說不出任何好話來!
“我們到底要去哪?”白粟葉知道他緒不佳,顯然是剛剛兩個人談話,自己又哪句話惹了他。十年後的他,緒越發的晴不定。
所以,夜梟冷漠的以沉默應付這個問題時,也習慣了他這樣的態度。便也真的收了音,再不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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