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櫃很大,但是服也很多,很難騰出空間來。
白粟葉簡單整理了下,把位置空出來。將他的襯衫和西服掛上去。帶了好幾套過來,是想在這兒住多久?
白粟葉怔忡的看著那些不屬於自己櫃裡的服,心裡多了幾分悵然。其實很害怕的空間裡,留下他太多痕跡。怕,未來他們之間徹底結束的那天,那些痕跡會怎麼努力都抹不去。
收拾完,白粟葉又想起一件至關重要的事。家裡就只有一張床而已。
歎口氣,從櫃子裡搬了幾床被子出來,往書房走。
書房裡,落地窗的米白窗簾開著,外面縷縷細碎的灑進來,在潔的地板上投出耀眼的斑,讓人覺得很溫暖。
夜梟沉靜的坐在窗戶邊的椅子裡,雙閑散的疊,文件擱在膝頭上,偶爾翻著。
他神專注,哪怕是聽到開門的靜也沒有抬起頭來看一眼。
白粟葉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有些貪的看著這一幕。有些畫面,越是好,心裡便越是疼痛難言。
也沒有出聲叨擾他,只是將手裡好幾床被子撲在書房的角落裡。拆了全新的枕頭,套上枕套。作練。
夜梟總算是抬起眼來,看了好一會兒,又把視線投到文件上,“怎麼?你打算今晚睡這兒?”
“這是給你睡的。”白粟葉將被子拍得松一些。
“平時你有客人來,就是這樣的待客之道?”
“你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別的客人是我請過來的,你是不請自來,當然是這樣的待遇。如果你覺得不行,完全可以回你自己家去睡。”
夜梟不再搭理了,低頭繼續忙自己的事。白粟葉就當他是已經答應了。
…………………………
擺弄完被子出來,已經是中午11點多。白粟葉覺得有些了,打開冰箱翻了翻,裡面除了一些速凍的東西,什麼都沒有。
必須要出門一趟了。
回房間換了出行的服,拿了鑰匙出門。
“去哪?”
沒想到在書房門前遇上剛好拉開門出來的夜梟。
兩個人,四目對上。白粟葉淡淡的開口:“去菜場,總不能著。”
“嗯。”
夜梟只給了這麼一個字,率先往門口走。白粟葉看著那背影,正在斟酌他這話裡的意思,便見他已經在玄關換好了鞋子,回頭看,“還愣著幹什麼,已經中午了。”
白粟葉歎口氣,跟上去,“你其實不用和我一起去。”
夜梟神冷淡的看著在換鞋子的,“白粟葉,看來,你是真的很討厭和我呆在一起。”
沒吭聲。
夜梟繼續,“我和你一樣,也非常厭惡和你呆在同一個空間裡。”
“那你還在我這兒?夜梟先生所謂的‘厭惡’,還真是與眾不同。”站起來。
夜梟發現這人這張,倒還是和十年前一樣尖利。他大掌環到腰後去,一把扣著纖的後腰,稍一用力,就讓到自己上。男人強悍的氣息和力道都讓呼吸有些,下意識將子往後繃了些,可是,的力氣在他面前,也不過是無濟於事。
“為了你這三十天,葬送了我和宋國堯一筆大單,所以,就算再厭惡你,這些天也不能浪費。”夜梟眼神冷沉,“何況,不和你呆在一起,怎麼能看清楚你這張虛偽的面下,到底是什麼醜陋的臉?”
白粟葉心裡輕輕疼了一下。
但是,那種,卻不會達至心尖。只是淡淡一笑,“還有10多天,你可以慢慢看。希撕下面的時候,不會醜到嚇到你。”
夜梟冷哼一聲,把推開。而後,什麼都沒說,推開門率先出去了,只留給一記僵冷的背影。
重重的籲口氣,心裡的悵然又多了幾分。甩甩頭,將那些緒拂開去,帶上門,緩步跟在他後。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進了電梯。
菜市場,離住的小區沒有多遠,兩個人一路走著過去的。
路上,又遇到上次見著他們的隔壁。遠遠的,白粟葉就笑著打招呼,“中午好。”
笑起來的樣子,和平時對他冷著臉的樣子截然不同。就好似那沖破雲層的,和煦溫暖。夜梟站在一旁,看著含笑的側,一時間竟看出了神。
“粟粟啊,你這頭上是怎麼回事呢?怎麼還纏著繃帶?”
白粟葉了下自己腦門,笑了笑,“沒事,就只是小傷而已。很快就能好。”
“小傷?每回你傷都說是小傷。這幾年,你住這兒,我可見你傷過好幾回了。”
白粟葉笑著,也不說話。
無意的一轉頭,對上夜梟探尋的視線。放低聲音解釋,“你知道我工作質的,偶爾有些小傷也避免不了。”
夜梟角繃著,沒接話。沒見過哪個人,工作質如此危險,還甘之如飴的!
“年輕人,你可得把你朋友照顧好了。這外面風大,腦袋傷了,就要盡量出來走。”老說著說著,話就轉到他上來了。
夜梟不是個擅長和陌生人打道的人,對方再熱,他也裝不出太溫和善良的樣子。一會兒,也才從間憋出一個‘嗯’字。白粟葉也沒和老再解釋他和夜梟的關系,確實也是不清不楚。
現在都能算得上是同居了。
雖然……
只剩下十多天……
“這幾年,看來你過不傷。”兩個人並肩往菜場走,夜梟像是閑聊一樣,隨口問。
也沒有瞞,“過幾回吧。不過,工作需要,沒什麼好抱怨的。”
語氣,雲淡清風。
堅強又倔強,像是無懈可擊的樣子。
這副樣子,更夜梟莫名的覺得煩悶。
昨晚針時,分明就疼得厲害……
他哼一聲,冷嘲:“以前跟在我邊的時候,沒發現原來你這麼敬業。當時是隨便一個傷口都能掉……”
說到這,他的話,忽然戛然而止。‘眼淚’二字,也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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