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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於望族》 第190章 最後通牒

鄭麗君面蒼白,雖然還高高仰著頭,卻袖下微微發抖的手卻泄此刻心的激也驚惶。竭盡全力鎮定下來,爲自己辯解:“表哥說的話,越發人聽不明白了。我何曾做過這種事?什麼別的男人?我之所以心裡難,完全是……完全是因爲從小認定的事頃刻間就變了我本該是表哥的正室妻子,高高在上的太子妃,日後的一國之母,結果……如今卻要屈就一個側妃之位,不但要做妾,永遠低人一等,就連我的至親父兄、姑父,還有從小許諾會護著我的表哥你……也都我退讓,因爲我不肯,你們還責備我不識大。這樣的打擊,我如何能承?便是到失魂落魄,也是人之常

越說越大聲,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連也覺得自己就是這麼想的。都是因爲皇室出爾反爾,父兄也都就範,如果不是這樣,又怎會這般委屈?

至於東平王世子朱景誠與別家千金來往甚的傳言,本算不了什麼本來就不會嫁給這個人,又怎會爲了那些傳言生氣?

朱景坤見一臉的理直氣壯,不由得有些好笑。鄭麗君,似乎忘記了,與他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對有足夠的瞭解,哪裡還能看不出,此時的表與一些下意識的小作,正印證了的心虛?

他沒閒心再聽的辯解了:“這麼說,你對景誠是真的一點私都沒有了?那就算我請太后爲他與永昌侯府的千金賜婚,你也沒有意見?”

鄭麗君臉一變,脣微微一抖,勉強開口道:“我能有什麼意見?只是這樣一來,鄭王那邊就不太平了,若是鄭王與東平王兩家聯手,還不知道會鬧事什麼事來呢表哥便是心裡生氣,也當以大局爲重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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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景坤挑挑眉:“表妹這話倒也有理。永昌侯何家的小姐,果然不是景誠的良配呢……這樣好了,顧侍郎家的大小姐,就是跟你相的顧文慧,份不低,又於大局無礙,配給景誠應該足夠了吧?與你相,嫁過去了,我也能放心。我上回不是跟你提過麼?不如這就去向太后娘娘求旨?”說罷轉過,彷彿就要出門。

鄭麗君卻是大驚失地一步出,攔住了他的腳步:“不行你不能去”話剛出口,臉又是一白,似乎發現自己失言了,支唔道:“文慧……已經跟柳尚書的長子定過親了,這是親口告訴我的。”

朱景坤卻淡淡地看著:“告訴你的?什麼時候告訴你了?我只聽說柳顧兩家有議親的意思,卻沒聽說已經定下了。”

鄭麗君低頭答道:“就在臘八那天,那日我去大護國寺祭拜祖母,正巧在那裡遇見,說了幾句話。就是在那時候告訴我的。臘八距今已有近二十天,想必連過門的日子都定下了吧?”

“臘八?”朱景坤微微一笑,“那顧文慧的親事一定還沒有說定。顧侍郎那般小心的人,怎會在皇家子弟的婚事未定之前把兒許配出去?況且,你沒聽說麼?自臘八開始,便患了痘癥,至今還在家裡閉門養病呢柳家這時候怎會上門議親?好歹也等痊癒了再說。”

鄭麗君一愣,暗暗咬牙。自然聽說過這件事,卻認定是文慧害怕報復,纔會故意裝病廻避的,怎麼可能是真的病了?只是顧家人如此宣稱,若要拆穿文慧,牽涉到的事就多了,於是只好道:“文慧不過是偶有小恙,兩家早有訂親的默契,等文慧病好了,親事自然要定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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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還未定了?”朱景坤不爲所,“那不要,難得有一個我們信得過,又配得上景誠的好人選,怎能就此放棄?若換了其他我們信得過的人家,又恐將來東平王府有變,反連累了我們這邊的人。顧文慧就很好,顧侍郎是個聰明的,可惜太過小心,對我們用不大,不過臣賊子他是不敢做的,將來便是了牽連,開恩饒過他一家子命就是。”說罷又要再擡腳往外走。

鄭麗君又氣又驚,再次將他攔下:“表哥文慧病著呢太后那般疼東平王世子,怎會讓他娶一個有病的子?你這一去,太后定會生氣的”

朱景坤看著鄭麗君,半晌不說話,後者察覺到有異,只是勉力維持著面上的平靜:“我是擔心表哥會被太后埋怨……”

朱景坤似笑非笑:“原來如此,這麼說我倒要謝表妹的一片好意了?”說完卻忽然沉下臉來,寒聲道,“你想騙誰?你當我看不出來麼?那日在路王府花園,你與顧文慧還形影不離,後來你忽然對杜淵如下手,卻把罪名栽到顧文慧頭上。對你來說,要找一個看不順眼的代罪之人,很容易吧?甚至還可以不牽連到任何人,就杜淵如與周才人吃大虧,可是你沒有你直接嫁禍給了顧文慧這是爲什麼?幾時得罪了你?別告訴我,那不是因爲我曾說過打算將顧文慧指婚給朱景誠的緣故,又或是……因爲朱景誠在你我面前對顧文慧顯出的脈脈?”

鄭麗君啞口無言,面如紙,半晌,方纔出一句:“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罵我……”頓了頓,出慘笑,“是因爲你有了出高貴又更合你心意的太子妃,所以就嫌棄我了吧?說什麼至親骨,說什麼多年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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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住口。”朱景坤從牙出一句深深的話,“你儘可在我面前繼續做戲,看我會說什麼?明明是你自己惹了禍,卻反怪我們了委屈。我真是佩服,表妹好鋼口,你這樣的人,若你屈就在皇宮院之中,做個循規蹈矩的妃子,豈不是荒廢了人才?”

他轉過,走回正座,一掀袍子坐下來,面上已經重新回覆了平靜,唯有一雙眼睛,顯出天家皇子的威嚴。

鄭麗君忽然有些無措。認得他這個表,他只會在面對手下與侍從時,纔會出這樣的神

不等想明白,朱景坤便淡淡地開口了:“鄭麗君,你我是姑舅表親,又從小識,念在多年份上,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安安份份在家裡待著不管我給朱景誠安排什麼樣的婚事,你都不能手。等事淡了,我再尋機會納你爲側妃,將來我登基爲皇,自會讓你一世安尊榮,也算是履行了兩家舊年的約定,若你有福氣,未嘗沒有登頂的機會。二……”他雙眼盯,“我在太后面前爲你請旨,將你許配給朱景誠。只要你能住他的野心,讓他安安份份做一個賢王,日後你雖然只是一個王妃,我也不會虧待你和你的子。”

鄭麗君驚愕地瞪大了眼,有些反應不過來:表哥怎會說這樣的話?他這是……這是要

朱景坤看著在驚愕之後微微出的幾分驚喜,眼中卻無半點波瀾:“但是……若你無能,不能制止他的妄行,又或是心生不甘,助紂爲……將來事發死之際,可別怪我不念骨————親——

他冷冰冰地吐出最後幾個字,讓鄭麗君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著他的臉,卻猜不出他此刻的任何想法。開始有些許後悔,自己是不是被寵得太久,所以……忘了他其實是貨真價實的天家貴胄,是未來的君王,而不僅僅是多年相伴的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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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走哪一條路,你自己決定吧。”朱景坤平靜地說出了最後一句話,便站起來,大步向外走去,卻隨後向鄭貴妃宮中的侍從下令,“收拾東西,送鄭小姐回太尉府”

宮人面面相覷,見他面不佳,也不敢相勸,只能遵令行事,各自忙碌起來。鄭麗君的隨丫環韻、竹韻聽說了消息,雙雙大驚失,趕往西配殿去見主人。

鄭麗君跌坐在地上,一臉怔忡。韻、竹韻好幾聲,纔有了反應,但是聽了們的話後,卻發了好一陣呆,方纔說:“三皇子殿下已經下了旨,就這麼辦吧。”說罷還扶住們,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往外走。竹韻慌忙上前扶住韻卻眼珠子一轉,出門尋了個小宮,如此這般囑咐了一番話,又從腕上褪下一個金鑲珠翠的鐲子塞了過去。

當鄭麗君重新坐上那輛鄭貴妃所賜的華車,駛出宮門口時,韻求了護送的太監與守門的兵士好半日,請他們容馬車在宮門略歇一歇。只是守門的小軍一改往日的殷勤,堅決不肯通融,還說這宮門是人來人往之,堵塞了道路,上頭怪罪下來,他無力承擔。韻被他氣得滿臉通紅,最後還是鄭貴妃宮裡派來護送的小太監出面幫腔,那小軍才答應讓馬車在宮門外略停一盞茶的功夫。

韻不停地探頭往宮門裡瞧,鄭麗君似乎才從怔忡中醒過神來,無打采地問:“你這是在等誰?”前者回頭道:“小姐,奴婢方纔人尋貴妃娘娘去了,娘娘知道小姐要走,定會派人來追回的”

鄭麗君怔了怔,卻出了苦笑。姑姑看似疼,遇到要關頭,還不一樣是棄的臉面於不顧?不然又怎會答應讓屈居太子良娣之位?如今三皇子已經拿定了主意,姑姑是不會違逆兒子的心意的。到了這個地步,與景誠表哥……已經註定了沒有結果,早該死心的……

馬車等了一盞茶,又再等了一盞茶,守宮門的小軍都快翻臉了,鄭貴妃宮中也派了人來,問那幾個護送的小太監爲何還不回去當差,韻這才死了心,命車伕起程。

鄭麗君坐在馬車之中,雖是滿目華麗,卻掩不住心的冰冷。猜測是一回事,親經歷又是另一回事。沒想到鄭貴妃對這個親侄真的連一憐惜都沒有了,往日出宮,別說隨侍的宮人,連護送的兵都不會於二十人,哪裡象今天,只有區區四名侍衛,鄭貴妃還派人來將那幾個小太監給召了回去。真是人冷暖

又想到三皇子要把顧文慧許婚給朱景誠,鄭麗君心底忍不住陣陣發痛已經跟文慧鬧翻了,難道將來還要忍後者那張得意洋洋的臉麼?

馬車緩緩駛出皇城,不一會兒,便到了道上。行人見了那輛車,都認得是鄭太尉千金的座駕,紛紛走避,卻免不得私下裡議論一番。

馬車行至一街口,車伕遠遠地瞧見前頭有兩輛馬車翻倒在地,麪與各豆類散了一地,堵住了前路,便將車停了下來。隨行的侍衛前去問了,才知道有一輛不知哪裡來的馬車,剛剛將宮裡酒醋面局運送豆麪的車子給撞翻了,酒醋面局負責押車的監要將那肇事的車伕押去見,那車伕卻說有法子弄到上好的麪與各豆子給他們差,省得事鬧大了,那幾個監也要負上失職之罪。如今兩邊正討價還價呢,又因宮中監的面子大,一般的巡城兵也不敢上前說話,於是便堵在了那裡。

鄭麗君不耐煩地下令:“既然此路不通,繞路就是,何必與他們一般見識?”

竹韻聽了,便掀開車簾轉告車伕,卻不知爲何,低低地驚呼一聲:“咦?那不是顧六小姐麼?”

鄭麗君飛快地過來:“你說誰?”

“顧六小姐呀,方纔斜對面的路口來了一輛馬車,也停下來了,卻不知爲何忽然就掉頭離去。奴婢看到那車簾掀開了一角,裡頭坐的子,穿的裳與顧六小姐那日在大護國寺穿的一模一樣”

韻皺了皺眉,瞪道:“休得胡說顧六小姐得了痘癥,正在家裡休養,滿京城誰不知道?怎會在這時候出門?”

竹韻脖子:“瞧著象的,興許是我看錯了……”

鄭麗君卻道:“不……本就沒病,興許是要做什麼事……”想起方纔朱景坤的話,咬了咬牙:“跟上去我倒要看看,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韻勸道:“小姐,算了吧,這時候還是早點回府的好。您這車京裡誰不認得?若那些碎的知道您才進了宮就被送回家,又不知會編排些什麼話了。”

鄭麗君冷笑:“怕什麼?這些日子說閒話的人還麼?我不過是路遇好友,關心的病,纔跟隨在後罷了。再多就給我自個兒回府去”韻只好住了口。

命令下達,四名護送的侍衛雖有疑,想到鄭太尉的威名,還是依令行事了。鄭麗君的馬車稍一轉彎,便綴在那輛掛著顧侍郎府燈籠的馬車後頭,走向另一個方向。

路口的討價還價仍在繼續著,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裡,柳東行出了半張臉,注目遠去的華車,微微一笑。

有些危險,應該早日從子上剷除掉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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