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麗君被賜婚給朱景誠的消息,最終還是沒能瞞住文慧。不過泄的並不是侍郎府的人,卻是新年回來省親的柳顧氏。
鄭麗君嫁禍文慧的風聲,柳家也是有所耳聞的,當時柳姑老爺並沒有表態,只推說年前事忙,又說皇子王世子們的親事還沒定下,接著又說文慧病了,不知幾時才能養好,一直不肯給什麼準信,連送的年禮,也是照往年婿孝敬岳母的份例送過來的,完全沒把自己當是侍郎府的親家。柳顧氏雖有些心急,但丈夫的理由都冠冕堂皇得很,也擔心文慧的痘癥會有什麼不好的後果,因此就沒吭聲。
大年初一宮裡下了旨意,鄭麗君已經不可能再嫁爲太子妻妾了,柳姑老爺便立時鬆了口,示意妻子趁著新年裡回家省親,問問文慧的病如何了,開春後定親,是否有礙?柳顧氏見狀又驚又喜,便忙忙回孃家來了。
要見文慧,於老夫人只當文慧的病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只是還需要休養,便順口應了下來。蔣氏卻是有苦自己知,只能勉強道:“慧兒子還虛呢,大夫說暫時還不能……”話未說完,就被於老夫人瞪了一眼,後者道:“哪裡就到這個地步了?昨兒不是說晚上還吃了一碗燕窩粥麼?既然能吃得下東西,可見是大好了。姑姑難得來一回,讓來見一見,也是應該的你就知道寵溺孩子,今兒還好是你小姑在,若是不知道的人,還當六丫頭病得有多重呢”
蔣氏打了個冷戰,立時領會了婆婆的意思。柳顧氏要見文慧,是不能攔的,若是讓誤會文慧病得很重,連親戚都見不得,文慧與柳東寧的親事便要黃了
最終蔣氏還是勉強答應了柳顧氏的請求。不過柳顧氏今日心好,倒是善解人意起來,表示侄兒既然還在養病,出門吹了風就不好了,願意屈尊親自前去探。
柳顧氏就這樣來到了文慧面前。
文慧被困了二十多天,起初還有力氣吵鬧,但時間一長,蔣氏又天天在耳邊唸叨,已經安分下來了,原本束縛住的布帶也早就卸了下來,除了不能出門,在房間裡倒是可以自由走的。因此聽到蔣氏先一步遣過來的杜鵑囑咐,也沒什麼反抗的意思,任由丫頭們替匆匆梳頭換了裳,然後半躺在炕上,靠著引枕,蓋著被子,儼然是個養病中的閨秀模樣,房間裡還充斥著濃濃的藥香。
柳顧氏沒有起疑心,看到文慧氣不錯,臉上帶著紅潤,似乎比上一回見面時了幾分,心裡便很是高興:“看來六丫頭真是大好了先前消息傳來時,都說你病得極重,唬得我和寧哥兒跟什麼似的,就怕你有個好歹。寧哥兒還不顧自己的子,要冒著冷風往廟裡給你祈福,最後還是你姑父罵了他一頓,才改爲在家裡拜菩薩。如今我看著你好起來了,可見都是神佛保佑,待我回去跟寧哥兒說一聲,他心裡必定歡喜得”
文慧聽了,表有些古怪,半晌才道:“多謝姑姑跟表哥想著,勞你們費心了。”
“你這孩子,這麼生分做什麼?”柳顧氏笑著轉向蔣氏,“孩子在害臊呢吧?說起來他們年紀也都不小了,如今皇上已經冊立了太子,太子妃又馬上就要進宮了,連東平王府都開始爲世子張羅婚事,預備趕在下個月把鄭家小姐迎進門呢。我們東寧跟世子比,才小了幾個月,婚事也不能再拖了。我們老爺的意思,是想問問母親和大哥大嫂的想法,看什麼時候……挑個好日子,替兩個孩子定下吧?”
蔣氏臉都白了,沒顧得上回答,一雙眼睛只看著兒。文慧則是兩眼怔怔地著柳顧氏,張張,忽然了下來,靠在引枕上,有氣無力地問:“東平王世子……要迎娶鄭家小姐?這是怎麼回事?麗君不是……不是要嫁給三皇子的麼?”
柳顧氏有些驚訝:“怎麼?你家裡沒告訴你?”接著又笑了,“想必是因爲你在養病,他們不想讓你分心吧?其實呀……”出一個嘲諷的微笑,“這消息傳出來,本應大家吃驚纔是,但京裡差不多的人家,心裡都是有數的。先前就已經有痕跡出來了,還想瞞得住誰呢?鄭家的兒,往日看著是個好的,沒想到那樣沒規矩。景誠那孩子也真是的,吃也不知道,鬧得滿城風雨的,連我們家都覺得沒意思,出門見了人,都不好意思說他是我們家姑太太生的。”
蔣氏見兒的臉越來越蒼白,不由得膽戰心驚起來,忙重重地咳了一聲,乾笑道:“姑太太,這些事……就別在孩子面前提起了吧?沒得污了孩兒家的耳朵。這屋裡藥氣重,聞多了難,咱們不如到我屋裡吃茶去?”
柳顧氏嗔了一眼:“大嫂子真是的,人人都知道的事兒,有什麼可瞞的?只不在外人面前說起就是了。讓孩子知道一下,也好提防。六丫頭從前跟鄭家小姐是常在一的,幸好如今早就生分了,不然豈不是連累了名聲?”
蔣氏勉強笑著再勸小姑子離開,柳顧氏也沒多想,隨口安了文慧幾句,便起隨蔣氏往外走了,邊走還邊說:“太子殿下說,去年有不地方遭了災,如今眼看著年景也不過略轉好了些,便打算冊封大典與婚禮一併從簡,以作天下表率。東平王府那頭呢,則是因爲沾上了這麼一件醜事,也不好意思大辦,這纔打算匆匆迎了世子妃進門便罷。但宮中與王府都從簡,我們底下的,倒不好張揚了。大嫂子覺得,下個月給兩個孩子定下親事,如何?也不用大擺宴席,只要請幾家親朋好友過來吃一頓酒……”
蔣氏有一句沒一句地應著,心思早已轉到後的兒上了,只見文慧神怔忡,整個人呆呆的,雖不見有激的意思,但這樣的平靜反倒更人心中不安。不由得心如麻。
文怡起初聽說三姑母柳顧氏來了,還打算隨姐妹們一起前去拜見的,只是到了地方,才發現對方早去了文慧的院子,便只好與文嫺文娟文雅等人留在花廳中等候,誰知沒過多久,便有婆子回來傳信,說柳顧氏往正院去了,要與太太說話,讓衆位小姐不必過去。
聽了婆子的話,文怡倒還罷了,文嫺便頭一個不自在起來:“這是怎麼回事?伯母是這樣吩咐的麼?姑母回來省親,我們怎能不去拜見呢?”分明記得上一回見面時,三姑母待自己還是很親近的。
那婆子知道什麼?只能說:“是姑太太吩咐的,今兒有正事要商量,因此便不見衆位小姐了。”
文怡皺皺眉頭,但又很快舒展開來。論理,柳顧氏既是堂姑母,又是未婚夫家的嬸孃,上得門來,自然該去拜見,只是心中不大看得起這位長輩的爲人,不過是照著禮數來罷了,聽到對方說不想見,倒還鬆了口氣。
文嫺卻是另一個想法,總覺得近來這個月裡,長輩們對沒先前那麼關心了,而原本絡繹不絕的邀約,也中斷了許多。在侍郎府裡住著,沒法打聽外頭的消息,自己又不好意思向長輩們開口詢問,正打算趁姑母過府,略探一探路王府的消息,如今卻連姑母的面都見不了,這什麼事呢?
文娟沒那麼多心思,只是替姐姐擔心,便先一步開口問出來:“奇怪了,上回三姑母回來時,還姐姐多陪說說話呢,怎的今兒就……”
文雅忽然笑了笑,引得其他姐妹們都疑不已。文娟問:“你笑什麼?”文雅瞥了一眼,仰起了下,揮手讓那婆子下去了,回頭對文嫺淡淡地笑道:“五姐姐,如今太子妃的人選定了,東平王府世子的親事也定了,不知其他王府的子弟婚事如何?想必也該有結果了吧?五姐姐要是想知道,還是問一問姑母的好,母親這些日子忙著家裡的事,未必有空去打聽呢”
文嫺滿臉通紅,跺腳道:“十一妹,你胡說些什麼呢?這種事豈是我們孩兒家該打聽的?”然後扭頭便走了,文娟瞪了文雅一眼,匆匆跟了上去。
文怡皺著眉頭看向文雅。這位十一堂妹是餘姨娘所生,後者在侍郎府執掌過半年的家務,對府中下人有一定約束力,想必比起其他姐妹更容易打聽到外頭的消息,莫不是聽到什麼風聲了?只是這樣的態度,未免人心中不快。
文雅見文怡著自己,便挑了挑眉:“怎麼?九姐姐也要教訓我不?真真好笑,明明也想知道,卻要假撇清”
文怡搖搖頭,只是問:“十一妹,你先前跟五姐姐不是相得好的?爲什麼今兒卻象換了一個人似的?”
文雅冷笑一聲:“九姐姐素來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難怪不知道呢。咱們五姐姐是要飛上枝頭的,因此便看不起我這樣的人了,說話便要教訓,這裡不對,那裡不對,前兒連姨娘都尋了不是姨娘有什麼錯?原也是一番好意,想著初涉家務,難免有不懂的地方,纔好心指點一番。倒好,活象我們是要害似的既如此,索大家撂開手,我倒要瞧瞧五姐姐能不能把家務管出花來”
文怡一聽,便知道是爲著那管家的事鬧出來的,文嫺確實有許多不懂的地方,但因爲蔣氏忙,不好常常向蔣氏請教,又不想向餘姨娘開口,見文雅多番開口指點,便有些不悅。其實這事說到底,也確實是文嫺失了氣度,可惜事涉長房務,文怡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勸道:“你便是心裡有氣,也別太出來了。大過年的,若是與五姐姐拌起來,豈不是長輩們生氣?到時候還要連累你姨娘呢。”
文雅抿了抿,瞥了文怡一眼:“九姐姐,你是個和氣人,只可惜不是咱們長房的,又不管閒事。五姐姐爲啥這樣對我,我心裡有數,是嫡,我是庶,是長,我是,我只能讓著,這口氣我忍了,但也別太得意了還指自己能高攀上王府?不過是個小進士的兒,做的春秋大夢去吧”說罷冷笑一聲,摔袖走了。
文怡倒是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只覺得這長房教兒,怎麼都教出壞脾氣來了?連一向子溫綿的文嫺,在上京後也漸漸變了許多。
暗暗嘆了口氣,只想著算了,長房怎麼教兒,又與什麼相干?只要們別鬧出什麼禍事來,連累了的名聲就好。
回到房中,趙嬤嬤已經等待多時了,看著神似乎有幾分激,手裡還拿著一封信。文怡心中一:“嬤嬤,可是家裡來信了?”
趙嬤嬤忙笑道:“正是呢小姐,老夫人讓六爺代筆,託人捎了信來,說前兒捎回去的信已經看了,讓小姐過了小定禮便回平去呢。還有……”遞上那封信,“舅老爺家已經定好了表爺出發上京的日子,大年初四起程,走陸路,跟二房的二爺一道,還有幾位平城的同案舉子。若是順利,正月底就該到京城了”
“真的?”文怡忙打開信讀了,心下一陣驚喜,,“大表哥要來了?還跟二哥哥一起來?那可好了,我正擔心大表哥隻上京,路上沒人照看,會對他的子有妨礙呢,如今兩位哥哥能相互照應,還有別的舉子同路,比自己帶著幾個家僕上路要周全許多”而且藉著平顧氏與長房的名聲,他們一路行來,應該不會太多的苦。
文怡心裡無比喜悅,立時便開始張羅起來:“大表哥上京後要住在哪裡呢?若是在侍郎府借住,雖省事又有人侍候,卻不大自在,況且兩家親戚關係有些遠了,大表哥一定不樂意的。若是在外頭賃房子,又擔心賃不到好地方……”想了想,便對趙嬤嬤道:“嬤嬤回去跟趙大兩口子說一聲吧?咱們在京城裡離侍郎府近的地方,尋一安靜的小院子,要地方乾淨,又離貢院不遠的。咱們早些將房子賃下,預備大表哥進京後住,也省得他來到以後再忙了”
趙嬤嬤樂呵呵地應下了,還說:“也不知道表爺有沒有帶廚子,嬤嬤得去尋個竈上侍候的,也好讓表爺有口熱飯吃。”文怡忙道:“一定要是老實可靠的才行,最好是有點年紀的。”趙嬤嬤應了去了。冬葵笑著送上茶,對文怡道:“小姐,表爺要來了,這可好了,您總算有親人爲您撐腰啦若是表爺能夠高中,就連大老太太也不好再怠慢您呢”
文怡微微一笑,但忽然又發起愁來:聶家大表哥能來,固然是好事,可是……他對柳東行好象不大待見,若知道與柳東行定了親,不知會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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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錯亂,請觀看另一本同名書籍)————————————————————————————————————————————————————————————————————————————————————————————————————————————————————————————————————————————————她,是醫藥世家,廢物顧七,平凡的面容下掩藏著一張傾城國色。 她,是鬼醫聖手,異世靈魂,淡漠的面容下有著隨心百變的性格。 當她穿越而來,代替她成了“她”時,身中極品媚藥,是再死一次?還是找個男人當解藥?他,玉樹蘭芝,清逸絕塵,看似無害,實則卻是吃人不吐骨的腹黑狼,一朝錯上,為免被他剝皮抽筋,她只能用上連環計,一避再避,量他有再大的能耐,也絕不會想到,當日強上他的人就是她。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寵她入骨,愛她至深,哪怕她是世人眼中的廢物,無才無色,他卻視若手心之寶,把她放在心尖之上,許諾,哪怕負盡天下,也絕不負卿!她本是慵懶淡泊之人,冷血而冷情,稟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宗旨,既然有他護著她,寵著她,愛著她,她就斂起鋒芒,掩去風華,當一個世人眼中的廢物,偷得浮生半日閑。是誰觸了她的逆鱗?激起她心中嗜血?無法修煉的廢才?無一是處的廢物?毫無戰鬥力的顧七?誰知,她風華的綻放,強勢的崛起,只為那守護她而倒下的男子!一朝風雲湧動,揭去廢物之名,揚吾強者之威!長劍在手,且問天下誰與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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