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東行沒有詳加解釋,只是哄著文怡多吃幾塊點心下去,又看著喝了一整碗百合蓮子粥,方纔笑地吃了三張大餅,半盤子小饅頭,又痛喝了兩碗粥下去。文怡一邊吃茶,一邊細細留意他喜歡的吃食口味,默默記下。
吃過早飯,柳東行便拉著文怡去逛宅子,順便消消食。文怡小小力地掙了兩下,沒掙開他的手,只好由得他牽著自己走了,看見一路上遇到的僕人都盯著兩人相牽的手看,臉上的紅暈便一直沒消下去。
柳東行的宅子是去年秋冬季節纔買回來的,一買回來便做了整修,因此牆灰屋瓦都還算嶄新,院子裡的花木也都尚嫌矮小,倒是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映著還未拆去的喜字紅綢,並不讓人厭煩。
宅子前後共三進,前頭一進,倒座房三間,分別是廳堂與書房,另一間則供柳東行午間小歇所用,有時候也會用來招呼外客留宿。據柳東行說,這間房間名義上是他的,但實際上都歸羅明敏使了,連牀上的鋪蓋與書案上的筆墨紙硯都是照羅明敏的喜好添置的。如今他了親,估計羅明敏也有機會用了,讓文怡得了閒,便帶人照他喜歡的樣式收拾出來,好供他午睡。
文怡聽了,抿忍下笑意,點頭應下,心裡卻覺得柳東行與羅明敏那樣好,沒想到也會爲了這點小事耍小子。
前院兩側各有一個小院子,左邊那個是車馬棚,有三個男僕住在那裡。柳東行本是武,座騎自然是十分要的,如今馬棚裡只有三匹馬,地方卻十分寬敞,而馬車則是新買回來的,預備給文怡使,爲此還特地在這車馬院的邊上開出一個小角門,供馬車進出。
至於右邊的小院子,原也跟左邊的一樣大小,院子裡空空的,只種了兩棵大棗樹,倒是難得的高大茂。院子南邊有三間屋子,原是正式的客房,只是因從來沒有人來住過,因此屋裡只擺放了簡單的牀鋪桌椅,冷冷清清的沒什麼人氣。
文怡見狀,便有些不解:“既然平日也沒有客人來,倒座房那裡又已經有了一間屋子招待外客,爲何還要在這裡特地設這三間客房?”
柳東行笑道:“這院子位於前院,出也算方便,若是客人來住著,與院隔著兩重門戶,眷不會覺得十分不便。我既是武,又要出征了,日後若是遇上有相得的同袍,在京城沒有住所的,可以請回家來招待。即便沒有這樣的人,也許還會有親戚要來,比如老家的族人,都是自家叔伯兄弟,有事要上京,未必都願意去尚書府,到時候我也有地方讓他們住著。這裡離院遠,你只需過問他們的食,別的便不必太過煩心了。”
文怡立時就明白了,笑道:“這事兒你可以放心,若是老家來人,我必會好好招待,絕不會讓人挑出一點兒錯來。”
柳東行道:“這點我信得過你,我提這事兒,原是有一件爲難的事要說給你聽。因你是顧家,族裡有些老人對二叔二嬸有不滿的,未免會對你有所偏見,這也沒什麼,他們素來最重規矩,只要你事事依禮而行,他們就不會對你如何。等日子長了,他們自然就知道你的好了。如今我快要出征了,依照舊例,你是要留京的,老家的族人興許會來,也可能不來,來了你就好生招呼著,他們知道你的爲人,等我回來了,再帶你回老家去拜祠堂,也就有人在族老們跟前替你說話了。”
文怡見他考慮得周全,心下一甜,便應了。
宅子的第二進就是正院,正是東行與文怡日常起居之所。正屋三間,當中是正堂,東西兩側是暖閣,西暖閣是臥室,東邊則是專門收拾出來給文怡用的,既算是小書房,也是個做針線、會親友的地方。正屋兩側各有一間小耳房,供近大丫環居住。
正院東西兩側各有兩間廂房,東廂打通了,是柳東行平日收藏各式刀劍兵與馬的地方,因爲地方足夠大,若是遇上下雨天氣,他也會在這裡豎起靶子來練箭。這裡是不用文怡照料的,自有人負責打掃。西廂兩間屋子都空了出來,如今放著婚禮時別人送來的賀禮,以及文怡的陪嫁等,以待日後慢慢收拾。廂房也有耳房,東邊的做了小庫房,西邊的卻是淨房。
正院後頭的第三重院子,是一排過的七八間後罩房,都是家中男僕役所居,靠近西邊的兩間則特地用磚牆隔出來,用作廚房與柴房,小院當中還有一口小小的水井。
文怡把整座宅子逛了一遍,心裡對這個新家,已經有了個詳細的廓。覺得這裡雖說是三進的院子,地方卻略顯狹小了些。顧家六房在顧莊的老宅,從前還未取回左右兩路與後院時,也是三進的宅子,卻比這裡要寬敞許多,連房間的數目都多好幾間。而且這座宅子因爲地方不大,正院裡連抄手遊廊都沒有,若大的院子,地上都是一尺見方的石板鋪就,空落落的只種著兩排尋常花木,臺階下卻沒有挖出排水來。若是遇上雨雪天氣,從正屋往廂房去,不但要打傘,還要提防院中積水,引來蚊蟲,或是結了冰害人摔跤。
這麼一想,文怡就覺得,這宅子住起來恐怕不會很舒服,但若要土,又未免太張揚了些,便忍不住看了柳東行一眼。
柳東行便問:“怎麼了?可是覺得這裡不夠好?除了地方小些,別的也還罷了。若是你住著不好,咱們日後再買一新宅子就好了。”
他這麼說,文怡倒覺得不好意思了,忙道:“怎麼會呢?我覺得好的,興許是剛來,還不大習慣罷了。”
柳東行笑道:“好便是好,不好便是不好,何必顧慮太多?這是咱們的家,自然要你住得舒服纔好。去年我買下這裡時,原是因爲聽說這宅子要轉手,中人又是個相的,價錢也不貴,我急著離了尚書府,便沒多想,買下來了。住下來以後,才覺得我一個人住著倒還好,若是添上了你,就多有不便了。遠的不說,大門就太小了些,還要上臺階,我原本用不著馬車,倒也沒什麼,如今置辦了新馬車,才發現那車進不了門,不得已又在車馬棚那頭新開了一個門。諸如此類的不便之,必然還有。你若覺得不好,便慢慢留心京中哪裡有合適的宅子要出讓,買下來照著你的心意整修一番,等我回來了,就一併搬過去,如何?”
文怡臉上微微發熱,低頭道:“用不著的,我瞧這裡就很好,一點不便之,慢慢修整著,也就好了……若是日後真的想買新宅子,我再跟你說吧……”
柳東行也沒多想,隨口應了下來。
逛完了宅子,他便拉著文怡回到正院,接家中下人的叩拜。
這是文怡第一次見全所有柳家的僕役,大多數都是生面孔。
外管家是舒從安,管家則是他的妻子、柳東行的母舒嬤嬤,這對夫妻還有兩兒兩,長子舒平管著兵房,兩個兒都是外院灑掃上的小丫頭,小兒子年紀尚,並無差事。
另外還有兩房家人,馬有財一家與王德旺一家,都是從尚書府過來的。馬有財在外院聽差,他老婆是廚娘,有個兒負責家中尋常針線,兒子是跑的小廝。而王德旺夫妻,就是冰藍的祖父母,管著採買上的活計。還有一個大孫招弟,在針線房做事。
除了這兩房家人外,外院還有三個男僕:何大有、王小二與谷旺。何大有是馬伕,不知柳東行從哪裡挖來的,對養馬十分有心得。王小二是最近纔買的車伕,年約三四十歲,無兒無。谷旺是個十七八歲的後生,倒是一臉機靈樣子,也甜,平日是負責跟車的。
另外還有四個丫頭,紫金、冰藍與蓮心,這三個文怡早上已經聽說過了,另有一個喜,是在廚房幫襯的,據說做得一手好麪點。
下人數目並不多,文怡心下一算,發現比自己孃家用的人還要,不過從前只侍候柳東行一個,倒是足夠了,裡頭卻有許多都是從尚書府分過來的。
王德旺夫妻年紀已近六十,與其說是使喚的僕役,倒更象是來養老的,走路時連腳都不利索了。不過因爲柳東行早有話明說他們一家子是要放出去的,文怡也沒多想。
倒是那馬有財一家子,看著怎麼也不象是本份人,跪在堂下見禮時,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他老婆還時不時打量的頭飾與裳。他們的兒,名字好象是綺眸,聽起來倒也別緻,只是穿戴得十分寒酸,一半舊的紅藍,頭上除了兩朵半舊的絹花,便再無他,耳墜子也是銅鎏銀的,偏偏已經十分陳舊了,出了底。領了賞錢,一背過便悄悄打開袋子數了數,然後出幾分竊喜之,似乎是個財的,與名字的雅緻截然相反。
文怡心想,這丫頭長得頗爲清秀,但若只是個財的,倒還好辦,若是有別的小心思,就麻煩了。既是尚書府出來的,不得要多提防幾分。
不過這馬家的小兒子馬大寶倒是個老實的,呆頭呆腦,說話一句是一句,柳東行囑咐什麼,他就做什麼,若沒有囑咐,便呆站在那裡,連磕頭也是他爹打了一掌,方纔磕了下去。
至於其他人,暫時還看不出什麼來,冰藍與紫金都是老老實實、甚至有些不機靈的孩子,蓮心看上去倒是個有心計的,但不說話,喜卻是風風火火的子,快人快語,人忍不住喜歡。
衆人見完了禮,文怡賞了銀子,說了幾句場面話,又讓陪嫁的四個丫頭與他們見了禮,便讓所有人都退下了,接著才出幾分古怪之,看向柳東行。
柳東行漫不經心地喝茶:“怎麼了?”
文怡搖搖頭:“你好象很喜歡用老實呆的下人?”從冰藍、紫金到馬大寶,都是這樣的人,老實得略嫌有些遲鈍了。
柳東行笑道:“老實人不好麼?他們會依照我的吩咐行事,不會自作聰明。從前我一個人當家,外頭的事多著呢,還要備考武舉,哪裡有功夫去應付下人?挑老實的放在跟前使喚,省得那些不安份的使壞。”
文怡有些躊躇:“可是這樣一來……讓他們去辦事的時候,卻難免有些不順心。”若是要一樣一樣細細地教,豈不是更費功夫?
柳東行道:“麻煩也沒辦法,我寧可費力去教下人怎麼做,也強似那些自以爲機靈能幹的鑽了空子,壞我的大事。”頓了頓,想起文怡用人風格與自己不同,便道:“你若是用機靈的,挑幾個能用的慢慢調教就是了。如今我把家裡給你,通通都由你做主吧,不用管我。”
文怡沒好氣地白他一眼:“這話糊塗難不只有我是這個家的主人?”
柳東行笑嘻嘻地說:“娘子做事最是周到不過了,給你,我放心”
文怡扭頭不看他,兩眼盯著手裡的花名冊,暗暗生氣,卻又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柳東行輕輕走到後,抱著低聲哄道:“都是我不好,娘子別生氣。來,我再與你說些別的事。”接著湊到耳邊低語:“除了家裡這些人外,其實還有人是名冊上沒有的。”
文怡眨眨眼,忽然想起了他在山南鎮上的產業:“你是說……莊子上的人?”
柳東行點點頭,又道:“除了他們,還有……王德勝的孫子,就是冰藍的哥哥王青舟,他們一家三口,都不在這裡。明面上,他們是去了歸海城,替我打理那裡的產業,實際上,我早就替他們一家了籍。因爲王青舟的小兒子王小謙,自小聰明,又會讀書,冰藍一家會對我死心踏地,就是因爲我答應賞他們一個出,讓王小謙去讀書科舉。因此我早上纔會說,冰藍一家遲早是要放出去的,眼下只是等待時機。他們本是尚書府的家生子,還有親人在府裡當差,裡頭就有王小謙的親舅舅,我需得將他們也一起弄出來,纔算是完事。”頓了頓,“他舅舅有個兒,從前是二嬸跟前的大丫頭,春香,你興許還記得?”
文怡吃了一驚:“就是那個……”
柳東行點點頭:“可惜因爲是二嬸的大丫頭,被捲進白姨娘所出的兩個弟弟中毒一案,二叔攆出府去了,不然有在二嬸耳邊說話,我們的親事又怎會拖了這許久?我好不容易把人救了回來,如今已經府外嫁了人,只是父母兄弟都還在尚書府。”
文怡嘆了口氣,這麼說來,日後還不能跟三姑母一家撕破臉,甚至還要維持面上的和睦了?救人救到底,雖然只是幾家奴僕,但既是許諾過的事,自然要辦好才行。
無奈地擡頭看向柳東行:“時候不早了,早朝想必也散了,咱們幾時去尚書府?可要備下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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