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有財丟了差事,又被抓了個正著,便是有心要辯解一二,也沒人肯信的。文怡連聽都不願意聽,只說他丟了自己的臉面,辜負了自己的信任。馬有財見狀,心一橫,便把自己是去了尚書府給夫人請安的實說了出來。
文怡知道他這是在借柳顧氏來自己,便皮笑不笑地道:“你還有臉說這話?二夫人把你派過來,原是讓你好生辦差,侍候我們夫妻的,結果你自己貪杯誤事,玩乎職守,不但辜負了我的信任,還辜負了二夫人的擡舉你不說好生反省自己做下的錯事,反倒還厚著臉皮提起了二夫人?若是二夫人知道你給丟了臉,看惱不惱你”又道:“原打算捋了你的差事,便算了,到底是老家人,多要給點面子,沒想到你越發上臉了。若我什麼都不做,就這樣饒了你,二嬸知道了,定要怪我不敬重老人家”於是下令,把馬有財攆到莊子上了,還是京城東面那大些的農莊。
馬有財悔恨加,卻再不敢說半句話了,生怕文怡一怒之下,會把他攆得更遠,只好灰溜溜地回到自己屋裡,讓老婆給他打包行李,然後便盤上炕,煩惱起要如何把自己從山里弄回來。
馬有財的老婆見狀便道:“你難不就這樣認了?沒門兒咱們跟夫人告狀去總不能你領了夫人吩咐的差事,卻白白吃了這麼大一個虧吧?”
馬有財沒打采地道:“大*只給了三日的期限,過了三日,我還不出城,只怕連莊子都待不了,直接吃西北風去都是你出的餿主意,說我在傍晚時出門,斷不會有人發現的,結果卻人抓了個正著明明大*明兒就要去尚書府了,若我沒聽你的話,哪會落得這個結果?你還有臉說”
馬有財的老婆卻有幾分小聰明:“放屁照我說,這分明就是大*故意設的圈套你哪一日出門,就哪一日找你,不然,哪有這麼巧,大半個月都沒個聲響,你前腳纔出門,後腳就派人來傳你了?這樣做,分明就是不打算給咱們一家留活路,既如此,你索到夫人面前鬧一場,告一狀,就算拿不回差事,好歹把咱們一家子弄回尚書府去,哪怕是做個小跟班,也比被髮配到山裡的莊子強”
馬有財想了想,也不由得心了。能不走當然是最好的,若能留在京城,哪怕是人笑話吃回頭草,或是被夫人罵幾句事不足敗事有餘,也比被攆去莊上強呀?
於是他們夫妻便開始尋找出門的機會。
然而,因爲馬有財這件事,舒伯下令嚴守門戶,如今家中的下人要出門,也沒從前這麼容易了,馬有財更是因爲有前科,一直都得不到舒伯點頭,沒法告這個狀。本來,他們夫妻還打算利用文怡次日要去尚書府“請安”的機會溜的,沒想到了第二日早上,院便有消息傳出來,親家老夫人子不適,大*爲孫,要在祖母跟前侍疾,那尚書府一行自然就不了了之了,還好親家老夫人只是有些頭暈,並無大礙,睡一覺起來就沒事了,院的丫頭們都在慶幸呢。
馬有財兩口子恨得牙的,最後,在三日期限的最後一日,馬有財老婆才趁著喜不在,找到了一個出門買蔥蒜的藉口,得了許可走出柳家,往尚書府去了一回。第二日,馬有財一大早隨著舒平出門前往莊子,不到兩個時辰,尚書府便派人送了帖子來,召文怡過去說話。
文怡看著帖子上說,今日有族親來京,命自己前去拜見的字眼,心裡不由得想起了柳東行囑咐過的話,知道這是與柳氏族人好的重要機會,便連忙帶上帖子,往西廂房來見祖母。
盧老夫人看了帖子,便道:“你三姑母這是找藉口召你過去罷了,未必有那閒心爲你引介族親。柳氏族中,以他們二房獨大,便是有別房的族人上京來,既是能到尚書府見的,想必也是偏向二房,未必就願意爲你說話。”
文怡猶豫片刻,道:“不管他們是否偏向二房,我只依禮數做足了,不他們拿住錯兒,不給相公丟臉,就行了。若能有意外之喜,固然是好的,若是不,也沒什麼要。”
盧老夫人見心意已決,便道:“既如此,那你就去吧。若是給你臉子瞧,也別與一般見識,回來跟祖母說,祖母與你出氣去。”
文怡笑著應了。盧老夫人又開始回想,柳氏族中都有哪些族人跟二房不和,又有哪一房是有職在的,還把趙嬤嬤也請了來一道回想。
趙嬤嬤在侍郎府時,便在外院住過幾月,平日裡沒聽下人之間的八卦,倒還真的聽過些風聲:“柳家的兒比咱們顧家,除了柳姑老爺做到了尚書外,便只有幾個六七品的小,當中也有過柳姑老爺提攜的,也有看不慣柳姑老爺爲人行事的。是哪一位,他們倒是沒說,只聽得人提過,柳家七老爺好象在哪個窮地方做通判來著,這位好象就是跟柳姑老爺不大對付的,方纔去了那種地方。”
盧老夫人便對文怡道:“那就沒什麼可怕的了。位高的與二房不和,就更不用提其他人了。別看眼下東行才中了武進士,新得了職,但論品階,柳氏族中除了柳姑爺便數他最高。憑他來的是誰,頂多是在你面前擡出長輩的架子來,卻不敢做得太過的。”
趙嬤嬤還提了個建議:“小姐索就戴上一兩樣五品誥命方能上頭的首飾去,一三姑太太的氣焰,也是提醒一聲,別做得太過了。”
文怡笑道:“這如何使得?傳回族裡,長輩們知道了,未免要說我仗勢凌人的。”
回到正屋,重新梳洗過,穿戴了尋常出門的大裳,就跟到親戚家串門子的普通宦人家小媳婦沒兩樣,帶上秋果、冰藍、荷香與潤心四個丫頭,上了馬車,舒平騎馬領路,後頭還有谷旺與兩個顧家的婆子跟車護送,輕車簡從,往尚書府去了。
到了尚書府,文怡下車後,便在兩個面婆子的引領下,往正房裡來。從這兩個婆子的言行中覺到,這尚書府的下人對待自己,倒是比上回來時要客氣幾分,不知是不是柳二叔的意思。
到了正房,門外排了兩排丫頭,一邊四人,都是穿的一樣服,個個恭恭敬敬,禮數週全。院中也安安靜靜的,沒人閒嗑牙,也沒人圍坐著做針線,見有客來也不理會。文怡猜想,柳顧氏不知道是因爲上回被自己暗諷過一回,今兒要一雪前恥,還是因爲有族親前來,不想丟臉?
一個生面孔的俏麗丫頭打起了簾子,溫言笑道:“行大*來了?夫人與四太太、七太太都盼了半日了呢。”
四太太?七太太?
文怡對來的族親是何人心裡有數了,心裡反而安定了許多。雖不知那位柳四太太會如何,但至柳七太太不會幫著三姑母對付自己。
柳顧氏坐在正位上,打扮得莊重華麗,頭上倒是著二品以上誥命才能戴的銜珠金翟釵,襯著一華服,貴氣人。
坐在左下手頭一張椅上的中年婦人著尋常富貴人家服飾,頭上的首飾也不過是一二金釵,但眉宇間著明氣息,顯然是個見慣世事的。
右下手頭一張椅上的婦人打扮得也不華麗,但莊重中著幾分書香,穿的是八寶紋襴的綠,文怡便猜想,這位當是柳七太太了。
先上前拜見過柳顧氏,方纔轉向兩位嬸孃,打算開口問明們的份,沒想到柳顧氏心急,沒讓把話說出口,便先質問:“聽說你把我派去的人打發到莊子上了?這是怎麼回事?便是他真的出了什麼差錯,好歹是我賜的人,你怎麼就連這點臉面都不講?”
文怡頓了頓,先向兩位嬸孃出一個歉意的笑,方纔對柳顧氏恭敬地道:“二嬸孃,不知您是從哪個人裡聽說這事兒的?那人就沒跟您提起實?”
柳顧氏一愣,隨即冷哼道:“什麼實?才丁點大的……”
“二嬸孃真是太仁慈了”文怡嘆道,“那馬有財如此辜負您的信任,不顧您的囑託,玩乎職守,耍,您竟然毫不怪罪。您可知道那廝做了何等可惡之事?在侄媳婦斥責他之後,他居然把您的名頭擡了出來,說一切都是照您的吩咐做的,真真天下之大稽他貪杯誤事,不把主人放在眼裡,大聲喧譁,威脅主人,又怎會是您吩咐的呢?侄媳婦原本還打算看在他爲二嬸孃所賜的份上,輕輕放過就算了的,沒想到他還說出這樣的話來,若侄媳婦真個饒了他,豈不是對二嬸孃不敬?因此侄媳婦纔想著,把他送到莊子上反省反省,以觀後效。”
柳顧氏張張,半天才出一句:“好歹也是從府裡出去的人……”
“您說得是。”文怡飛快地接上,“侄兒媳婦也是顧慮到這一點,才從輕發落的,不然早就把人攆出門去了。如今他老婆兒都還在家裡侍候呢,只要他能真心悔過,日後自然有回來的一日。”
柳顧氏暗罵那馬有財老婆說話不老實,又覺得文怡說話狡猾,便在那裡生悶氣。
文怡卻轉向那兩位嬸孃,笑問:“二嬸孃,您召侄兒媳婦前來,說是有族親要爲侄兒媳婦引介,可是這兩位?不知是哪一房的嬸孃?”
柳四太太笑了笑,看著倒是親切,但沒回答。柳七太太淡淡地道:“這是行哥兒的四嬸孃,我是他七嬸孃,前些年我們倒是常見行哥兒,這幾年卻極照面,只聽說他考了武舉,又中了武進士,還了親,如今上北疆打仗去了,真真象做夢一樣,我們聽說後,都不敢相信。”
文怡忙向兩位嬸孃行了大禮拜見,口道:“因相公出徵在即,婚事也辦得急,竟沒來得及請諸位叔叔嬸嬸請來吃一杯水酒,實在是太失禮了,還請嬸孃們莫要見怪。”
柳四太太呵呵笑了兩聲,小心看了柳顧氏一眼,方纔手虛扶一把:“我們都明白的,我們都明白的,不會怪,不會怪。”
柳七太太卻道:“起來吧,行哥兒爲國出征,你能在這時候嫁給他,也是大義之舉。族人都是明白的。”大約是見文怡的禮數週全,的目也和緩許多。
文怡站起來,又笑問:“四叔七叔可都一起上京來了?家裡的弟弟妹妹可在?眼下都下榻在何?”
經兩位嬸孃說明,才知道,柳四老爺夫妻沒帶兒,上京是因爲接到了柳二叔的信,前來幫著辦柳東寧的婚禮,眼下就住在尚書府中。而柳七老爺一家,卻是因爲通判任滿,上京述職兼候缺的。由於柳七老爺在任上與上司相融洽,其實下任缺已經定了,只需到吏部走一趟過場。他們一家目前是在外頭客棧賃了個小院住著。
文怡聞言便道:“我們家裡倒是還有幾間空房子,七叔七嬸與弟妹們若不嫌棄,倒不如搬到我們家來,比外頭的客棧乾淨多了。若七叔有個朋友來訪,在我們家裡招待,也比外頭方便。”
柳七太太有幾分意,但沒給準話,只說要回去跟丈夫商量,接著便人傳兒過來拜見嫂嫂。
文怡心下暗喜,忙笑道:“來得匆忙,竟不曾備下見面禮。”然後又用親著帶著幾分抱怨的語氣對柳顧氏道:“二嬸孃怎麼也不提醒侄兒媳婦一聲?我只知道是有族親來了,卻不曉得還有弟弟妹妹們在。”
柳顧氏板著臉不說話,七房的人,沒一個看得順眼的,文怡也不討人喜歡,爲何要提醒?
柳七太太卻有些不悅,心想二嫂這些年不見,行事越發無禮了,召了侄兒媳婦過來,居然也不給們妯娌引見,便先問起了僕役小事。對柳顧氏也沒好臉。
柳四太太見場面有些僵,心下暗暗著急,卻又不敢爲柳顧氏得罪柳七太太,只能拿著前來拜見嫂嫂的小輩們說話。文怡一直微笑著,待與小叔子、小姑子們見過禮,又有意問起了小叔子們的功課學問,提及自家堂兄與表兄都是新科進士,目前在京中候缺,若是小叔子們在功課上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七老爺又無暇指點,可以去問他們。這番話立即便增添了柳七太太的好,深覺顧家兒中也有明理之人。
柳顧氏有些氣悶,見狀便急急把小輩們打發下去,清了清嗓子,帶著幾分傲慢之,對文怡道:“今兒讓你過來,除了見你兩位嬸孃,還有一件事要與你商量。我們柳家的規矩,新媳婦進門,是一定要在三個月之拜祠堂的,不然……就算不得我們柳家的媳婦,不算是真的進了門。”衝文怡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如今東行不在家,不能帶你回老家去拜祠堂,但規矩又不能違。你說,該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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