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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於望族》 第282章 骨肉離心

段氏道:“姑以爲是我調唆的?卻是冤枉了我原是段家給說了一門親事,不願意,求到我頭上,我替看了好幾戶面的人家,厚著臉皮替說項,卻仍嫌不夠好,居然把主意打到你頭上了,這纔對你說了那些混賬話”

文嫺看了一眼,面無表,但目中顯然泄出半信半疑。

段氏暗暗咬牙,低頭拿帕子輕輕過眼角,道:“說到底,是我沒把這個兒管教好,差點害了你,我自知理虧,可我萬萬沒有教唆幹下這等不知廉恥之事我知道以後,幾乎氣昏過去,心想若是老太太與老爺知道了,還不知會怎麼想我呢。我也無再護著孃家侄了,橫豎家裡已給說了親事,我一個外嫁的姑母,何必還要爲了一個不知好歹的丫頭跟孃家人對著幹?便吩咐下去,尋可靠的船家,再挑幾個老實的家人,過幾日便送回老家去,也省得在京城待得久了,心也大了,不瞧瞧自己是什麼份,就敢妄想高名門之家的爺”

嘆了口氣,擡眼再度看向文嫺,誠懇地道:“姑,我這都是真心話,爲了你,也爲了顧家,我狠下心腸將可送走。你也要明白我的苦心纔是,萬不可再聽信的胡言語,疏遠了孃家親人。你如今已經出嫁了,那雖是親姑姑家,做人兒媳婦到底比不得在家做兒,沒有孃家人撐著,你的日子也不好過”

文嫺低下了頭:“兒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太太請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心中卻在嘆,這位繼母真真無,連親侄兒也是說棄就棄,自己還是要多提防著些,只要做足面上功夫就好,不能拿住了把柄,否則定要算計了。方纔說的那番話,分明是在威脅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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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憐段家表妹了,雖然不懷好意,但告訴自己的話卻多數是真的,若不是的提醒,自己進了柳家後,兩眼一抹黑,說不定就要那些賤婢算計了去。可惜自己不好爲,只能盼著回到老家後,段氏族人會爲尋一門好親事吧。

段氏見不再說些質疑自己的話,只當把自己所說的聽進去了,但瞧低頭不語的模樣,也不象是真的信服,心下不由得有些著急,但轉念一想,文嫺對自己素有心結,哪有這麼容易轉過彎來?只能徐徐圖之。

想到這裡,段氏又記起於老夫人的囑咐來,猶豫了一下,問:“你與寧哥兒新婚三日,相得可好?我要聽真話。”

文嫺心中大爲警惕,慢慢地道:“自然是好的。太太問這個做什麼?”

段氏便把於老夫人的話說了一遍,道:“這是老太太的意思。你瞧著什麼時候方便,試著跟寧哥兒探問一聲吧?你父親得了職,你臉上也有彩,今日在柳家立足就更穩了。就算不,也不過是小夫妻之間的私房話,不礙事的。”

文嫺卻很懷疑這是否真是祖母的意思,那方纔祖母爲什麼不直接跟說呢?擡眼看向段氏,目中有些懷疑:“這是外頭朝廷上的事,我一個子,如何能手去管?想來父親早就有了章程了。”

段氏皺了皺眉:“老爺進京這麼久了,除了給你送嫁,忙的就是這件事,果如何,你也見到了。並不是真要你去向你公公求,不過是私下跟寧哥兒探探口風,這又有什麼難的?”

文嫺想起柳東寧對自己的態度,想要直說,卻又擔心失了臉面,便抿了抿,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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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氏只當對自己仍有戒心,嘆了口氣,無打采地道:“你若不肯,我也無法。回頭你直接問你祖母和父親好了,問了你就知道這並不是我自作主張。”

文嫺聽了這話,又生出幾分疑,心想難道繼母的話是真的?便打算先聽了父親的意思再說。

然而,到了一家人團圓吃飯的時候,顧二老爺卻提都沒提起這件事。

他是不好意思提。這所謂的團圓飯,其實是在一個屋裡擺了兩桌宴席,一席坐了顧家的男子與婿柳東寧,一席坐了顧家的眷與文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顧二老爺怎麼好說私房話?開席前他與婿已經聊過一會兒了,旁敲側擊了好幾回,奈何柳東寧是個好風雅又喜詩書的清高才子,竟半點暗示都沒聽出來,他又不好明說要婿爲自己求。他這兩個月求了無數人,向那些員低聲下氣倒罷了,對著自己的婿與外甥也如此,他還有什麼面可言?

吃過飯後,柳家又派了人來催東寧夫妻早些回去。無論是於老夫人還是顧二老爺,都沒有私下與文嫺說話的機會。

文嫺卻是早就等著祖母與父親開口了,見他們遲遲不提,心裡雖知道是當著衆人的面不方便,卻也懷疑過是段氏說謊,想著既然回門時不提,過後孃家總會再派人來說的,便也沒放在心上。

誰知文嫺回了門後,先是於老夫人因爲雨天風涼得了小傷風,接著又是蔣氏被接連兩場喜事累得病倒了,顧大老爺發現朝中風向有些不對,尋藉口告了病回家休養,文賢也藉口新婚沒去衙門,每日都留在家裡讀書。與此同時,段氏總算找到了一家與康城段氏族人有私的商行,說服他們三日後出發南下時,把段可帶上。顧二老爺近日又結識了一位吏部的,彼此相投,三天兩頭就在一吃酒談詩。這顧家上下人人都有事要忙,竟一時沒顧上文嫺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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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嫺見狀便斷定,那件事不過是繼母爲了私心自作主張的,想來孃家本就有,伯父居禮部侍郎,想要給父親謀一個職,哪裡用得著求到公公頭上?這分明是繼母存心挖的圈套,要讓婆家人看不起呢,丈夫東寧生平最厭爭權奪利之事,若真的開了這個口,以後就越發不得他歡心了。於是文嫺便把這件事拋諸腦後,提都沒提。

顧二老爺等了又等,也沒等到婿那邊傳回隻字片語,想到近日結識的好幾位新朋友都不溜手,半點口風不肯,半點允諾不肯許,也有些急了,連連問妻子:“你那日果真對五丫頭說過了?不是含含糊糊說的吧?那孩子素來有些心實,興許是你說得不夠明白,沒弄清楚?”

段氏有些委屈地道:“老爺,我確實是說過了,說得明明白白,只是瞧五丫頭的神,似乎不大樂意,說這是外頭男人的事,一個宅婦人不好手。我又不是親孃,哪敢說什麼?想著不管樂不樂意,跟婆婆和老爺總會給個明白話纔是。哪裡料到至今沒有迴音?興許是忘了?我再派人去問一聲吧?”

“快去快去”顧二老爺不耐煩了,親自看著妻子喚了得力的婆子來,一字一句囑咐明白,又親眼看著那婆子出了門,不過半日,人回來了,又親自問話。

那婆子卻道:“姑說了,這是外頭男人的事,宅不敢過問,請太太不要再費心了,老爺必然自有章程。”

顧二老爺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地瞪著:“你再說一遍?”

那婆子小心地重複了一遍,顧二老爺臉都黑了,一掌拍到桌面上:“不孝攀了高枝兒,就敢不認親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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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氏飛快地把那婆子與其他丫頭都打發出去,想了想,小心探問:“興許是姑有些誤會呢?如今對我這個繼母諸多猜忌,興許是不信這話是老爺的意思?要不老爺親自跟說吧?”

顧二老爺冷哼一句:“我對自個兒的親閨低聲下氣?也不怕折了福壽”氣了半日,最終還是甩袖出了門,去尋母親訴苦,請老人家派人再去說一遍,想來文嫺架子再大,總不會連祖母都不理會吧?

段氏看著丈夫出門,臉立時便沉下來,呆坐半晌,忽地一聲冷笑,低聲道:“糊塗東西”便起出了門,從屋子邊上的小門拐進後院後罩房,走到最西邊的一間屋子前面,冷聲問守門的婆子:“這幾天可老實?”

那婆子忙道:“回二太太話,表小姐這幾天老實多了,除了偶爾哭一場,就沒敢再鬧。”

“開門,我要進去。”

那婆子連忙開了門,段氏走進屋中,伏在牀上的段可飛快地擡起頭,眼中迸出激芒,立時撲了過來,跪著抱住段氏的:“姑姑,姑姑,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您饒了我吧,我會乖乖聽話,不管是蘇家,還是區家,您想我嫁給誰家都,我絕不敢再有怨言了求求您,別把我送回去……”

段氏冷冷地看了一眼,見侄兒小臉蒼白得如同紙一般,眼中含淚,楚楚可憐,不由得心下一痛,連忙閉上了雙眼,再次睜開時,眼中已經恢復了平靜。

段可於衷,上忍不住發起了抖,咬牙道:“姑姑,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我只是……”目閃了一閃,“我只是一時害怕,又擔心五姐姐,纔會胡言語,但我絕對沒有肖想五姐夫的意思我……我……是秋水看我不順眼,故意中傷,還有……還有九姐姐”猛地擡起頭,“是顧文怡在陷害我當年柳家大爺說親的時候,柳夫人原是看中了我的,因此心生忌恨,只是一直以來裝作大度的模樣,直到現在才尋到機會報復……”

“夠了”段氏的目徹底冷了下來,“你以爲你攀扯到別人上,我就會信你了麼?我給了你多次機會?沒想到你到今時今日還不醒悟,居然還有臉面把罪名歸到別人上”

段可哇的一聲哭了:“姑姑,求您了……侄兒給您磕頭賠罪,您別把侄兒嫁給那種人……”

“我不會把你嫁給那種人的。”

段可立時停下哭聲,猛地擡頭,眼中滿是驚喜。

但段氏接下來的話卻讓如墮冰窟:“我不過是你的姑姑,哪裡敢決定你的婚事?你的婚事,自然是要由段家人定的,不管你要嫁給誰,都是段家的事”

段可呆呆地看著姑母,抖的雙手抓住了對方的襬:“不要……姑姑,您就饒了我吧……您不是說那區家大爺喜歡侄兒麼?侄兒願意嫁給他要不蘇秀才也行,侄兒過門後,一定會在萬太太面前多多爲姑父說好話,請萬老爺萬太太幫姑父謀個好缺的,如果侄兒嫁給了那個商人,豈不是對姑姑姑父半點用都沒有麼……”

段氏厭惡地盯了侄一眼:“你以爲我還會信你的話,把你嫁進好人家,讓你有機會仗著婆家的勢回過頭拿我?做白日夢了”頓了頓,稍稍緩和了語氣,“你給我乖乖聽話,明日跟著我派的人起程回南嫁人。我已打聽過了,你那未婚夫婿年紀雖大了些,爲人卻極明,家大業大,膝下卻一個爭氣的兒子也沒有。你過了門,就是正經當家的,等你生了嫡子,日後自有你的福氣,休要再肖想那些你配不上的人家若你敢半點歪心思,休怪我這個姑姑無慄兒那日挨的板子,未必就落不到你上”

段氏掙開段可的手轉走了,段可急急追了上去,卻飛快關上的門板攔住了去路,一聲,坐地大哭起來。

段可次日便被送上了南下的商船,無聲無息地離開了京城。文怡對此一無所知,只是在幾天之後,有些意外地迎來了兩位出人意料的稀客。

於老夫人與顧大老爺,破天荒頭一回來到了羊肝兒衚衕。

文怡扶著盧老夫人出門相迎,看著兩位長輩臉上親切的笑容,心中驚疑不定。

盧老夫人倒是淡定得很,還笑說:“大嫂子也太拘泥於禮數了,咱們這麼大年紀了,又是幾十年的老妯娌,還學人家講究什麼禮尚往來呀?”

於老夫人笑道:“天悶在家裡,也是無趣得很。我聽說九丫頭把家裡收拾得好,便過來瞧瞧,也是看你一回,總不能每次都你去看我吧?”

盧老夫人微微一笑,看向顧大老爺:“大侄子不是生病了麼?今兒怎麼有空?”

顧大老爺恭敬地道:“母親要來拜訪六嬸,侄兒怎麼能不陪著呢?您老人家幾次上門,侄兒因忙於公務,於禮數上便疏忽了許多,今兒正好來向嬸孃賠個不是。”

文怡挑了挑眉,心裡越發覺得不對勁了。長房的人幾時對六房如此客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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