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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於望族》 第297章 學士府中

與羊肝兒衚衕柳家宅子裡的一派和樂相比,學士府中卻是另一副景象了。

外院素來用於宴客的大廳,張燈結綵,婢僕環立,當中團團圍坐了一大桌人,上首的自然是柳復與柳顧氏夫妻,下手左邊是柳東寧與文嫺,接著是柳素與柳茵,右邊是兩個空位,再往下,依次是柳東俊與柳東喬,白姨娘站在柳復邊侍候,桂姨娘則立在柳顧氏後,桌邊侍候的,全都是上房的大丫頭。守在門邊負責傳話的,也是學士府的大管家。桌上已經擺好了巾箸,溫好了酒,只差上菜了。

柳復聽完齊安的回報,面沉沉的,什麼表也沒有,揮了揮手,便把人打發走了,接著站起來,一句話都不說,轉就走。

柳顧氏本來還在咬牙,見他要走,忙追了上去,數落道:“老爺別惱,東行跟他媳婦分明是一朝得勢便猖狂起來,連孝字都拋到一邊去了,也不想想自己不過是個五品的武,滿京城一抓一大把,有什麼可得意的?便是在北疆立了點小功勞,也不過是沾了兩位大將軍的罷了,如何能跟老爺比?他既敢不把我們放在眼裡,明兒我們就把他們夫妻的惡行宣揚出去,看他們名聲壞了,還做什麼到時候纔是現世報呢”

“你給我閉”柳復惱怒地回頭瞪了一眼,“都是你惹出來的,若不是你爲難他們夫妻,他何至於這般不給臉面?”

柳顧氏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訕訕地說不出話來。

柳東寧見了,皺了皺眉,低聲上前勸道:“父親息怒,興許真是時間太晚了。今兒沒能趕在行哥下朝之後把人請過來,便已是失了先機。嫂子既然已經在家裡備好了飯菜,咱們要把他請過來,也不大好。橫豎行哥在京城最近的親人就是我們家了,過了今晚,明後日他總要過來向父親母親問安的,到時候再把實告訴他就是了。都是柳家人,他心裡便是有再多的怨氣,也不會不顧祖宗名聲的。況且,若我們家敗了,他也沒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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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復沉默不語,柳東俊卻走了過來,站在柳復的另一邊,溫言道:“父親,若行哥只是想在家裡吃飯,明兒還會過來向父親問安,倒也罷了,就怕他回京後已經聽到了風聲,爲了避禍,便尋藉口躲著咱們家……”

柳東寧不悅地打斷了他的話:“行哥怎會是這樣的人?況且他纔回京幾個時辰,哪裡就能知道了?”

柳東俊低了頭:“行哥雖離京日久,但行大嫂子卻一直在京裡的,或許聽到些風聲也未可知。”

柳東寧冷笑:“這話更不象了。行哥不在家,大嫂便一直深居簡出,除了我們家和侍郎府,便有出門的時候。我們家的事,滿京城也沒幾個人知道,孃家又沒有面上的人,如何就能聽說了?”

柳東俊笑笑:“大哥忘了?侍郎府就跟嫂子孃家是一樣的。侍郎府的大夫人,不是時不時去行哥家裡看嫂子麼?興許是從侍郎大人那裡聽到些什麼,告訴了嫂子也未可知。”

文嫺臉一變,咬了咬脣,想要說話,又礙著柳顧氏沒有表態,猶豫了一下,終究沒開口。

柳東寧卻沒那麼多顧忌,直接大怒:“胡說舅舅舅母難道還能大哥大嫂疏遠了我們家不?這幾個月來,朝廷上人人都遠著父親,唯有舅舅的態度不變,你說這話,可有良心沒有?你這分明就是挑撥離間”

柳東俊臉一變,慌忙向柳復跪下:“孩兒不敢,孩兒只是擔心父親。這幾個月裡,父親在家中愁容日深,孩兒恨不能以代之。顧大人雖是親戚,在朝中卻出不了什麼力。如今好不容易行哥回來了,又有軍功在,若是聖上看在咱們全家對朝廷忠心耿耿的面上,想起父親多年來爲他分憂,沒有功勞也有苦惱,或許還能打破那起子小人的妄想。可若連行哥那邊也疏遠了咱們家,父親又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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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復原本有幾分惱怒,聽完他這番話,氣倒是消了,神緩和下來:“好了,我知道你的孝心,起來吧。”又轉頭數落長子:“你弟弟不過是這麼一說罷了,興許是你舅母閒談時無意說起呢?怎麼能算是挑撥離間?你嚇唬你弟弟”

柳東寧臉上閃過一委屈,低頭應了。文嫺與柳素都擔心地著他,但站在後面的柳茵與柳東喬,卻對視一眼,出幾分得意之

柳顧氏看不得兒子氣,便道:“老爺,話不能這麼說。東俊這話本就不合常理。我哥哥可是一直在爲老爺出力呢,至於我大嫂,雖是個糊塗人,但我母親與哥哥說的話,是絕不敢違命的,又怎會在行哥兒媳婦面前胡說話?東寧不過是看不得庶弟胡言語,冒犯長輩罷了”說罷便瞪了柳東俊一眼:“你雖不是正經嫡出,比不得你哥哥,但名份上也算是我兒子,那是你舅舅舅母,你裡說的都是什麼話?”

柳東俊忙低頭認錯,眼中的屈辱一閃而過,白姨娘眼圈紅了,柳東喬與柳茵也出了幾分忿忿不平。

柳復回頭瞥了妻子一眼,沒說話,心裡卻十分不悅,覺得在跟自己打對臺。柳顧氏卻沒察覺出來,反而因爲丈夫沒吭聲,就以爲他是在贊自己,得意地笑了笑,又道:“老爺,這肯定是東行兩口子自作主張他們從前對我們夫妻不恭的言行還麼?若是這回輕輕放過了,趕明兒他們就得踩在咱們頭上了不如明兒史參他們一本,說他們不敬長輩,不孝順不知禮,讓聖上貶了東行的,看他們還敢不敢得意了……”

柳復氣得一晃,白姨娘手疾眼快,忙忙上前扶了一把。他便倚著妾,指著柳顧氏大罵:“你當我現在麻煩還麼?東行吃了虧,我難道就有好了?給我消停些吧,怪道世人都說,娶妻當娶賢呢”說罷一甩袖子,扶著白姨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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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著這麼多姨娘、兒與奴僕的面,柳顧氏被丈夫如此搶白,自覺面大失,頓時一子委屈就涌了上來,紅了眼圈,深呼吸幾口氣,回頭瞪向幾個庶子庶,眼裡都快冒火了。柳東俊乖覺地行了一禮,道:“父親方纔好象有些不適,兒子這就人請大夫去。”然後急急走了,柳茵與柳東喬也跟著離開,柳顧氏惱怒地摔了幾個碗碟,連丫頭婆子們也跟著跑了。

柳東寧勸:“母親息怒,明日我去羊肝兒衚衕跑一趟,把事問清楚就完了。行哥素來敦厚,大嫂對父親與母親又一向恭敬,便是行哥不在家,每逢節慶也不曾忘了送禮,怎會是得勢便張狂的人?況且今日父親本就不該急著把人請過來的,行哥已經分了家,剛回來自然是要在家裡吃團圓飯的,他家裡又有顧家的六老太太在,父親非要請人過來,本就是爲難人呢。有話好好說不行麼?非要鬧得這般僵,便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也要弄擰了。”

柳顧氏忍不住落淚:“我的兒呀,你哪裡知道這世上的人心險惡?你說東行兩口子對你父親與我恭敬?那是你沒發現他們背地裡的真面目你瞧著吧,東行不過才立了一個功勞,你嫂子就敢在我面前拿喬,如今東行回來了,有了他撐腰,他們兩口子是一定要踩到你父親與我的頭上了,說不定便要把宗長的地位搶過去可恨的是東俊那個小兔崽子,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還只知道鬥,偏你父親拿他當寶,卻把你一個好好的嫡長子拋在一邊……”

柳東寧早就聽膩了這些話,又不能走人,只能耐下子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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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顧氏哭訴了一會兒,見兒子乖乖聽話,心也了,但瞥見旁邊的文嫺,怒火便朝發泄過去:“你是啞麼?方纔東俊那小崽子那樣說你伯父伯母,你就一聲不吭?你相公了委屈,你就只知道傻站,也不開口勸解勸解。我兒子娶你進門,究竟是做什麼的?”

文嫺滿臉漲紅,雖心下委屈,卻也不敢頂,只能默默垂淚。柳顧氏見狀,越發生氣了,還要再罵。柳東寧便道:“母親說兩句吧,好不容易父親鬆了口,不再拘著您在府裡走了。方纔父親離開時正生氣,若是他知道您又發脾氣罵人了,還不知道會說什麼呢。”

柳顧氏嚇了一跳,想一想,覺得擺婆婆威風遠不如自由重要,狠狠瞪了文嫺一眼,吩咐說:“好生侍候你相公若他又病了,我只問你”接著聲勸兒子早些回房歇著。柳東寧胡應了,好不容易把送走,方纔回頭淡淡地了文嫺一聲:“我們回去吧,晚飯人送到屋裡來好了。”

文嫺默默乾眼淚,跟在他後面往住的院子走,才進門,便看到他轉道去了書房,頓時忍不住了,急步回到自己房中,撲到牀上大哭。跟在後的侍琴見狀,忙安道:“小姐別哭,姑爺興許只是到書房轉轉,一會兒飯菜送來了,他還是會過來的”

文嫺泣著搖頭道:“方纔你也瞧見了,婆婆罵我的時候,他可有幫著說過半句話?他對我如此無我心裡如何不難?”

侍琴也跟著紅了眼圈,忿忿地道:“肯定是那些狐子在姑爺面前說小姐壞話了小姐這麼寬和心腸的人,卻下人傳出刻薄的名聲,分明就是有人故意中傷的,偏偏姑爺與姑太太卻都只顧著怪小姐……我的好小姐啊,爲何這般命苦?”

文嫺哽咽道:“當初那個佳的事,我怎麼知道他是早就想好了要配給親信小廝的?若那丫頭真是個老實人,也不會明知我下了令,還要跑去向他告狀了。這等刁奴,我略教訓一下,也是應該的,他爲什麼罵得我這麼難聽?而且婆婆都已經開口置佳了,他還要護著,誰信他們真沒?我是他明正娶的元配妻子,他爲了個小丫頭就當著衆人的面給我沒臉,難道是大家子弟該有的教養?”

侍琴嚇了一跳,忙回頭往房門的方向張幾眼,見門口無人,方纔定下心來,低了聲音對文嫺道:“好小姐,這話可不能說,若是姑爺聽見了,他就越發該惱了姑爺不過是一時糊塗,那些狐子矇蔽了,等日子一長,他自然就知道小姐的好了。象小姐這樣溫嫺淑的大家閨秀,豈不比那些大大咧咧沒規沒矩的姑娘還有份卑下的奴婢強多了?”

這話說得正中文嫺的心思,泣了一會兒,便坐起來,吩咐侍琴:“打水,我要淨臉。”侍琴忙應了,出去吩咐別人去打水,正好廚房送了飯菜過來,便回來對文嫺道:“小姐,要不要派人去請姑爺回來吃飯?”

文嫺扁了扁,心裡的怨氣卻一時半會兒消不去,便道:“他在書房吃,就把飯菜給他送去咱們自個兒吃,省得看他臉

侍琴跺腳:“我的好小姐,這可不是置氣的時候回頭姑太太知道了,又該罵您沒照顧好姑爺了”

文嫺低頭了半晌帕子,方纔小聲說:“那你去送吧,說幾句好話,他……他吃完了,晚上回屋裡來,書房冷,被鋪都不如這裡的暖和……”

侍琴一喜,忙應了,急急腳便掀了簾子出去,揀了幾樣柳東寧吃的菜,拿托盤端了,便往小書房的方向走去。

柳東寧在書房捧著茶碗發呆,妙在旁邊侍候著,便小聲勸他:“方纔聽見廚房送飯菜過來了,大爺不如回屋裡吃飯去吧?在廳裡等了半日,想必這會子早就壞了吧?”

柳東寧搖搖頭,只是吩咐:“預備好出門的裳,我明兒要去大哥那裡走一趟。”

一愣:“既是要去那邊,那大*……”

柳東寧皺了眉頭,正在考慮要不要帶上文嫺出門,侍琴便過來了。先是暗暗瞪了妙一眼,接著將飯菜放到桌面上,聲笑道:“小姐擔心姑爺了,便奴婢把飯菜送過來,菜是奴婢特地挑的,姑爺瞧瞧可還中吃?”

不屑地撇撇,柳東寧吩咐:“去吧,先把我那份預備好。”妙行了一禮便出去了。柳東寧隨手把茶盞往侍琴手裡一塞:“去給我添茶,送了這麼多菜過來,你們怎麼辦?”

侍琴卻怔怔地站在那裡,滿面通紅,心中暗自:方纔,姑爺的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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