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梟手裡的椅,快要被他碎了一樣。手背上的青筋,突突的直跳,彰顯出他此刻抑的緒。
這就是費倫斯。
永遠都能抓住人最致命的肋。
一舉,扼住別人的咽,讓人別無選擇
“那我就期待訂婚宴那天,您送我的禮了。”最終,夜梟只道出這一句話來。
費倫斯仰首哈哈大笑,“我們費宅要辦喜事了”
白粟葉緩緩轉醒過來的時候,家裡人全在。老爺子老太太,連大忙人總統先生也在。
一見醒了,老太太把眼淚收了收。老爺子板著臉,數落,“孩子把自己喝得醉醺醺的,像什麼樣子還喝得暈過去,這要是沒有白狼在看著你,你可知道你有多危險”
“行了,老爺子,兒才剛醒,你收斂收斂行嗎”
“你們怎麼都來了”白粟葉摁著還有些疼的額頭,從病床上坐起。白夜擎手拿了個靠枕給枕在背後,“逸塵說你被連夜送進了醫院,所以我們來看看。”
“沒什麼事,就是昨天生日,喝多了。”
“沒什麼事還能把自己喝暈過去傅醫生說,你最近都要依靠安眠藥才能睡,是不是真的粟粟,你到底是怎麼了,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老太太越問越是擔心,十年前經曆過的事,如今可還曆曆在目。可不想再讓自己的兒上鬼門關走上一著。
“媽,你別自己嚇自己,我沒什麼事。是吃了安眠藥,不過,是因為最近工作力太大。過了這段時間,就不會有事了。”
老太太很是不放心,又問了好幾次,白粟葉什麼都不說,只讓白狼送了兩位長輩回去。
白夜擎坐在床邊的椅子裡,雙目沉沉的盯著,半晌都不說話。
白粟葉被他那眼神盯得心裡發虛,皺了皺眉,“你打算這麼看著我,看到什麼時候”
白夜擎神鄭重幾分,突然道:“去看看心理醫生吧。”
微怔。
而後,苦一笑,“怕我又得抑鬱癥”
“”白夜擎沒有立刻接話,只是用心疼的眼神看著。半晌,才幽幽的道:“而不得的苦,我和你一樣經曆過。只不過,我和星辰,至還可以手牽手,一起面對。而你和他我知道,你心裡,勢必要比我和星辰,痛苦和煎熬千百倍”
他的話,刺中了心上最的位置。眼眶裡,不自覺泛出一層紅暈來,“夜擎,你說,當真有催眠的心理醫生,能把人的記憶封存起來嗎”
“這得看個人意志。你”白夜擎搖搖頭,“以你的意志力,要封存你的記憶,幾乎沒可能。”
“是啊”白粟葉看著窗外零落的蒼天大樹,“如果真的能封存記憶,十年前就已經封存了,何必等到現在”
何況
哪舍得真把那些記憶封存掉
如果真的沒有了這些有關於他的記憶,白粟葉就等於失去了整個世界
“我會給你預約好心理醫生。不管怎麼樣,先找醫生諮詢一下。如何”白夜擎征詢的看著。其實說是征詢,但即便不點頭,他強制的也會把帶到醫生那去。
“好,我一定去。”
白夜擎很忙,接了電話,只得匆匆離開。白粟葉摁了摁眉心,突然間想起什麼,幾乎是立刻將床頭的手機抓到了手上。
可是,不管自己怎麼摁,手機都再開不了機。
應該是昨晚自己喝醉的時候,手機給摔壞了。
只是,恍惚間記得昨晚,有撥出去那串自己始終記得清清楚楚的號碼。恍惚間,似乎還聽到了他的聲音
那是喝醉後的幻覺,還是真的那個電話,真的還能接通,還能找到他嗎
那個號碼,從十年前開始,就是的專屬電話
他曾經和說過,不管什麼時候,想他了,都可以打那個電話找到他。
所以,會不會,直到現在,他始終還留著那個電話
想到這個,白粟葉心下激,很想試試那個號碼是不是真的還可以再接通。可是,偏偏自己的手機不能用。
“白小姐你醒了。”就在這會兒,護士從外面推門進來。
白粟葉幾乎是立刻道:“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手機嗎”
“我的手機”
“嗯。我想打個電話。”
“哦,當然可以。”對方連忙將手機掏出來遞給。白粟葉幾乎是很快的摁出前面的幾位數,可是,越到後面,作越發緩慢下來。
如果真的接通了,要怎麼辦問他,為什麼這個號碼還沒停用嗎
如果接不通呢接不通,就表示,現在所有的想法都是自作多的妄想
“白小姐”護士見拿著手機,久久沒有進一步的作,不由得輕喚了一聲,“你沒事吧”
回神,輕輕搖頭,最終
像是豁出去那樣,將那串電話撥了出去。握著手機,第一次覺得張到心髒都要從嚨裡跳出來了一樣
可是,那邊,回應的卻是一聲聲冰冷的:“對不起,您撥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您稍後再撥”
怔忡的聽著那機械聲,整個人有些木然。原本以為自己沒有抱過任何期待,可是,沉了又沉的心,卻又是那麼明顯
突然覺得自己的幻想,顯得好可笑
是啊,十年了啊~~那天在沐界山,夜梟分明清楚的和說了結束,而且,如今他還要結婚了,他又怎麼可能會還留下這個只屬於一個人的電話號碼
那不是多此一舉嗎
“白小姐,你臉看起來好像很難看,要不要讓傅醫生再進來給你看看”護士見小臉蒼白,不放心的詢問。
“不用了,謝謝你的手機。”白粟葉將手機還給對方。就在這會兒,病房的門,被白狼匆匆從外推開,“部長,夜梟簡直是欺人太甚”
聽到那個名字,白粟葉心裡還是無法平靜。但面上只是淡淡的問:“又怎麼了”
“請柬”白狼將一張紅信封遞給,仍舊火氣未消,“他可真是好樣的,居然邀請了我們所有國安局的高層參加他的訂婚宴,其中,還包括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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