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軍解押高昌王智盛以及其貴族大臣剛返回長安,從西突厥那裏已經傳來了最終捷報,李世民興高采烈,滿面生輝,擺設凱旋慶功大宴,狂歡數日。長安滿城張燈結綵,載歌載舞,沉浸在一片歡樂的海洋中。
然而還沒等李世民開心幾天,這麻煩事也是一樁接一樁的奏上來。今日上早朝時,太子李承乾剛剛參了正在西域領兵作戰的長孫凜一本,說他在突厥之地與當地部落領勾結,未經奏請,隨意配沒無罪之人,並且隨意分本應國庫的所掠奪財。
李世民聞言也沒有在意,他本來對於長孫凜領五千人馬征戰於突厥並不存於任何樂觀的想法。畢竟這歷史上以勝多的有,但是孤軍到異地以勝多的幾乎是不可能之事。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長孫凜居然能夠功做到,那麼他的作戰思維也就應該不能按尋常的軍規軍紀以論之。非常時期自然得用非常手段,畢竟那些珠寶財怎能跟西突厥的領土和大唐邊境安危相比呢?
然而這會兒,在皇宮兩儀殿,李世民卻一臉沉地坐在座上,魏王李泰正在向他一一列舉侯君集在征戰高昌時,私自收刮大量奇珍異寶,將士們也跟著大肆盜搶掠。
雖然對於兩位西征的將領彈劾的容大同小異,李世民帶兵打仗多年,自然對與此事見怪不怪。只是讓他心中十分惱怒的是,彈劾這兩人的竟然一個是太子一個是魏王,這兩人都是他的皇子,這樣勾心鬥角的局面李世民也曾經歷過。當年他與前太子李建也是在高祖面前互相非議對方使臣,這不得不讓他心裏產生一種不良的預,難道當年喋玄武門之事又要在他地兒子之間生嗎?
「知道了。此事我會遣人徹底清查。你為皇子,應該做好自己地本分才對。這些事,應該由大理寺的員去調查。」李世民看著這個胖乎乎的兒子,心裏不由有幾分倦怠,腦際中突然閃過玄武門前的那點跡,心的深還駐留著一不安。
李泰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便叩辭陛。態度虔誠地說道:「兒臣謹遵聖命。」
待李泰還沒有離開多久,外面便傳來歸德郎將長孫凜求見。李世民沒想到到西突厥大捷地消息沒幾天,這小子竟然就已經從西域回到了長安。他便連忙傳令下去,請長孫卿進殿。
李世民和他邊的李公公兩人在正殿上等待,果然用不了多久,在兩旁佇立的宮和太監地注視下,長孫凜便一襲純服,腰間束條藍田碧玉帶,一儒雅俊秀之氣,令人很難相信他就是威震西域。突厥人口中的惡魔。
在場的宮們大多數都依然是小姑獨,眼前這個材修長、態端正、面容俊朗的年人,足以吸引住們一雙雙讚歎的眼眸。就連李世民見他一臉剛毅而自信的神態,也不由為自己欽點的駙馬爺而暗自點頭。
「微臣參見陛下……」長孫凜順勢行了個參拜禮,臉上的表也是相當淡定。來到唐朝地這段日子他經歷了惡名、富貴、榮耀、、殘酷、驚慌,然後就是在西域東突西襲中的九死一生,人生的酸甜苦辣他幾乎是都已經嘗遍。短時間如此曲折的經歷在一起,怎能讓他的心態不會有所改變?
像長孫凜這樣遠征西域,孤軍潛敵國,以極的兵力竟然能使整個突厥一夜之間便轟然倒塌。對於大唐而言是一件極大的功勛。而且年紀輕輕的他竟然能在戰場上力敵萬夫,威風八面,將來必然為大唐的柱國之臣,國之幹將。
「卿請起……」
李世民也是降尊紆貴,破例離開座,至殿堂中央將長孫凜親手扶起來。笑著說道:「朕已得知西域捷報。三郎在戰場上深富謀略,威風八面。朕聞之欣喜,能再得汝之此等威武幹將,實乃是大唐之幸事!朕近日將會告詔天下百姓,嘉賞長孫營有功將領,而三郎則……」
長孫凜也不推辭,只是筆直地佇立在太宗面前,見皇帝然後拱了拱手,懇求著說道:「陛下,臣當日在此殿向陛下做出保證,將以開疆擴土之功免除臣子之囹圄之苦,陛下能全在下的在下地請求。」
李世民則是深不可測地看了他一眼,面無表地說道:「刺殺皇帝可是要株連九族,朕能免除單憐卿一死,已是莫大的開恩……」
「陛下!……」長孫凜聽李世民這等語氣,便焦急地了一聲。
「不過……」李世民看了他一眼,忽然轉變了口風說道:「既然你為我大唐做出如此大的功勛,朕現在則把你孩子的娘賜還給你倒也沒什麼,只是這單氏子對我李唐心裏積怨已深,朕可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拂法赦免……」
他瞥了一眼長孫凜,等待對方的回答。事實上自從得知這單憐卿就是救命恩人艾憐之,李世民就已經有了免除此次刺殺地所有罪過。只是這子武藝高強,若是無從是放棄仇恨,那麼就等於在自己邊埋下一顆隨時引地火山。最讓他費心的是單憐卿地丈夫還是長樂所定的駙馬爺,也就是他最信任的長孫無忌之子。
在得知單憐卿曾經為長孫凜擋過一刀后,思前慮后的他決定先將此起來,然後答應長孫凜讓其出征西域。並且會讓照顧單憐卿左右的宮時不時長孫凜在西域的艱辛苦戰,如此以來必然讓其對心上人有深刻疚之心,自然也就會反思懊悔當日衝之舉,這樣也就能將一座隨時的活火山變為了死火山。並且還一舉兩得,竟然把西突厥政權也都消滅掉了。
當然,能讓他赦免一個想刺殺自己的罪人的主因還是當年他欠單憐卿母親一救命之恩,但是這件事李世民是不會對任何人說的。為皇帝他只能是施皇恩,而不可能為忘恩負義之人。
長孫凜聽得出李世民事實上卻是已經打算放過了憐卿,他便忙不迭地說道:「陛下,憐卿只是一時衝而做出這樣的行為。要知道只有傻瓜才會在同一個地方兩次跌倒,但就連傻瓜也未必會跌倒第三次。陛下有堯舜之德,臣懇請陛下能寬恕子一時之失,既然已是長孫家媳婦,自然以後臣能確保不再凡此傻事。」
李世民看了長孫凜一眼,沉一下,然後對李公公說道:「帶著三郎到林和殿去,傳朕旨意,赦免單氏憐卿足之罪。」他停了停,然後對長孫凜說道:「你想見的話,就去找吧。」
長孫凜得令后往後退至門楹,臨走前深深地看了李世民的背影一眼,慢慢躬了一個,才了出去。
長孫凜強抑住在廊上奔跑的衝,踏著輕快的步履來到林和殿的殿,他在門前佇立片刻,目不轉睛地盯著廂房裏那名著紫碎花袍的麗仙子,傾頭拖著一頭烏黑直亮的長在席上冥想著。
長孫凜上前輕了一步,驚了紫仙子,讓倏地回眸張。那一雙璃水秋瞳是比他在戰場上夢裏出現的更更亮了!
「夫君……?」單憐卿的心幾乎要從口跳出來了,眼前這個一臉面呈銅,材健壯的年人竟然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夫郎。趕站起來撲到他的懷裏,然而卻見他一臉嚴肅地著自己。
想到自己之前犯下的過錯,儘管那是為了娘親的仇,但是也沒盡到妻子和母親的責任,不由眼圈一紅,楚楚可憐地小心翼翼地走到他邊,輕輕扯著他的袖子,低低的了一聲:「夫郎……」
長孫凜本來還想拿出一副夫權的威嚴,見這嫵萬千的小子此時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在討取自己的原諒,他的臉也不再是毫無表。雖然臉上的並無明顯的**,但是可以覺出他的變化,整個臉變得和起來。單憐卿與他同床共枕已久,自然嗅出了他的一意。無賴似地撲到他的懷裏,求饒地說道:「夫君,憐卿知道錯了,你笑一個好嗎?」
著那雙洋溢了淚水和喜悅的雙眸,長孫凜也不好再做酷臉,他雙手環住那纖細的腰,一把高舉,帶著原地繞了數來圈,輕輕地對飛在空中的人兒說:「咱們回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