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對視,前頭的說話聲傳來,最近距離的乘客也隔著他們三排位置。
殘留的尼古丁氣味縈繞在雙方鼻尖,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作的,他倆湊近,短暫地接了一個吻。
肖馳的離開了林驚蟄的,他偏頭,湊在林驚蟄耳邊小聲地說了一聲:「臭死了。」
林驚蟄斜睨他一眼,裝模作樣個屁啊!
他放下座椅靠背,半躺了下來,瞇著眼投以似笑非笑的視線,嫌棄他臭的肖馳幾乎是瞬間就追了上來,與他齒糾纏。
厭惡的煙味在此時毫不能減滅肖馳口火熱的高溫,手攬住林驚蟄的腰,手進擺順著皮蜿蜒而上。林驚蟄輕了幾聲,手按住他,咬了一口那條不依不饒的舌頭,對上對方眼中難以被銳利遮擋的委屈,抬起胳膊攬在了對方的脖頸上,手指鑽進那頭因為打上了發膠不如早晨時蓬松的發里,指尖輕輕磋磨,小聲警告:「乾嘛呢。」
肖馳盯著他的眼睛,目向下,落在那張潤的上,小聲回答:「就親一下。」
林驚蟄嗤笑一聲:「不臭麼?」
「臭。」肖馳說著覆下,帶來他上乾淨而厚重的木質香氣,即將到林驚蟄的之前,他息著說了一聲,「以後別了。」
林驚蟄張開接納了他,顧及到前頭有人,他將接吻的靜放到了所能控制的最輕的範疇。肖馳的鼻尖在他的側臉上,額角的頭髮被他的手撥下來,舌頭笨拙而有力,帶著最原始和赤誠的熱。林驚蟄喜歡他上的味道,也喜歡他的力量,在腰部流連的手掌散髮著高溫,時讓他有種被掌握和可依靠的錯覺。
那只手逐漸變得有些失控,林驚蟄抓了一把肖馳頭髮,側頭躲開對方探的舌尖,急促息著,眼中水瀲灧:「喂!」
肖馳挪了下,目一刻不停地追隨著他,結上下,手從擺里出,急急探了下去——
林驚蟄渾繃的一下就鬆了,他半躺著彈跳了一下,試圖蜷起來,手抓了肖馳結實的手腕,用了點力,但掰到一半便停下了抵抗。
肖馳親吻他的側臉,髮際,鼻尖,然後用額頭頂起了他的,找到了那張。
林驚蟄雙痙攣著,抓住肖馳的頭髮,到後期直接把腦袋抵在了對方的頸窩里,啃咬吮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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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驚蟄下車時有一些,肖馳扶了他一把,隨即恢復了以往平淡的模樣。
天生已經黑了,代高峰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累了吧,你昨天也沒睡好,這次是考察組的安排疏忽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林驚蟄微笑著點了點頭,代高峰的目又落在昨晚同樣應該沒有休息好的另一個當事人上。借著停車場和車里的燈,他敏銳的視線捕捉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疑的目落在了肖馳的脖子上:「你脖子怎麼了?」
肖馳手上把玩著那串從不離手的佛珠,態度平靜得看不出一點異樣:「嗯?」
代高峰越發地抱歉了,這趟安排的都什麼事兒啊!房間沒安排好,就連車里的衛生狀況都如此堪憂,把肖馳的脖子弄得青一塊紫一塊的。他嘆了口氣:「車上可能有蟲,回頭我立刻讓人消毒一遍。」
肖馳聞言看了林驚蟄一眼,林驚蟄平靜地回以視線,怪他咯?
鄧麥從停車場里開出了車子,下車後為林驚蟄打開車門:「林哥,早點回家吧。」
林驚蟄點了點頭,在兩人疑的視線中朝肖馳使了個眼,兩人轉到僻靜,四下無人,肖馳抬手了下林驚蟄的臉,拇指劃過他的,視線和:「去我家?」
他有點想那什麼。
「???」林驚蟄心想這算什麼了?道:「不去。」
肖馳便近他,手攬住他的後腰,下腹在林驚蟄上,與他耳鬢廝磨,輕輕接吻。
林驚蟄的手指劃過他的結,被對方這默不吭聲的粘人模樣弄得笑出聲來:「我回去了。」
肖馳的手下來,住他的後使勁了一把。
林驚蟄抬手了他的耳垂:「鬆手。」
肖馳胳膊使勁兒,險些把他抱得雙腳離地,就是不送。
林驚蟄被他纏得沒辦法,索手朝前抓了一把。
肖馳被抓得發痛,頓時鬆手,蹬蹬後退了兩步。
他抬起頭,還不等說出什麼,遠人影一閃,代高峰匆匆跑了過來。
夜下的代高峰只看到兩人從接近驟然分開的畫面,還以為兩人起了什麼衝突,急著阻止,趕忙開口:「肖馳!林總!」
林驚蟄咳嗽了一聲,最後掃了肖馳一眼,意識到對方眼神仍直勾勾著自己,開口告辭道:「那我就先走了。」
「慢走,路上小心。」代高峰客氣地朝林驚蟄笑笑,目送他的背影離開,不贊同的視線轉回肖馳上,「至於嗎?就為了一個房間!」
什麼意思?肖馳聽得莫名其妙,但他幾乎全部的心神都隨著林驚蟄的離開而走遠了,因此只敷衍了一聲:「嗯。」
完蛋了!完蛋了!
代高峰心想,早知道這趟什麼狗屁考察就別上林驚蟄了,現在搞得,居然結下仇來!
回去的路上,林驚蟄倚著車窗陷沈思,車回著鄧麥現如今最喜歡的後世同樣耳能詳的粵語新歌,沙啞的聲恍若耳邊細語。
鄧麥松了口氣:「可算回來了,林哥,今天咱們先不回燕大了吧?回家休息?」
林驚蟄嗯了一聲:「回吧。」
這一趟出門,也算是開了不眼界,長青市的諸多地塊以鄧麥現在的眼看來都值得看好的。鄧麥現如今琢磨問題已經比從前深遠得多,他開著車,口中伴隨著旋律小聲哼歌,從後視鏡里看到林驚蟄雙眼微微合攏,趕忙手關輕了音量。
睡著啦?
鄧麥心說,真是辛苦。
林驚蟄閉著眼睛,他並沒有睡著,而是在回憶剛才在車上的景。
太不可思議了,就像發瘋一樣,燎原的野火燃燒起來本無法撲滅。
痛快之後,他又有些頭痛地想,自己現在跟肖馳到底算是什麼。
兩個男人的接像是有而發又如同一時衝。沒有先例可循,林驚蟄自己都沒法搞明白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他上額頭,手指不小心劃過眼睛,上面似乎還殘留有肖馳親吻的熱度。
關係嗎?好像又不盡然。
恐怕只能歸類為兩個男人之所至的互幫互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