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錢是肯定要賠錢的，一大早上的，掌櫃的就已經到葉房間裡去跟他覈算賠償事宜了。

掌櫃帶著葉去被破壞掉的那個房間，挨個挨個地給他清淡盤算這東西要賠多，那東西要陪多之類的。一陣子盤算下來，要賠償三千文。

一聽到這個數字，葉就知道，自己能夠接，這個掌櫃也沒有漫天要價。但是他知道，秦三月絕對是難以接的，估計會心疼到好幾天都說不出來話。於是，葉就開啓傳統藝能，“民族的講價”。跟掌櫃這裡扯一會兒，那裡扯一會兒，憑藉著不錯的口才，講價講到了兩千。

若不是看著再講下去，老闆就要吹鼻子瞪眼了，葉定然還要再開火力。

也沒有胡攪蠻纏了，臉皮再厚下去就顯得無理取鬧了。

賠過錢財後，一行幾人就離開了客棧。

即便是賠兩千文，秦三月也差點心疼到紅眼睛了。不過，還是講理，知道是自己等人犯事在先，再心疼也還是掏了錢出來。

大概是上錢包的重量一下子了不，秦三月走起路都覺得飄乎乎地了。

呂永很早就走了，比葉幾人走得好在。他要儘快去把陳老夫子的什歸還到本家去。告別前，葉看他的模樣知道他大概還是想要去盤問一下陳老夫子的家裡人吧，問問他們爲什麼到死都不來看一下陳老夫子。

相比起匆匆忙忙的呂永老先生來，葉一心三人就要輕快悠閒得多。本來他們也就不是趕路的，說起來，也算是出門遊學了。

到了雲城，自然得好好看一看雲城的人和了。

比起雲城的熱鬧來，葉便覺黑石城就像是養老院一樣，清淨是清淨，悠閒也的確是悠閒，但了那麼一點城市的味道。至於原因的話，除了守林人的控制也沒有其他的了。

雲城沒有守林人的控制，一路過去便能看到不的學堂和私塾。早早地就有郎朗讀書聲從大街兩旁傳來，充滿了活力與生機。葉能夠過現象看到本質，也就是能夠清楚地看到縈繞在每一所學堂和私塾的文運。有濃郁的也要稀薄的，這大概就是學堂的好壞的一個現吧。與之相當的是，那些大大小小的學生，縈繞在其周的文運也是有濃郁稀薄之分的。擴展開來差不多就是“學霸”和“學渣”的區分了。學霸上的文運自然要濃郁一些，畢竟讀書厲害嘛。

胡蘭是個閒不住的主兒，一看到學堂就想起三味書屋，便想著要去聽一下看他們學的東西是什麼樣的。但是當發現，這些學堂大差不差學的書都是自己三四歲的時候就遍了的，就覺得索然無味了，將全部的注意力從學堂和私塾上轉移開來。秦三月雖然很惦記賠出去的那兩千文錢，但是奈何事已過了，總不能時時刻刻都去念叨著。還是將注意力轉移回對怪的分析上，爭取在中午之前給先生一個滿意的答案。

前進的方向是朝著雲城北門去的，要從那裡離開。雲城的構造很簡單，從南門到北門是筆直的一條大街，若是目力好，站在南門就可以一眼到北門了，當然了這個目力好是針對修行之人而言的。畢竟可沒有哪個普通人能夠一眼穿二十多裡。

“那個人！”走著走著，胡蘭忽然停下來冒出一句。

葉順著看去，看到的是一個穿單長袍的男子。

“怎麼了？”葉問。

胡蘭眨一下眼說：“那個人是修仙者啊。”

葉又問：“是修仙者又怎麼了？有什麼不一樣的嗎？”一眼敲過去，就知道胡蘭說的那個人是個練氣五層的修仙者。

“我覺得很奇怪的嘛，你看他的樣子估計都快三十了，但才練氣五層。”爲築基的胡蘭，要看那個人的修爲很簡單，“但是，先生你看我，一共才修煉了三十八天，就已經是築基一層了。所以我覺得很奇怪的嘛，是我太快了，還是他太慢了？”問的時候，毫沒有炫耀的意思，就是單純的不解。

葉也能理解這份疑。畢竟自修煉以來，邊就沒什麼同齡的修仙者，沒有參照，所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修煉得慢還是快。

葉邊走著，邊耐心地解釋給聽，“其實呢，那個人是這修仙界所有的修仙者裡還算不錯的了，不到三十就練氣五層。世間十人，只有不到一的人有機會和有資質悟靈氣踏進修煉之門，而這不到一的人裡，絕大部分人終只能在練氣四層之前打轉。所以你看到的那個人，能夠不到三十就練氣五層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啊？”胡蘭有些驚訝，“這麼誇張的嗎？我還以爲隨隨便便都能築基的……”尷尬地笑了笑。

葉了角，“你這番話要是被那些終只能在練氣的人聽到，估計一人吐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胡蘭嫌棄地撇了撇，“先生你說髒話。”

“……”葉心想，這都能算髒話的話，估計自己家鄉的人過來能靠鍵盤和髒話征服天下了。

“先生，那個人如果一直這麼修煉下去，能到什麼層次，應該能築基吧？”胡蘭轉而又問。

葉搖搖頭說：“首先你要明白，未來是不確定的，一句話斷論一個人的未來也是沒有道理的。指不定人家明天就有了逆天的機緣。還有就是，對於絕大部分人而言，築基並不簡單的。像那個人，沒有任何轉變的況下，終其一生也就止步於練氣六層了。”

胡蘭一雙眼睛骨碌轉了轉然後期待地問：“先生，那我呢，我能到什麼層次？”

葉有些無語，他知道這才這姑娘真正想問的。

“你想到什麼層次？”葉沒有回答的問題，而是這麼反問。

胡蘭撅起頭，一臉自信，“自然是最高的啦。”

葉笑著打趣，“你知道最高的是什麼嗎？”

“不知道。”胡蘭一一本正經地說。

“那你說最高。”

“不管最高是什麼，我肯定是要最高的啦。”胡蘭認真地說，然後又補了一句，“打遍天下無敵手的那種。”

葉笑著了小姑娘的腦袋。

胡蘭不滿地拍開葉的手，“頭髮會的。”

葉輕快地笑了兩聲，揚手一招，大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