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出去方便一下。”

在這氣氛張之間，秦三月忽然冒出一句來。

也是這句話，讓呂永和許秀之間的對峙緩和了一些，許秀吩咐旁丫鬟：“若蘭，給這位姑娘指路。”

旁一個丫鬟點頭應了一聲，然後上前來便帶著秦三月出去了。

葉若有所思地看著秦三月的背影，想了想後，臉上不帶上笑意。他知道，去方便是假，那怪之事纔是真。轉而，他又想起先前那陳正卿被秦三月吸引過來，便是因爲那怪。

念此，他不笑了笑，心想，“或許，這件事還得三月來了結。算了算了，我這個做先生的就爭取給學生一個表現的機會吧。”

他原本不想過多幹涉許秀和呂永這件事的爭執，因爲並沒有明顯的對與錯，都是各自格上各自的立場而已。

想了想，他便開始以不著痕跡的偶爾在二人的爭論之間一句話進去，若有如無之間，便將爭論的話題從“陳至做的對錯”扯到了“疊雲國的孝義律法和儒家的綱常之論”。葉只是偶爾一句便是，不刻意地去幫誰說話，但又能讓兩人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妥，這是說話的藝與技巧。

在這之間，葉倒是注意到，胡蘭居然能夠這麼安分地坐著，以往可是個閒不住的主。仔細一看才知，這姑娘早已神遊天外了，表面上擺出一副認真在聽的模樣，但意識卻已經在文字世界裡悟了。這是功築基後對修煉方式的提升，可以不再借助睡覺去修煉，雖說是這樣，但還是得全心投才能悟到文字世界。

雖說是走神了，但到底是在做正經事兒，葉也就沒有管了，開始把注意力放在此刻正在陳府庭院廊道間的秦三月上。

廊道里。

秦三月跟在丫鬟後面。陳府其實還是蠻大的，去個茅房得走上一段路，好在秦三月說要方便只是個出門的藉口。

之所以想要出來呢，是因爲忽然之間想到了那怪的問題。

先前在會客間裡，便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畢竟要趕在中午之前弄清楚這個問題，雖說現在已經過了時間，但是還是想盡力去完，不讓葉失。

思考時，將從遭遇這怪到現在所有的事都回想了一遍，基本確認了這怪是在昨晚剛到雲城和胡蘭出門逛街時帶回來的，因爲那個時候靈能力還不夠，所以沒有及時地去發現，還是半夜的時候偶然之間發現的。經過一晚的研究，在靈的修爲上提升了一些，並且徹底控制了怪後，對其瞭解得也更爲詳盡一些，大致上是知道這怪應當是這雲城誕生起便從未離開。因爲沒有在這怪上到任何雲城之外的氣息。

然後呢，在“怕太”、“氣息冷”、“能夠依附在影子上”和“能夠化作人形”這些特點看來，就假定其爲鬼。假定爲鬼後，便開始確定鬼在死與活之間的位置。鬼既不能說是風雨那般的死，也不能說是花草這般的活，畢竟是活死了之後化的。這一番假定過後，便發現這個怪非常符合這樣的假定，挑不出什麼病來。

在後續的思考裡，以“鬼是如何誕生的”這個角度去思考。《山怪志》有記載，“人爲生之生靈，天地賦其存在，規則賦其迴，生靈之息賦其智慧，故爲天地人三魂之稱。”，“人至命消，天地收其天魂迴歸天地之萬長，迴之道收其地魂迴道，且留人魂長守其，直至銷隕。”，“三魂離，若天地不收其天魂，迴之道不納其地魂，人魂不長守其，便失之束縛，化作鬼魂，常言爲鬼。”

“鬼既然是三魂所化，沒有實也就能夠理解，畏懼日之華也合乎其理。”秦三月這般想著，便到了茅房，假意進去方便。

“又以人形顯態，那樣的話，這隻怪極有可能便是人的三魂之一所化。”得出這樣的結論來。

但是有一點讓沒有想明白，《山怪志》中是將“鬼魅”和“怪”兩樣存在單獨劃分開來的，所以之前翻閱時沒能找到有鬼化作怪的記載。“如果真的是三魂所化的話，如怎麼變怪的呢？”這一點《山怪志》上面也沒有記載。

這番沉思之間，忽然聽到外面響起喊聲。

“爺，快回來，別跑！”

秦三月記得先前在會客間等陳老夫人時，也聽到這樣的喊聲。喊的“爺”便是之前爭執的主角，陳正卿。

“是他？”

秦三月想著，走了出去，只見那癡傻的陳正卿一言不發，奔跑著就朝這邊過來。

“姑娘快躲開！”追在後面的丫鬟見此，立馬大喊。知道秦三月是客人，若是讓爺撞到了傷，到時候定然是要怪罪在上，說沒有看好爺。

秦三月見陳正卿直衝衝地過來，下意識地想要躲開，但是頓了一下並沒有在他上知到任何敵意。爲靈師的，對氣息非常敏，陳正卿若是有敵意，即便是沒有敵意，只要可能對造傷害，能夠知到。但是現在，並沒有知到那樣的可能。

果不其然，陳正卿跑到秦三月面前一米後就停了下來，然後就站在那兒安安靜靜地看著。雖說陳正卿的眼睛因爲癡傻問題是兩隻對的鬥眼，但是秦三月清晰地覺到，他在看著自己。不由得想起剛開始見到陳正卿，他也是忽然衝過來看著自己。

“是我吸引了他？”爲靈師，和怪打了不道的秦三月下意識地以爲陳正卿是怪。

但是轉而一想，他上並沒有怪的氣息，應該不會是自己靈師吸引了他跑過來盯著自己。

“不是我的話，莫非是我上的東西吸引著他。”

短短的時間裡，秦三月想了很多。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同一時間想多個問題不在話下。回想著自己上可能會吸引到陳正卿的東西。上大多數東西都是從雲城之外帶過來的，然後便是一些方便攜帶的怪，以及那昨夜才捕獲的疑似是人的三魂之一化作的怪。

念及於此，陡然想：“莫非他是被剛捕獲的那怪吸引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