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是白薇姑娘嗎?”
“船上繫了一條折柳絮帶,其間繡有白薇花,應該便是白薇姑娘。”
“沒想到今天白薇姑娘都出來了,平日裡可不會坐花船到這湖畔來啊。”
“不要說坐花船,平時裡見都難見一面。城裡,甚至是都城那邊兒來的達貴人也見不到一面,只有心好纔會面演彈曲子。聽說是背後站著個了不得的大人,花樓那邊才能順由的心意來。”
“既然背後有人,又何必到這花樓來?”
“這種事,誰又能知道呢,喜好、玩心都有可能,只是沒想到第一次坐花船出來,居然就選中了這傢伙,看上去沒有什麼特別值得在意的地方吧。”
“呵呵,說不定白薇姑娘喜歡短頭髮,奇裝異服呢。”
耳畔的聲音不是竊竊私語,對於那船上姑娘的談論,這四下的識的人們可沒閒下來。一談起這“白薇姑娘”的故事來,周圍那些喜好一個“風雅”的手持摺扇,如白玉的公子們興趣來了,皆是擁圍過來,去瞧瞧看看,勢必要看穿那一簾帷幔,看到那頭的姑娘。
“白薇……”葉默默唸了念。
祁盼山在旁問:“先生,要去嗎?”
葉沒有回答,他擡頭了那船艙前繫著的折柳絮帶,卻在不經意間想起了那個收了一條紅絮帶的,恍然之間居然難得地有些發愣。他很發愣,也很深刻地想起某件事來。而那位,總是覺得在慢慢淡忘,但是一旦到了某些記憶點,便會陡然想起。
“奇怪的事。”
這並不是值得津津樂道的事,也不是什麼可以放在心裡去緬懷的事。在印象裡,葉記得自己不過和相了不到半天的時間。那之後的第二次見面,也只是他單方面地見到了,不論怎麼看應該都不至於會給他留下這麼深刻的印象來。
“或許是那個時候我剛來這方世界,沒有適應吧。”
葉瞥了一眼花船裡的姑娘,那帷幕可擋不了他去看到那位白薇姑娘。他雖然閒,但是對於花酒並不怎麼興趣,比起這個裡,他更願意繞著大安湖湖畔吹吹風散散步,然後到了晚些時候,趁著可能的不錯的晚霞,找一高樓,或站或坐在邊欄,“把欄桿拍遍”。
“抱歉,請你轉告你家姐姐,我有些事,沒辦法同一談。”葉略帶歉意,對面前俏的說。
愣了愣,反應過來後,不由得了手中的巾,眼睛瞪得稍微大了一些,“你拒絕了?”葉說著“有些事”,但稍微通點世故的也知道,那其實就是拒絕,只不過委婉一些而已。
葉沒多說什麼,“抱歉。”
說著,他轉便要離去。
剛邁出沒幾步,頓時聽見在後面喊:“喂!你站住!”
葉轉過問:“還有事嗎?”
微微彎,然後一躍從船上跳了下來,腳踝上的銀鈴叮鈴作響,很是清脆悅耳。小跑著跑到葉面前,面頰上帶著紅,“我家姐姐這可是第一次坐花船邀人,你就這麼拒絕了嗎?”
葉想了想問:“我必須要答應嗎?”
愣了愣,倒也是,人家有人家的選擇,沒有什麼必須和必須不的。撇頭看了花船帷幔後那道影,然後咬著牙說:“你真的就不願去瞧一瞧嗎?這可是姐姐的第一次!”
“小姑娘,說話可不要帶些讓人誤會的歧義。”葉笑了笑。
“什麼?”先是一愣,然後立馬反應過來,面頰上可的紅頓時侵染開,紅滴。指著葉瞪眼吼道:“你這人真是太魯了!”
“或許吧。”葉沒有和爭論,轉走開。祁盼山跟在他旁。
“等等!”三步並兩步地又衝了上來,一把拽住葉的手腕。
葉皺了皺眉,他不希這個是個蠻不講理的小孩子。
“你真的不願意嗎?”眼地著葉。
葉搖搖頭說:“我不喜歡那種地方。”
“那好吧,姐姐說不要強求,公子不願意的話就算了。”勉強地笑了笑,“打擾公子了。”
葉點點頭,然後邁開腳步,順著湖畔楊柳小道走著。
著葉的背影,無奈地嘆了口氣,替家姐姐到傷心,“好不容易,好難得薇姐姐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希做的事,卻被拒絕了。”念罷,頗有些幽怨地看了一眼漸漸在人羣裡消失的葉。
轉走向花船。
“姑娘,問一下白薇姑娘,要不要考慮重新邀請一個人。”
“是啊是啊,先前那人不解風,莫要壞了白薇姑娘的興致。”
厭煩這些人,一個二個表面上看去鮮亮麗,儒雅風趣,但實際上虛僞之下藏著難以聽下去的想非非。甚至懶得去理會這些人,一聲不吭地重回花船。
見著不給迴應,一些興致上了頭了人把控不住心頭悸,便想著強行上船。站在最前面的一個書生,在邊人的慫恿催促下,耐不住要爬上船去,想著試試或許能招的那白薇姑娘的一面相見。他前腳邁了上去,下一刻便是橫飛,哪隻腳上去的,便留下了哪隻腳。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周圍所有的紛雜聲被這道淒厲的慘聲掩蓋下去。
橫立在船頭,隨意地將那斷掉的一隻腳踢下去,然後冷冷地看著衆人說:“別自以爲自己出書香之地,便是個人。這艘船不是想上就能上的。”
這位此刻所傾出的迫氣勢和稚俏的模樣形了極大的反差,也正是這份反差,讓一衆人不寒而慄,那張臉說著那番話遠比聽到一個長相兇惡的惡霸說同樣的話給人的震懾強。人總是更加不喜歡預料之外的事。
沒有管那斷腳之人的慘,回首立馬笑臉盈盈地對著撐船人說:“我們走吧。”
撐船人似乎是見慣這樣的況,點點頭後便上下起手擺渡離開。
這艘花船漸漸地遠去,如同一片落葉落在水上。
……
祁盼山聽到後那聲慘,稍稍放開神念便知道發生了什麼,頓時心驚地對葉說:“先生,那喚你的有著了不得的修爲。我先前居然都沒看出來。”
葉說:“那船上還有著你更看不出來的人。”
祁盼山心驚,“莫非是那做白薇姑娘的人?”他沒想到,小小一艘花船,居然還深藏不。他先前用神念查探過那艘花船,船艙裡除了那位白薇姑娘,他沒有發現有其他人。
“不,只是個普通人,當然了,暫時是普通人。”葉說。
“暫時?”祁盼山問了後不愣了一下,他發現自己現在到問題習慣地想要問一下先生,好似他一定能夠給出答案來。
葉搖搖頭說:“不必刻意去了解,尤其是這種事。”
祁盼山不明就裡,但是沒有追問。葉的話給他一種若即若離的覺,甚至是葉整個人都給他這種覺。
“比起這個,我想你更應該去了解一下那個地方。”葉目轉向大安湖靠山那邊山上一。
祁盼山循著去,見那山林約之間,靜靜地臥著一個道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