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道觀，假道士？”祁盼山挑起眉，他對這個比較在意。

這次他收斂了自己的氣息，不至於讓攤販陷震懾之中，不過還是下意識地害怕於他。攤販了頭，雙手著糕點推車的把手，看上去有些張。

“你是說，那道觀打的是道家的名義？”祁盼山問。

攤販點點頭，諾諾回答：“是道家的名義，準確說來是無上清淨通寶天尊的名義，一到道觀去就可以瞧見無上清淨通寶天尊的香火神像。”

“無上清淨通寶天尊？你確定嗎？”祁盼山眉頭皺得更深。

被祁盼山這麼一反問，攤販反而有點不確定了，在他眼裡，這個穿道袍的道士說不定就是那清淨觀的人，畢竟在儒學興盛的疊雲國，這明安城方圓幾十裡，只有這清淨觀這麼一個道觀。他這次反應過來後，心頭很是張，頓時目遊離飄忽，支支吾吾地說：“是真的還是假的，你們去看下就知道了唄，這種事，我一個賣點心的哪裡說得清楚，我也只是聽人閒扯說的而已。”

祁盼山點點頭沒有再多問，他是道家弟子，觀心之類的道法或多或都接過，知道攤販沒有說假，“多謝告知。”

攤販彆扭一笑，然後點著頭哈著腰走開了。

祁盼山一番思索後，再次看了看那山林潛雲之間的道觀，然後放開神念去探查，但是神念剛剛到大安湖上邊兒就直接散掉了，這讓他始料未及，便定心定神再次嘗試，結果依舊如此。他對此到疑，眉頭皺得更深，心想自己雖說不是修煉神魂的天才，但好歹也有著三兩三分神魂，又是分神境界的修士，不至於神念連這大安湖都越不過去吧。

葉瞧見祁盼山的模樣，稍稍看了看便知道他遭遇了什麼，笑著說：“隔湖觀，不如親眼一見。”

祁盼山聽此，歉意一笑，“先生，實在抱歉，聽那攤販說起這事，太過上心了。”

“是對清淨觀的真假道士上心，還是那無上清淨通寶天尊？”葉問。

祁盼山神複雜，“我知道瞞不過先生，也不想著遮遮掩掩了。”他從來都不瞭解葉到底是怎樣一個人，但是那份來自神魂意識中的直覺告訴他，“遮掩”與“故作高深”這種事在葉面前沒有任何用。

“清淨觀其實是道家在中州雲海的一個道觀，”祁盼山岔開話問：“道家聖地駝鈴山，先生聽過嗎？”

葉笑了笑，駝鈴山他當然知道。

祁盼山說：“就是曲紅綃出之地。”

葉倒是沒想到，他單獨把曲紅綃放出來去描述駝鈴山，“爲何刻意提起曲紅綃？”

“駝鈴山雖說是道家聖地，但之前不常現世，大都只是大門大派的人聽聞過，在整個天下名氣並不大，曲紅綃以駝鈴山人間行者這個份歷世，在天下五地有盛名後，駝鈴山才逐漸走進蕓蕓大衆的視野，從這方面來說，曲紅綃比駝鈴山更出名是沒有什麼問題的。”祁盼山詳細地解釋了一番，他同樣是道家弟子，對此很是瞭解。

葉點頭，“原來如此。”他知道曲紅綃蠻有名氣的，但是沒有專門去了解，不知道居然這樣出名。這般想著，他更加爲胡蘭憂心，曲紅綃這麼大的名氣，顯而易見的是胡蘭以後出門走到哪裡都會聽到師姐的名頭了，有一個太過優秀的師姐力是很大的，尤其是對胡蘭這種要強格的人而言。

“在這方大天地，道家有三大聖地，駝鈴山、清淨觀、觀星崖。其中，觀星崖是一直顯世人間的，算是最有名氣的，駝鈴山偶爾會開山門，又因爲曲紅綃所以也算是很有名氣，但是清淨觀那就真的是不顯山不水了，鮮有人提及，一些稍微偏遠的道家門派都沒有聽說過。”祁盼山說著吸了口氣，皺起眉頭，“先前聽那攤販說起這個名字，我還有些心驚，不過聽他一說並不是我所知道的那個清淨觀。不過，我總覺得哪裡不對。”

葉想了想說：“如你所說的那般，清淨觀是道家三大聖地之一，那麼這世間沒有超越清淨觀所在層次的任何事取名都會到氣運影響，下意識避開這個名字吧。畢竟一個門派，其名佔據了相當程度的氣運。較濃氣運所影響的事軌跡是不會接納薄弱氣運的影響。”

祁盼山聽著這般話，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就說我怎麼覺不對。”他看向葉的眼神忽然灼熱，“先生對氣運瞭解得很深啊。”

氣運之說一直都是世間各大門派所關注的重點，實在是因爲這東西關係到事走向，而又很難以去領悟。同時，氣運也是修煉到了一定層次的修士所關注的重點，歷史中，關於氣運之爭的大事可不，祁盼山同樣希能理解氣運更多，聽到葉說起這回事來，纔會那般熱切。

葉搖搖頭，“我是略研究了一下。”對於氣運，還是之前爲秦三月開拓修煉之路時研究過的。

祁盼山難免地覺到葉離自己又遠了幾分，心想這位先生怎麼什麼都知道啊。他很想繼續問葉一些關於氣運的事，但是想了想不能太過急切，免得給留下不好的印象。

“我剛開始乍一想，這清淨觀說不得只是撞名了，但是覺得很蹊蹺，聽先生一說才知有這番深意在此。本來我沒多想，但是那攤販突然又提起一個無上清淨通寶天尊的香火神像，這就讓我很是驚訝了。”祁盼山皺眉頭，“要知道，無上清淨通寶天尊可是道家清淨觀的立道尊者、祖師啊。”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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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盼山苦笑一聲，“不瞞先生說，我出的門派呂山其實就是清淨觀觀下在東土的合道門派，所以我才知道清淨觀這個地方。”

“你這麼直接就告訴我，沒問題嗎？”葉笑著打趣說。

祁盼山搖搖頭，“本來就不是什麼必須要去保守的，再說了，先生知道了也沒關係。”

“哦，你我認識不到一日，這麼相信我？”葉問。

祁盼山神複雜，“道家修士講究隨而爲。”其實他自己心裡很清楚，這份隨只是因爲是在葉面前。他回到先前的話，“清淨觀本來就極被人知曉，其立道祖師無上清淨通寶天尊又是上上個紀時的存在，到現在他的真名都幾乎無人知曉，只流傳著這個道號，所以更是鮮有人知。”

“所以，你對這裡的這個清淨觀到疑？”葉問。

祁盼山點頭，“不論是清淨觀這個名字，還是無上清淨通寶天尊這個道號，按理來說，都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小小的疊雲國，還是尊儒的疊雲國。如果真的是假道士在騙人，那這未免也太過離譜了。”

葉灑然一笑，“百疑不如眼見切實，我們去看看吧。”

祁盼山歉意地說：“抱歉耽擱先生了。”

“反正也是出來走走，多走走沒事的。”

說著，兩人沿湖朝著那片山林前行。路上，祁盼山和葉說了許多道家門派的事，他也沒向葉詢問關於氣運的事，但是葉並沒有和他說多，倒不是藏拙，而是牽扯到氣運的許多事都關乎著事本質，放在這裡便做“事本規”，而這並不是現在的祁盼山有能力去接的，強行參悟只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