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前一刻還在大街上，頭頂是十六尊巨大的影虛像，下一刻卻已經回到了宅邸裡。胡蘭抓著葉的袖子，第一次遇到這種突然的變化，心裡有些放不準。秦三月站在一旁，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是微微泛白的臉表明也被嚇到了。

葉沒有找個理由搪塞過去，說道：“明安城有一座了不得的大陣，那十六尊巨大的影虛像便是十六個陣眼，你們會被倒在地，便是因爲大陣的陣勢。”這種事本來也就需要們知道了解，所以他實話實說了，不過他沒有說這是他造的。

“陣！”胡蘭驚呼一聲。雖說在三味書屋裡唸書的時候，葉有給講過陣法之道，也簡單地佈置過一些小的聚靈陣之類的，但這般龐大的陣還是第一次見。

“覺和黑石城像的。”秦三月忽然在一旁說。

葉心頭一，回頭問：“你爲什麼這麼認爲？”

秦三月只是隨口一說，但見老師問了，便沉思片刻後說：“老師你說了，那十六虛像是大陣陣眼，氣勢乃是陣勢。在這樣的大陣之中，我覺到一種比較玄妙的氣息，給我一種半明未明的覺，的我說不來，大概就像是……”手指抵了抵下，想了想說：“就像是剛起牀，半醒不醒的覺吧。而這樣的覺，在黑石城那個祖樹從乍寧湖冒出來的時候，我也覺到過。”

說著，忽地雙眼一亮，猜測道：“老師，黑石城會不會也有一座大陣啊。”

葉點點頭，黑石城有一座大陣並不奇怪，畢竟是守林人用來養寶的地方。

他心裡有些複雜，他沒想到秦三月對氣息的敏程度這麼深。他清楚，秦三月所說的那比較玄妙的氣息便是法陣佈置後，點陣的氣息，所謂點陣，同煉丹的醒丹，煉的開，制符的絡線類同，都是收尾的手段。有俗語“萬事開頭難”，但是陣符丹四樣無疑的，收尾比開頭難上不止一籌，收尾將決定最終的品質與果。一個好的陣師，必定有很好的點陣手段，這個說法放到其他三樣都是通行的。

正因爲點陣的重要，所以一般而言點陣手段都是陣師的技，向來是能藏多深便藏多深。所以，當葉知道秦三月一下子便知到了點陣的氣息，不由得有些驚愕。

爲了進一步確認，葉細緻地說：“三月，你聚會神，好好地知一下，按照我說的去形容你所到的氣息。”

秦三月聽此，點點頭，然後心神意識瞬間收攏，這是七竅玲瓏心的能力。

“閉上雙眼。”

秦三月閉上眼，右眼上那道疤痕便拉長一截。

“東方有二氣，爲何氣？”葉發問。

“三分玄氣，七分烈氣。”

“西方爲何氣？”

“三分玄氣，七分赤氣。”

“南方爲何氣？”

“七分太氣，兩分玄氣，一分赤氣。”

“北方爲何氣？”

……

葉一連問了十六個位置的氣息，對應著明安城大陣中的十六個區域，他知道這個大陣是法陣，而且過氣息知到是家佈置的法陣，便問秦三月這二氣，以確定他對點陣氣息的知程度。秦三月按照葉的要求，一一回答。

“居然毫不差。”葉呢喃一聲。

沒聽到葉繼續問後，秦三月睜開一隻眼問：“老師，好了嗎？”

葉點點頭。

秦三月雙眼睜開問：“老師，剛纔是在做什麼？”

葉神複雜地看了一眼秦三月。他本以爲秦三月能夠知到點陣的氣息，是因爲靈師的份對氣息敏，卻不想居然能夠毫不差地將該陣每一層每一的點陣氣息都詳細地分了出來。

撇掉複雜的心思，葉笑著問：“三月，有沒有興趣學一學法陣？”

他這才知道，秦三月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法陣天才。

“老師你覺得該學，我就學。”

“我不要我覺得，我要你覺得。”

秦三月沉思良久，然後認真地點點頭，“老師，我學。”

一旁的胡蘭忽然想起什麼，驚一聲，“啊！先生，何依依他也在外面，你快去把他帶回來吧。”

葉朝某個方向看了一眼，眼中浮過一趣意，笑著說：“他現在好好的。”

……

唐康說完那句話後，便以神念通了李緣。而此刻，李緣正在和十六尊影虛像制衡。

“這座大陣發生了什麼？”李緣知到唐康的神念後，當即便直問。

“天市突變，主星移位了。”唐康回答，他形浮，片刻之間便來到李緣邊，只不過他週一團墨氣息將其掩蓋，讓其他人看不見。

“不是說千年之不會變嗎？”

唐康搖搖頭，“先控制好大陣吧。”

說罷，他牽命臺之的小天，一支銘刻的幡旗掠出。

“李緣，收手。”

李緣聽此，沒有猶豫，當即將以劍氣鋪劍網的四柄飛劍收了回來。其眉心開出一條泛金線，四柄飛劍各自化作幽芒氣息鑽了進去。

沉重且龐大的氣勢之陣當即沉落，但是下一刻，那銘刻的幡旗一陣震後，陡然分化無數支相同的幡旗，圍繞著十六尊巨大的影虛像旋轉起來，速度越來越快，最後形了掩蓋整個城池的太極圖，不過這並不阻礙日照進去，城中之人看到的只是普普通通的幡旗。

太極圖頃刻之間便將大陣陣勢收，十六尊虛像逐漸淺淡，最後消失殆盡。

轉眼之間，明安城上空恢復如常，一切都回到最初模樣，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那幡旗就是陣樞？”

李緣和唐康在虛像消失之前，便回到了城池之中。

“是，東方珂留給我的。”唐康回答。

李緣神複雜，“想不到家的法陣居然這般玄妙，僅僅是陣勢就讓我消耗了不，若是全面展開攻勢的話，我不一定能全而退。”

“若是全面展開攻勢，十個我都難以。”唐康搖頭說。

“這麼厲害？”

“當初東方珂偕同十名東皇宮道陣師，耗費無數天材地寶，歷時十年才佈置功。陣之時，招致雷劫，有聖人之圍。待到那個小姑娘神後，這座大陣將再次突破。”唐康虛遠空，“大勢到來之時，明安城和那個小姑娘便是東土乃至半座天下的城牆，要抗下大因果。”

李緣聽此，沉默了一會兒後問：“那如今這天象變化，會不會產生影響？”

“這種事，家的人比我清楚。他們快到了。”

“東皇宮離這裡隔著大半個中州和周夜海，這麼一會兒能趕到嗎？”

“他們有梭，能趕到的。”唐康定眉。

李緣心驚，“梭的消耗可不小啊，他們捨得嗎？”

唐康冷哼一聲，“若是這大陣出了問題，那小姑娘不了神，整個東皇宮，乃至整個家便要來背下這份因果，抗下南方來的大勢，由不得他們不捨得。”

李緣心頭漸漸沉穩下來。停了一會兒後，他又問：“長山先生有說什麼嗎？”

唐康呼了口氣，“長山先生說，一切順其自然。”

“順其自然。現在似乎也的確只能如此。”李緣低聲道。

唐康了東邊，“我去應付東皇宮的人，你置一下後事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個小姑娘所呆的位置應該要變，你提前做好準備。你現在名義上應該已死，沒有份，需要學府配合的話，帶上這個。”

說罷，自唐康袖口浮現一手指細的玉柱，上面刻有“閒樂”二字。

李緣點頭，接下玉柱便消失在這裡。

唐康心頭沉沉，“長山先生，你在看著吧。”

一道清風吹過他的手腕。

唐康此，眉目舒展，心大釋，形掠也消失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