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是來修繕大陣的嗎？”白薇已經猜到了。

“是的。這座大陣當初也就是他們佈置的。”莫芊芊在後面應聲。想解救白薇，對明安城這檔子事瞭解過不。

“他們來得快的。”白薇笑了笑，然後轉過輕聲說：“回去吧。”

越過莫芊芊，將影留在環曲的樓梯上。莫芊芊偏頭看去，深深覺得這道背影多麼的落寞。

圖持續地接引著玉虛像，緩緩將其包裹圍住，像是侍衛接引公主一般。

唐康並未阻止旁人的圍觀，他知道，這並沒有什麼值得遮掩的。他們遠遠地站在大安湖圍口，再怎麼好奇也不敢到這湖畔來，畢竟這不是在點靈燈。仙人之事，禍及池魚這種道理他們懂得。

胡蘭和秦三月也在圍觀的人裡面。

“這就是家嗎？”

一路來，多多聽人提及了這些人的份。家，這是胡蘭只在書上見到過的存在，而且關於其記載十分有限，明明是大家，在民間的知名度卻遠遠比不上其他諸如儒釋道一流。

神，暗。

這是胡蘭對家的第一印象。在的認裡，家便像是戲班子臺上潛藏在大幕之後的人，不以真面目示人，卻時時刻刻影響著戲臺上的表演。

胡蘭看個稀奇，漲個見識，秦三月則是來觀陣的。“難怪老師讓我來大安湖這邊，原來有這樣的盛況。”

按照葉先前的那般問法，著來自圖的氣息。蘊藏於心臟的靈之力被催，順由食指激發出來。質很特殊，並無命臺紫府，也無經脈竅，所以葉在爲創造修煉方法時，將“十指連心”這句俗話貫通起來，由其手指發揮力量。

靈之力是極其特殊的力量，但又與自然相連，並無異樣，所以秦三月才能這般直接地用靈之力探進圖去觀陣。在旁人眼裡，就是個沒有修爲無法修煉的普通姑娘。即便是唐康，到了那靈之力，也沒有將其同自然氣息分離開來。圖甚至沒有去阻擋秦三月的靈之力。

於是乎，圖每一個地方都被秦三月知到了。知到了其變化繁複多端的二氣，知到了四象衍變的玄奧複雜，知到了蘊藏在咒之中的龐大力量。同時，也確切地知到了那玉虛像的變化。記得老師說過，這虛像是大安湖的陣眼，是離了實，經由大道衍生的陣眼。

圖裡二氣的轉換替、四象的衍生、靈氣的質變乃至規則的變化，這些都在改變著玉虛像。但改變了什麼，秦三月就不知道了，的見識裡，還並沒有關於這些的。也很實在，不去強求這些，專心地圖氣息的變化，與其於大陣的變化。如同葉對的新認識，毫無疑問，是一個真道天才。即便現在對陣理、陣論、佈陣、衍陣、點陣這些都還不瞭解，但是對陣法氣息與勢的知與理解達到了相當恐怖的程度。

起初因爲無法修習神魂的原因，所以葉沒怎麼想過讓爲特別需要神魂的陣師。也就是在表現出了對陣法氣息知與理解的天分，才讓葉考慮到這一點來。

從一開始，只能勉強知到圖的氣息變化，到之後能夠輕而易舉地去知，而現在，甚至能夠去用自己的靈氣息演算圖陣法氣息的變化軌跡。

“大轉，角逆位，氐房逆位……”

在心裡演算著，通過七竅玲瓏心，靈之氣以著各種各樣的方式變化分化著。上次從靈燈會上回來時，在靈上的修煉已經進了“迴轉”的地步，也就是可以通過氣息迴轉其所經歷過的變化。不同於迴轉，現在是據陣法中氣息變化的規律在演算。平時理科學習不擅長的，到了現在演算的時候，其邏輯、規相達到了相當可怕的程度。

“按照演算，下一步應該是倒轉、太，平定、太。”

眉目泛，的靈之力幾乎要按奈不住了。心頭火熱，連同十指一起變得熾熱一片，一旁的胡蘭也覺到了秦三月的變化，但是想應該沒有問題，不自覺地近了一點，將秦三月護住。

終於，圖完全將那尊玉虛像完全接引包裹，枳香樓那裡燦燦的金陡然消失。接著，圖其上魚遊起來，但只有那黑的魚在遊，而且是反其道而行之，往上浮。那白魚便緩緩糾纏著黑魚，如此這般，磅礴的冷之氣被宣泄出來，剎那之間充斥在靈氣之中，其躁的力量空氣，很快形一陣大風，激起大安湖上千層浪。

但是那風並未吹到岸上來，盡數地留在了湖上。毫無疑問，是唐康擋住了氣，準確說來應當是、太二之氣。

“猜對了！”秦三月眉不住抖了，極力剋制自己的緒，不讓周圍的人太過注意。

能夠將靈之氣滲到圖，所以能清楚地知道，剛纔宣泄而出的氣全是那玉虛像的氣。此刻，因爲其失去了氣，氣上浮，陷了狂暴。不過很快，這份狂暴就制了下來。秦三月沒能夠知道他們制這躁的氣用的是什麼辦法。

雖然秦三月能夠演算陣法氣息的變化與即將變化的軌跡，但是到底不明白陣理和陣論，不知道家的人到底要幹嘛，要布什麼樣的陣。不過，能覺到，似乎目前應該是完了一個完整的流程，或者說這一個流程完了，因爲圖的氣息已經趨於平穩了。

仔細想了想，覺得應該沒有那麼簡單。

這般想法纔剛出，陡然知到又一磅礴躁的氣息，立馬偏頭看去，看見大明湖那個方向的半空之中，懸立著一三首六臂的影虛像，每一個腦袋都有著十二隻眼睛、十二隻耳朵。記得，先前那也是十六尊虛像之一。比起剛被接引的漂亮的玉虛像，那大明湖上的虛像給人的便是兇煞、猙獰，如同鬼怪志裡面的間鎮門一般。

“他們是想把每一尊虛像都接引走？”

秦三月這般猜測，但是很快就否定了，記得老師說過，十六尊虛像是大陣的十六個陣眼，一座大陣一旦失去了陣眼，便如同將陣法的心臟暴在外。

隨著這一尊虛像的出現，圖的氣息又開始變起來。先前上浮的魚已經重新歸位，同魚糾纏繞。

“角逆位，氐房逆位，心平定，尾萁順位。東方七宿之變。”

這是秦三月所知到的來自圖的又一變化。這個變化已經關乎到衍生的四象的變化了，秦三月一時之間還無法演算出接下來的變化，畢竟牽扯到的是四象二十八星宿氣的變化。不同於先前在葉的指導下二氣，四象之氣這是初次接。知能知到，但是理解起來還稍有些艱難。

思索著，皺著眉頭，連同站在旁的胡蘭都開始張起來。

“大安湖於明安城正東位，大明湖於明安城上東位……”不自覺地沉著，嗡嗡細聲。“天之四靈，以正四方……東作蒼龍，角爲首，氐房爲，作逆位，心不，尾萁爲腰，作順位。”在三味書屋的時候看過天象圖，知道四象之氣代表著什麼。

忽然，眉目大，“蒼龍逆首擺尾！這是要顛倒四象，改換星宿啊！”似乎是被驚訝到了，發出了聲，好在周圍的人紛紛攘攘，一片嘈雜，並沒有聽得多清楚，即便是聽清楚了，他們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卻在出聲這句話之後的瞬間，同唐康站在湖畔那裡的井不停忽然回頭，一眼在人羣之中看到了秦三月。

“蒼龍擺尾，顛倒四象……”他沉沉出聲。

“怎麼了？可是星象之？”唐康在一旁問。

井不停稍頓，繼而輕笑著說：“我突然想起這麼句話，用來形容現在圖之的況很爲合適。”

唐康沒有鑽研過四象二十八宿，能夠理解井不停的意思，但也只是能夠理解，若是知道更多，只能去推衍，但那無疑是徒耗修爲的事。

“大概還要多久？”唐康不恥下問。畢竟業有專攻，觀星觀陣這種專業的事他並不覺得自己比旁邊這個小自己上千歲的人更懂。

“日息之前能夠完。”

唐康點點頭，“屆時氣下沉，星象浮升，便要麻煩你了。”

“聖人客氣了，這是我的任務。”井不停謙遜一禮。

人羣裡。

秦三月再一次沉浸到對氣息的知當中，因爲猜到了圖家之人的向，演算得更加順利了。只不過，太過於關注這一點，將七竅玲瓏心每一竅都放到了這裡，並沒有知到自己上附著了一道氣息。若是在平時，對於氣息敏異常的定然能在第一時間發現，但是現在，沒能夠去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