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去形,化作一道水墨消失於此。
唐康走後,李緣一直面沉,只差滴出水來了。
沒過多久,李明廷便帶著消息走了進來,只是還不待他彙報,李緣便沉沉喝了一聲:“李明廷!”
“孩兒在!”
李緣深吸一口氣,幽幽地說:“重啓五年前的沉橋之事,歸安舉國上下所有地方香火神。然後,肅清朝野!”
李明廷聽此,如遭雷擊,愣在原地許久,才上行大禮,“疊雲國第九十八代皇帝李明廷領命!”他深知,自己的父皇是真的生氣了。
李明廷離去之後,當即進了政事大殿,連著頒了幾十道聖旨下去。
那些傳聖旨的太監哪裡見過這般場面,但都深知,疊雲國出大事了,要變天了,又有不人要掉腦袋了。
疊雲國舉國上下絕大多數地方都起來的時候,唯獨明安城這裡還是一片祥和,還在荷園會的盛事之中,那傳進來的消息也很快被淹沒在大街小巷之中。
駱風貌見過了自己那番盛景後,便已是心滿意足,大有“朝聞道而夕死矣足”的覺,若不是還記得同葉之間的約定,便他立馬去死也願意。他不奢求能夠見到朝廷的反應,也不奢求朝廷能重新立神位,只是爲自己給這疊雲國做了最後一件事而心滿意足,便如同《傾朝》之中那句話“三生惶惶兮吾所不顧,離兮吾所心恆,心之所繫不斷絕”,心不同疊雲國分開,便是永世不得超生也足矣。
葉曾說過駱風貌是無可救藥的愚忠分子。但也正是這份愚忠,是他所需要的,也是每一個皇帝所需要的,憾的是當今皇帝並不記得這麼號人。
駱風貌現在心大好了,也就難得放掉一的力,來看一看荷園會上下。在鞍山之幾年裡,遠離人世喧囂許久,如今難得一見,也是一段值得去珍惜的時間。
步履如風,勝似閒庭信步之間,一位忽然出現在他面前,“這位大人。”
駱風貌停下來,看了看,材小輕,臉蛋天真明麗,一副深閨小姐的模樣,倒是肩頭停著一隻鳥看上去別有生機,“何事?”
“我家先生讓我把這個給你。”拿出一副玄面給駱風貌。
“先生?”駱風貌想了想,便只想到葉。
駱風貌接過面,笑著說:“也是,難保我不被認出來。只是戴著面會不會太顯眼了?”
搖搖頭,“這副面屬法寶,戴在臉上只是改換模樣,不會讓人看到其本。”
“哦,這倒是很神奇。”駱風貌立馬將面戴上。
順勢遞給他銅鏡,駱風貌左右照了照,鏡子裡面的自己真的換了副模樣,不由得大玄妙。
見此便又給駱風貌一些錢財,說:“這些錢財先用著,記得莫要將那面拿下來,便是睡覺也戴著就是,不會影響到你。”
駱風貌見此,連番道謝。
此罷,便同駱風貌作了別。而駱風貌則是繼續在荷園會上游覽。
離去很長一段路纔不由得鬆了口氣,心裡面卻是一片複雜,
“倒是沒想到一個駱風貌居然引起了這麼大的風波。”
其實很清楚,這大抵都是那位先生在背後推。
疊雲國變天了,要變個天翻地覆。作爲長寧軍的千將大人,即便負著皇帝陛下第一手的任務,也難免被波及到,所以爲駱風貌準備這些也不過是一個提防的手段罷了。駱風貌再小一尊神,終究也是在疊雲國的神冊之中的。
只是希,那位先生能夠好好善後,也希他不再幹涉自己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