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月回頭看著葉,眼裡充滿了探求與詢問。
葉一邊看著那隕星雨之中的氣機鼓點,一邊說:“來自天外的隕星雨裹挾著虛空的力量,雖然強大,但並不是無法面對。”
“老師你能攔截隕星嗎?”
葉笑笑,“應該可以。”
秦三月眨眨眼,然後笑著說:“真厲害。”
隕星雨中攔截隕星的人並沒有被多人看見,他們不能像秦三月一般可以憑藉氣息知去捕捉,也不能像葉一樣,單靠一對眼睛就能看到,也不能像這二樓的其他人可以用特殊的法寶是看到。
“你們看到了什麼?我也想看!”胡蘭看不到,見姐姐和先生都看得到不由得心裡不岔。
葉輕輕拍了拍的腦袋,一縷氣息附著在的眼睛上,那隕星雨中場景便一覽無。震撼了,震撼於那般對抗自然奇蹟的偉力。
一樓的人看隕星雨的與震撼,二樓的大多看隕星雨所帶來的虛空力量,部分人看到是那攔截隕星的人。
在他們眼裡,無數道火點在那男人周發,如同千上萬人在毫無剋制地施放神通法。高速的拖著長長尾的隕星呼嘯而過,虛空與空氣衝擊撞所傾瀉出的力量肆意地席捲周圍的一切,切割著那男人周的一圈暈。但即便是面對著這般狂暴的力量,那男人也沒有到多大的影響,穩穩地立於星空之下。
空氣的漲、炙熱的火、蠻橫的衝擊都無法突破他的防線,無法擊潰他周的那一圈暈。
葉比所有人都看得更加清晰,他清晰地看到那男人角洋溢著的自信危險,雙眼裡沒有毫的警惕和擔心,盡數是定然可以攔截下隕星的自信。
他對自己很有自信。葉也知道,他的確有這個資本去自信,他很強大,已然不再是先前所到過的年輕一輩。
二樓的其他一些房間,此刻充滿了對那男人的討論。
“那人是誰?”
“看不太清楚面貌,手段是專注力量,極大可能是仙武同修的人。”
“境界如何?能夠憑藉攔截隕星,普通的虛都做不到吧。”
“又沒有在那樣的境界裡呆過,哪裡知道到底有多厲害啊。”
他們猜測那人的份,猜測那人的境界,但到最後都只得到個“很厲害、招惹不起”的結論。
卻在飛艇最底層的某一間房裡,穿著簡單便服的頭髮斑白之人皺著眉,他面前站著一個面貌的人。
“他實在是太來了!”老人的語氣明顯實在抑憤怒。
人安道:“天大人莫要置氣,他本事很大,也不至於是來。”
老人悶哼一聲,“簡直愚蠢!這次神秀湖之行不知道多人關注著,他這就面了,這不明擺著告訴別人這次大玄王朝裡來的是位皇子嗎!”
人一笑,挽了挽頭髮,“總要知道的,早知道也沒什麼影響。”
老人說著嘆了口氣,“我只是覺得他還是太莽撞了,這麼多年不見長進啊!以他的本事,要是有太子一半穩重,帝位都坐穩了!”
人挑起角,語氣古怪地說:“天大人,這般話可不能說啊。”
老人雙眼陷深沉,撇過頭去看著遠地隕星羣。他岔開話題,“你同他走得近,知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要去攔截隕星。”
人一笑,“大概是試一下自己的本事吧。”
老人悶哼一聲,如雷般在心頭炸響,“不要高估我的脾氣。”
人臉微白,氣息稍稍了些,不過臉上的笑意還是不變,“大人真是開不起玩笑啊。”接著又說:“三皇子三個月前在君安府拜訪何家家主和居老先生的時間裡,遇見了一名子,升起了一些興趣,恰好那名子也要到神秀湖去,三皇子就和到一起了,我猜啊,攔截隕星這件事或許和有關。”
“子?恰好?”老人皺眉沉思,想了想後問:“他是玩玩而已,還是怎樣?”
人搖頭,“這一點我不太知道。”
“哼,當初你差點把帝后的位置哄到手,小孩子的還看不出來嗎?”
“我老了嘛。”人溫聲一笑。
老人沉思片刻後說:“這段時間不能出岔子,不管他是玩還是認真的,想辦法把那子和他隔開。”
“你是要我理掉?”
“隨你如何置,只要不讓影響到三崽就是。”
人一笑,“上說得狠,但還不是一口一個三崽的。”
老人面一沉。
人見狀連忙推門而出。
隕星羣中。
庾合目不斷遊走在每一顆向他衝過來的隕星。他在尋找著讓他到滿意的。
這裡四都是亮的火,每一顆隕星都像是一條火龍,呼嘯而來。不過對他沒有毫影響,甚至連他的角頭髮都損傷不了分毫。
忽地,在羣星耀火之間,如同驚鴻一瞥,一道極其特殊的閃爍而過。那是分明的和銀白,在耀眼的火白之中顯得格格不,就像一羣糙漢子裡混進了一個的小孩。
庾閤眼神裡的同那亮的火一般,熾熱而耀眼。幾乎是看到那顆隕星的瞬間,他就不由分說地決定要將它給攔截下來。他沒有選擇去同那顆隕星正面衝撞,當然,他不是怕承不住,是怕那隕星承不住。他選擇的是同他的氣息完全相反的,一種和的神通進行攔截。一靈在他丹田之涌起,然後順著經脈四遊,最終匯聚河水波紋一般的屏障,徑直地面對上那顆隕星。
那顆散發和銀白芒的隕星在遠看上去或許是慢慢地拖長著尾前進,但在庾合這個位置看來,則是瞬息萬里一般的存在。
撞擊!
那顆隕星撞在水紋般的屏障上,沒有想象中的火花飛濺,更沒有刺耳的聲,像是巨人的拳頭砸進厚重的棉花一般,沒有發出任何力量來。隕星涌水紋的瞬間,水紋便如同流沙一般聚攏,然後翻開,然後聚攏,如此往復好幾次後,灼熱的高溫同蒸騰的水霧一起消散。
庾合手一招,將那由水紋裹挾著的隕星抓了過來,他放到眼前,用欣賞的目去看待。
“漂亮!”
不是說自己的手段漂亮,而是讚這顆隕星。
雖然說著是隕星的名字,但實際上只有一個指節那般大。這顆隕星如同夜明珠,十分圓潤,也散發著同樣和的芒,只不過芒是銀白的,在和之中貫穿了一種無言的冷意,面對這般冷意便像是在面對冰冷的虛空。
隕星上有著看似規則但又讓人無法理解的紋路,像是心雕刻的,又像是無數次撞後留下的。
雖然的確是漂亮,但庾合在意的並不是其漂亮的外貌,在意的是其中蘊含著的神奇力量。
這顆在隕星羣中,獨一無二的隕星有著一個有詩意的名字——星辰之眼。它不同一般隕星,是遊在虛空中的隕星,它是死亡的星辰核的一部分,承載著星辰永恆一般的生命之,是珍貴的存在。
庾合臨這隕星羣也只是試著找一找有沒有這樣的存在,倒沒想到還真的有。
這一顆隕星被他捕捉到後,也就宣告著這一次的隕星雨到此結束了。
一樓的人們欣賞了壯的隕星雨,很滿足,二樓的人們見到了了不得的手段,同樣也很滿足。庾合收穫了一顆星辰之眼,是最爲滿足的。
庾合將這顆星辰之眼收好後,搖一,便如同利箭一般穿空氣朝著飛艇這邊飛來。
像是提前安排好了一般,在庾合臨近飛艇的時候,籠罩在飛艇外面的那一層保護屏障張開一點,待他進來後便關上。
等候在飛艇甲板上的是一個穿雕花銅的中年人和一個態的人。
庾合落在甲板上,將整個甲板踩得嘎吱作響,這讓那中年人聽來不由得心疼。
“恭喜庾公子!”那中年人率先開口,笑著說。
庾合將頭髮收攏甩在後面,然後回道:“謝寧管事配合我。”
那中年人名寧安匣,是這飛艇的最大管事。
寧安匣搖頭笑著說:“哪裡哪裡,這般小事不算什麼。”
庾合點點頭,轉而面向那人,略顯歉意地說:“竇娘,沒有提前和你說,怪我。”
人名竇問璇,是隨他一起來東土的長輩,按照吩咐,是要他聽從的安排。
竇問璇呵斥道:“你這太不像話了,麻煩了寧管事不說,還憑空地讓我好一場擔心,下次再這般,我就要同你父皇說了。”雖說是呵斥,但語氣反倒是對晚輩的寵。
庾合雙手合攏,像佛家弟子行李一般,連聲說:“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
竇問璇哼了一聲說:“走吧。”說完便轉朝著樓上走去,庾合臉上重新出笑意來,然後跟了上去。
留著管事寧安匣在後面,了個人來,讓他招呼一下人好好檢查一下剛剛庾合落腳的位置有沒有出問題。雖然他知道這飛艇很結實,但他也知道那位來自大玄王朝的三皇子可以一腳踩踏一座小山。
隕星雨結束後,還留下來的大多都是乘著還在這盛華之地,好好看一看星空的人。
因爲二樓中間的鏡臺能全方位地觀賞星空,所以葉三人看了那隕星雨後便出了隔間在鏡臺這裡找了個位置坐下來觀看星空。
鏡臺凸起的大半球形臺毫無疑問地放大了人的視角,可以同時看到更寬闊的地方,這是一種別樣的驗。秦三月最喜歡這種,所以看得最是沉迷,而胡蘭則是從葉那裡聽說個大師姐喜歡看星星,便想好好看一看星星們有什麼了不起的能讓大師姐喜歡。
葉沒有欣賞壯星空的,他更喜歡看的是形形的人與他們的事,因爲這可比死氣沉沉的星空要有趣得多。在鏡臺這裡沒坐多久,從二樓廊道那邊走過來兩個人吸引了葉的目,爲首的正是先前在那隕星中抓星星的男人,跟在他後面的是一個態滿的人。
他們的出現並沒有吸引多目,因爲這二樓的人大多是份尊貴實力不菲的人,像他們兩人這般樣態的人並不。也只有葉一人認出來那男人是抓星星的人。
葉留了一份心思在他們上,他想看看後續的事。
而在這邊,一進了這二樓的廊道,竇問璇便問:“你又要去找那位姑娘?”
庾合笑著說:“這是顯然的事嘛,以竇孃的經驗應該不用多問。”
竇問璇哼了一聲,“你這小子,倒是一點都不掩飾。”
“在竇娘面前掩飾這種事,那不是自找難堪嗎?哈哈。”
庾合稍稍瞥了一眼鏡臺裡欣賞星空的人,突然看到某一,驚道:“十歲的金丹修士!居然還有一分四兩神魂!厲害啊,想不到還能在這邊兒見到這樣的小天才。”
竇問璇順著他的目看去,“是不錯的,在中州那邊兒也算是很厲害的了。”
庾合笑笑,“興許人家就是從中州來的。”
竇問璇呵呵一笑,“如果真是中州來的,定然是有頭有臉的門派出,多半也是趕赴神秀湖的,你當人家那些門派弟子跟你一樣沒事要從東土南邊著陸,然後再趕往北邊兒嗎?”
“指不定就有啊!”
“邊的那兩人看上去都是尋常人,不過也說不好是遮掩了氣息的。”
庾合看了看,沒發現什麼稀奇的,“算了算了不看了,我得去找了。”
竇問璇說:“我就到鏡臺那邊兒去等你吧,免得你沒把東西送出去說我是在打擾你。”
庾合一笑,“還是竇娘懂我。”
竇問璇瞪了他一眼,邁步伐,走進了鏡臺,找了地方坐下來。大概的確是有著獨特的魅力吧,出現在鏡臺這裡後,把一些人的目從那星空上扯了下來。
庾合則是在廊道里走了一段距離,然後在一間房前停了下來,敲了敲門然後推門進去了。
竇問璇坐在鏡臺裡,打量著周圍的人。對這片星空不興趣,也不願意乾地坐著等,便將主意落在了葉這邊兒。和庾合先前所說的十歲的金丹修士正是胡蘭。對胡蘭這個小姑娘有些興趣,畢竟在看來胡蘭著實是個不得了的小天才。
活到這個年齡的人,都明白一個道理,在江湖裡,隨意地打探別人是極大的失禮,所以很直接,沒有在一邊兒地打量,而是正大明地走到葉三人的旁邊,問:“我能在這兒坐一坐嗎?”
葉是一大早就注意到這個人和那個抓星星的人,也知道到這兒來是衝著胡蘭來的,便說:“旁邊還有不空位。”
竇問璇輕聲一笑,“我覺得這個地方欣賞星空最合適。”是個的人,如形容的這般,全上下包括聲音、笑容在的每一個地方都是的,儘管的面容看上去也就臨近三十的樣子,但那子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韻味可不是這個年齡做得出來的。
葉說:“單論最合適的話,應該是鏡臺最中央最合適,可以無死角的看到這片星空的每一。”
“這麼說來,先生你是不願意讓我坐在這兒咯。”竇問璇稍稍看了看葉的打扮,便猜測他應該是個讀書人。
葉搖頭說:“如果你真的想要在這個地方看星星,那麼我們可以讓給你,畢竟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
竇問璇哪裡是要看星星哦,是要看胡蘭。
被竇問璇一番打擾,胡蘭和秦三月也從觀想之中醒了過來,帶著疑看向葉。
竇問璇見葉執意不願,並沒有再去強求,畢竟出門在外,最忌諱的便是莫名其妙地得罪人。就挑了個離胡蘭近一點的地方坐下來,然後嘗試著去同胡蘭搭話。葉沒有去管這個,畢竟也不是什麼多大的事。
竇問璇那子的氣質很獨特,好似有著能夠輕而易舉地同人走近關係的力量。而且人聲音又好聽,聊天的本領也不錯,很快便引起了胡蘭的話題。竇問璇想從胡蘭這邊兒知道一些關於的來歷,而胡蘭想從那裡聽一些有趣的風土人事。們說著說著,竇問璇很快就發現似乎話題的主權並沒有落在自己這邊兒,而是這個十歲的小姑娘上,總是極富求知慾地向自己索取,而自己卻沒有從那裡問到毫有用的信息。沒理由相信自己一個活了幾百歲的人,會在說話上被一個十歲的小姑娘引來引去,想方設法地去奪回話語權,簡單的聊天不敢隨意用神通法之類的東西,但憑藉著自己一張又奪不回話語權,這讓很是鬱悶。